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仙兒的憂思想念,遠在深山里的夜漸離自然不會知道。現在的他、神偷、殺神將要面臨著生死對決。
后梁會五老一路攀山越嶺、風餐露宿,終是在經歷諸多苦楚后靠近了夜漸離他們所在的那片林子。
這一路所有的經歷都已被五老刻在了心中,發誓找到夜殺之后定要將他碎尸萬斷,或許還不夠,應該將他一遍遍的折磨,直到死亡!
這一路緊憋的怨氣無法原諒。日落西山,林子披上一件金色的衣裳時,五老衣衫襤褸著總算到了林子外。
這一片林子是五老一路行來見過的最佳之處,雖然沐浴在金光之下,但那難掩的勃勃生機總是從無數處地方冒出來。
夜殺選的地方果然不錯!
五人心里同時道:“如此風水寶地,當真是埋骨佳所!”
步入林子,一刻鐘后,五人已頓住了腳步。
這是一處空地,一處不小的空地;五人再不前進,五雙眼睛緊盯著前方的三道人影。
三道人影成品字形面向五老,腰都挺得筆直如青松,雙眼中精光閃爍,顯然是等候多時了。
老大年齡最大,武功最高,道:“夜殺?”
夜漸離道:“是。”
五人終于再難掩飾心中的殺意,額上青筋勁骨,衣擺開始獵獵作響,雙拳緊握時骨結“噼啪”連響。
老大強忍住心中的殺意,道:“他是誰?他又是誰?”
夜漸離神色冷漠,微微聳肩,道:“這你得問他倆。”
“你……”
五人怒極,卻還是強忍著。
神偷兀自偷笑,殺神道:“問就不用了,這是我的武器!”說罷揚了揚身后的銀槍。
五人對視一眼,眉毛直跳,老大道:“殺神?”
殺神卓然而立,沉聲道:“不敢當。”
見五人又望向自己,神偷有些害羞的道:“你們不用猜也不用問了,你們諸多分舵里重要的文錄都是我拿了。”
見五人面色更是漲紅,神偷縮了縮脖子,嘀咕道:“還以為是什么些文錄,都是些小娃兒和泥玩的東西……”
說是嘀咕,在場諸人卻是聽得十分清楚。殺神心底對神偷的無恥早已有了高強度的免疫力,可饒是如此,殺神卻仍感覺到自己的腮幫有些疼痛。
五個老頭終于到了崩潰的邊緣,齊聲大喝,就要向前沖來,豈料夜漸離突然出聲喝道:“等一等!”
五人停止動作,具是陰沉著臉,老大的臉色已經鐵青,寒聲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夜漸離道:“可說的話多了去了,卻也還要分對何人說,又要說什么話。”
老大道:“到底要說什么?”
夜漸離看了看老大,又看了看旁邊的四人,道:“五老遠駕,一路多有奔波,精神一定耗損嚴重,何不休息一晚,我們明天再做了斷?”
五人還在思索的時候,神偷已脫口而出:“少爺,你怎么能這樣偏向他們?要知道他們是來要我們的命的啊!”
殺神打斷神偷的話,淡淡道:“少爺行事自有道理,我們又何必干涉?”
老大道:“夜殺雖為殺手,卻夠光明磊落;如此,我們便在明日午時此地決一死戰!”
神偷揶揄道:“放心,我們不會跑的!”
“哼!”
五人齊哼,發泄著怒氣,轉身就到一旁休息起來。
見五人并不以反唇相擊,神偷反倒沒了趣味,撇嘴道:“真掃興!”
殺神無聲一笑,他也是在前不久才發現這招絕世神術的。
又是夜晚,明月依舊高懸;空地上已燃起兩處篝火,夜漸離看了看遠處那五個老頭平神靜氣地圍坐篝火旁,夜漸離將手里烤熟的一只獾豬遞給殺神,道:“將這送過去
!”
神偷一聽蹬時就不樂意了,本來這只獾豬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烤得肉汁欲滴、外焦里嫩的,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他可是垂涎了很久了;這會兒見竟要被送人,而且還是將要至己方于死地的人。他當然不樂意了。
只可惜殺神的行動總是很迅速地,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捧了一大堆水果回來了,道:“這是他們說換的!”
夜漸離微微一愣,便又繼續專心烤起肉來。神偷這次怒不可遏了,卻還是壓低了聲音,怒罵道:“一群老不死的骨頭,無恥!”
殺神只是揶揄地笑著。不給神偷向他插話的機會……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午時。
空地處起風了。
秋風送冷,撩起幾人的衣擺,發絲零亂地飛揚著。
“呵!”
不知何時,突然發出一聲大喝,在狂風中,五道人影已快速地沖了過來,瞬間便將夜漸離等三人包圍在了中央。
夜漸離不廢話,作為三才陣里的天劍,毫無預兆的出劍,泣血劍的幽光蓋壓狂風,成為主角;白色的劍光似乎要主宰這一方的天地般。
首當其沖的老大感到迎面撲來劍鋒的寒冷,手中七尺鐵棍橫掃而出,與泣血劍劍身在半空中相遇,發出尖銳刺耳的“當”聲。
彼此手臂發麻,虎口酸痛不已。
地劍殺神手中的銀槍或攻或手,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中穩穩護住三人的周身,銀槍時不時地還如毒蛇吐信般主動發出攻擊。
人劍神偷此時盡展本領,在五大長老的攻擊中如履薄冰,時不時地鋌而走險利用自己的輕身功法之靈活,去主動偷襲。
“三才陣?!”
五人眉頭一跳,在攻擊中看清了三人的合擊陣法。
老大一聲獰笑,邊攻擊邊道:“原來是三才陣,看我天魔棍來破之!”
神偷極為輕松,不慌不忙地找機會騷擾著。聞言更是大笑,道:“無知老兒,就讓你見識一下三才陣的厲害!”
夜漸離口吟:“日相月印!”
三個人的攻擊突然轉變,變為人劍防守,天劍地劍全力攻擊。
攻擊的力量頓時加大,五人承受的壓力亦越來越大。
老大喝道:“五棍臨天下!”
圍攻的五人開始有序地集中攻擊天劍地劍。他們也看出了三才陣中天劍地劍才是攻擊力極為強悍。
神偷怒了,神偷是一個驕傲的人;沒想到在這生死大戰中,竟然還有人敢忽視他,他要叫忽視他的人好看!
神偷抽出了自己的兵器,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拿出兵器,這是一截長鞭。
“哼!”
二話不說,神偷一聲冷哼,手中長鞭呼嘯卷出,攻向幾人的后背,暫解了天劍地劍之威。
可是如此一來,三才陣的“日相月印”卻也沒了用處。
夜漸離再次沉喝:“三劍凌天,劍指蒼穹,誰可攖鋒?”
說罷,一劍一槍一鞭在五根天魔棍的包圍中,開始各個擊破了起來。
劍指何處,銀槍長鞭便已尾隨而來;這就是三才陣的“三劍凌天下”的厲害之處,又因為這是變異的三才陣,三件兵器一件長過一件,更可達到圍魏救趙的效果。
兼之三人苦練此陣法一月之久,心神早已能做到合一,其威力更是上了一層樓。
五人駭然色變,終于發覺到此次任務之艱難,手中天魔棍舞得更加重、更加疾。似是要以絕對的攻勢壓下三劍的反擊般。
三劍攻同時攻一處,防卻防了數處,早已達到心隨意動之境,而天魔棍過于分散,終是被三劍強大的攻勢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一名長老倒飛而出,胸口處鮮血
迸濺,手里的天魔棍更是脫手飛出。“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動彈不得。
“老五!”
其余四人一聲悲呼,天魔棍的攻勢更加凌厲了起來,三人來者不懼,這會兒五人只余四人,三人更是信心大漲。
“天魔狂舞,弒殺天下!”
老大一聲痛呼,四人的天魔棍舞出層層棍影,緊緊地貼著三人而去。
“怒濤破霜雪!”
三人中又是一聲大喝傳出,一劍一槍一鞭散發出森然寒光,射得人眼神發痛,僅是幾道光芒連閃間,層層棍影已經消失殆盡。
“四象絕殺!”
老大再次大喝。
四根天魔棍氣勢驟變,真氣運轉中,蒼龍的霸氣、白虎的威猛、朱雀的怒火、玄龜的沉凝赫然聚到一起,帶著呼呼狂風盡力地砸向三人。
三人亦是面色大變,齊聲大喝:“萬法破,諸葉不沾身!”
泣血劍與銀槍閃動著光芒迎了上去,神偷的長鞭也不停留,“呼啦”一抖,四個鞭花彈出,卷向四人的頭顱。
四人頭顱稍偏,手中天魔棍睥睨天下的霸氣肆意擴散,周圍樹葉開始颯颯作響,竟是承受不住這般強橫的氣勢。
“轟!”
毫無意外的,四根天魔棍與一槍一劍碰撞在了一起;強大的氣浪將七人都彈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空地上,各自都是口吐鮮血,萎靡地盤坐于地上開始靜靜地調息起來。
這是一場另類的戰斗。
一場關于時間的戰斗。
彼此都已不能動彈,誰最先站起來,誰便是這場戰斗的勝利者。
這是一種痛苦。
尤其是各自都是十分清醒的,在清醒的時候,與人爭時間,最扣人心弦,最令人痛苦。
但現在卻是無法避免。
一刻鐘在眾人焦急彷徨中劃過。
幸好,還沒有人站起來。
又是一刻鐘。
“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站起來了!”老大心里瘋狂的想著。
可惜事實總是與人的愿相違,在四人的驚慌中,夜漸離站了起來,臉色雖然因為受了內傷而蒼白,身體雖然因為受了重傷而搖擺,但他終歸是贏得了時間。
他也就是這場戰斗最終勝利者!
拖著沉重的步伐,整個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夜漸離終是緩慢前行到了四人的面前,在四人的驚慌注視下,夜漸離開始聚起全身的力氣,手起劍落。
每劍落下,都有一顆人頭飛出,第四劍落下,在一聲凄厲的嚎叫之后,盤坐著的四人中最后一顆人頭也飛了出去。
大勝已定,殺神、神偷都露出了愉悅的神色,夜漸離再難堅持下去。
“哐啷!”
泣血劍墜地,夜漸離已倒了下去。全身的傷痛在這個時候一起沖擊著他的感官神經,他再也承受不住,徹底昏迷了過去。
“少爺!”
“少爺!”
殺神、神偷兩人一聲吼出,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終是沒能成功。
二人開始繼續努力調息起來。
ωwш◆TтkΛ n◆¢Ο
生死對決本就是殘酷的,也許這就是適者生存,優勝劣汰。
終于,二人終于能動了,一人趕緊上前去托起夜漸離的身體,而另外一人則去收起那些被割的人頭。這一幕是血腥的,同時也是對于實力最為肯定的鐵證。
先前沒有被割頭的,神偷也親自上去補了一刀,然后扯下其中一人的袍子,將五顆血淋淋的人頭包了起來。
再不理會那剩下的五具無頭尸體。
兩人摻扶著夜漸離緩慢地前行,到了昨夜的篝火旁,兩人又拖著重傷的身體繼續忙碌著。
PS:祝大家國慶愉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