正欲開口,玉真是見到周圍食客目光,有些閃爍,再見其桌面,是刀劍錘斧。
一位渾身筋肉壯漢舉起酒杯滿飲,只見其是棕色鬢發直立向后散落,絡腮胡須鋪滿下巴,右眼如銅鈴,左眼一道疤痕豎著貫穿,滿臉兇氣,似一頭獨眼雄獅。
見著白衣少年投來目光,飲盡手中酒,砰然放下,木桌震動,刀劍相碰,響起叮啷哐當。
“看什么看!沒見過這么帥的人嗎?”
獨眼獅子一聲怒吼,玉真是瞬間收回目光,一旁偷瞧的靈伊三人本無意看他,如此聞聲看去,蘇煙頓時被其話語惹笑,噗呲捂嘴,險些笑出聲來,但如此神形是入了人家眼中。
獨眼大漢向桌上猛然一拍,酒杯菜盤紛紛碎裂,起身吼道。
“可惡的小子,敢笑大爺!”
“誒誒,不可,我看諸位都是善人,隨從發笑卻有不對,不如就由在下請一杯水酒賠禮,不知可否?”
見著大漢拿上隨身大斧上前,玉真頓時伸掌制止,道了一番說辭,周圍人耳尖,聽的是面面相覷,旋即放聲大笑。
● тт kΛn● ¢O “哈哈哈,好,小兄弟有見識,我等也確實并非惡人,也都是誤會,來,喝一杯。”
與那大漢同桌之人,紛紛起身,出面的那青年男子拉回了大漢,舉起酒杯向玉真而去,小二見樣也是機靈,立即給玉真備了酒水,二人同飲。
“好酒量,想不到小兄弟年歲不大,卻是好酒之人。”
青年看向玉真腰間,似有一葫蘆散出酒香,就此猜想。隨后看了攤位之外四匹駿馬,這少年一身白衣,風塵中來,卻任然潔白如新,有些可疑。
玉真向數人賠罪,而靈伊三人沒了笑臉,也由得玉真處理,倒是靈露有些暴躁,適才險些出手。
賠了一桌酒水就此罷了,那獨眼大漢見狀,也是憨笑坐下,隨同伴豪飲。玉真也知道這些人情世故,都是各懷鬼胎,此時面善,不定背后捅刀,所以是處處小心防備。
“在下丁柳,不知各位如何稱呼。”
“小弟玉真。”
青年男子自報,玉真自是有禮回話,而靈伊三人沒有道出,有些醉意的丁柳看了一眼靈伊,露出微笑,似有深意,隨后各自回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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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來幾個小菜。”
玉真喚來店家,隨手點了一些飯菜,玉真家當如今不富,有些拮據,沒有大菜。
寫了單據,回柜臺處,準備向后臺廚房遞交,而一旁丁柳一桌,也是喚來小二點了幾個小菜,玉真看到其桌上翻了的盤子,立即對著小二說道。
“那桌小菜,算我份上。”
“哦?如此甚好,多謝玉真兄弟了。”
隨后各自飲酒,玉真看了一眼丁柳,而丁柳也是偷瞧,總覺得對方都不簡單。
等了一會,小二端上飯菜,看了丁柳一桌,旋即又跑向后臺,當飯菜入桌,伴隨香氣,蘇煙很是嘴饞,已拿上碗筷,不過玉真還未開動,所以她不敢開口。
玉真的停頓,靈伊靈露發現異樣,旋即各自心想。
‘這飯菜有問題?’
頓了數息,玉真是憨笑一聲,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一旁丁柳額汗滴下,見著那桌開吃,頓時是在同桌高喊,互相飲酒吃菜。
不一會眾人無恙,整桌飯菜一掃而空,結了兩桌,花去銀錢,均是平凡菜,所以黃金靈石省下了。
沒有久呆,走出攤位解了馬匹,在城中漫步,四人很是吸引目光,回頭率極高,玉真也發現,周圍之人基本都帶有兵器,目光不善,見著靈伊等人都是邪笑,看的讓人好不舒適。
“主人,我們還是早點出城吧。”
“是啊,師尊,這城好不舒服。”
“嗯,好,我們買些東西就離開。”
進了一處樓閣,在其中詢問,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具,如桌椅布匹,又買了一個小葫蘆,僅有拳頭大小,通體漆黑,雕刻紋路很是精美,買的這些倒也算當地特產,就這么放著也行。
入城時為晌午,此時也不過去了半個時辰,買了一些吃食,黑色小葫蘆打滿了高粱酒,四人牽引馬匹,向另一處城門走去,貫穿落仙城,直線向西,是玉真等人的路線。
而此時,身后跟了數人,均是適才小攤與玉真照過面的,人流雜亂,玉真沒有探靈感應,倒也不知曉被人跟蹤。
走在街道,頓時人流擁擠,玉真等人立即將馬匹牽引至邊上,只見人群雜亂,不少口中呼喊。
“快,快點,論道會開始了!”
“論道會?我們也去看看。”
不僅玉真起了興趣,其他三人也很好奇,均是牽著馬隨人群而行,走了半個小時,到了一處廣場,此時已是人山人海。
四人立即上馬,停在一處樓臺下站在最末,而樓上均是擠滿了人,看向廣場中心,是一位身穿黑白兩色長衫的老人盤坐其中,身旁左右立著一男一女,年紀十歲模樣,童子穿黑衣而白冠,童女穿白衫而黑簪,手中各自向外持著黑白拂塵。
雖號名落仙,但玉真自從入城時,就感應到城中無修士,僅是凡城,所以便于三人隱匿了修為感應。
而這時見到廣場情況,是眼中一亮,起初他并未感應到修行氣息,立即是施展應靈通玄,以免遺漏,廣場中心三人都是一覽無余,被玉真看的通透。
那童男童女是毫無氣息,中間老者卻有一點微弱靈波,被玉真所看透,旋即是眉頭一皺,向四周投去目光,不過一無所獲,便開始了他的倫道會。
所謂論道,便是一群‘修道’人聚集在一起,共同交流,不一會黑白老者身前也盤坐一位老者,也有微弱的修行氣息,身上是黑紅相間的褂衫,沒有隨從,自一入座,雙方自報家門。
“老夫玄靈山,問仙宗祖師,吳凌子。”
“老夫浩冥山,通玄派傳道師,汪叟。”
黑白道袍老者吳凌子率先開口,以問道為題切入,各執一詞,不一會就聊的火熱,而玉真等人是聽的發蒙,玉真也有所了解,修道一途,確實有感悟明理的修行之法,但那僅是電視劇里的,對于如今的現實,還是覺得直接的修行之法更為實在,道?實在玄之又玄。
“道,乃是自然,遵循天地之理,御風而行,問心無愧。”
“非也,老夫認為,道,乃是奪天地造化,以身而行,有求才有應。”
雙方各執觀點,聽的周圍人群是紛紛點頭,似有感悟,當二人完畢,互相施禮,頓時是有說有笑。
“汪兄所論,幾處地方頗有道理。”
“吳兄之言,是讓我茅塞頓開,明了幾處不解!”
論道持續了半個小時,剛一結束,童子童女就各自拿著一個黑白陶盤,行走在圍觀人群面前,也不言語,僅是伸手將盤子遞出,圍觀之人均是投出銅錢,少有幾位出手不凡,丟出碎銀。
玉真也是明白,這應當是他們行走的生計之道,每到一處就如此,畢竟修士都要吃飯,且不論他們還是凡人,玉真也沒有異議。
打賞都是自覺,有獲益的人自然給了,而有的也是囊中羞澀,分文沒有,不過均沒有怪罪之意,玉真對于吳凌子也是點頭,看來還是有一定道行的。
不一會人群散的差不多,收錢之人到了面前,只見是那童女高舉陶盤在玉真馬前,年歲太小,而馬匹高大,若不俯身,都看不著人。
此時吳凌子送別了汪叟,看向二位弟子方向,頓時目光落在了玉真一處,跨騎駿馬,身著白衣確實注目。
玉真是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靈石,輕輕的放在了陶盤之中,隨后看了一眼吳凌子,童女看著盤中怪石有些不解,但也沒有說話,就向一旁靈伊等人走去,又是高舉陶盤,三人都是順手,一人一塊靈石,童女見盤中四塊石頭,轉頭看向吳凌子。
而此時吳凌子是快步上前,十分恭敬的向四人施禮。
“多謝諸位上仙相贈。”
吳凌子說到底還是凡人,未曾見過仙家真容,也只是以微弱的修為感應到靈石的不凡,上前便是仙家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