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人人自危。連每天的晨練都取消了。只張良自己站在大院里,右手握著白光之太,一次又一次的試著。一連十幾天,他已經能將白光之態穩定地化成一把刀的形狀,但張良很快發現,這種狀態很難維持。
一把神器,有著自己的形態,有著自己的用法。張良哪知道這數十萬年前的東西怎么用?而且就算有記載,也早失傳了。一把只有一個人用過的武器,別人都不能用,會有誰想記得它的事呢?
嗡!張良手中的一米八長刀再次消失,他累得頭上見了汗。這時,恨雪走了過來,看到他如此努力,忍不住上前來,伸手為他揩汗。
“我真沒用,到現在也不能讓它保持在刀的狀態。”張良氣道。
恨雪見他責怪自己,卻突然笑了,“不,沒用的是我。到現在也不能不用樹祖的命種進入生命之樹。”
“雪兒,別急,我會想辦法的。等我打敗了那些圣殿走狗之后,我們一起去冷妖界。”張良道。
恨雪笑得更開心了,抱住了張良。她感覺到張良的身體都在顫抖,他還在用力,還在想辦法讓那神器聽他的變成另一種形態。恨雪閉眼安心道:“這就是我的夫君,一個永遠不知道什么叫退步,什么叫自然的家伙。神器,怎么可能按你的意思永遠地改變自己呢。”
“啊!”張良突然大叫一聲,向下坐倒。
恨雪連忙扶住他,再一看張良,七孔流血,像中了劇毒要死了一樣。這可把恨雪嚇壞了。她連忙運妖力往張良體內探去。但此時,張良的修為已經遠遠勝過了她,她的妖力根本進不了張良的身子。
“我沒事。只是這狗東西不服我,竟然又反噬了我一把。”張良苦笑道。
“你別再用力去控制它了。它是神器,你不知道什么是神器么?連高等的天神兵都會擇主而伺,你再跟它斗,傷的是你而已。”恨雪訓道。
張良一吐舌頭,卻又笑了。恨雪看著他的眼神,感覺到了一陣失落。當年與張良初見時,他是一個多么可笑的小子,自不量力的要英雄救美。一直以來,他什么也不懂,全是恨雪在背后幫著他,一次次的渡過了難關。
但不知不覺間,張良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現在的張良,懂的不比恨雪少了。甚至有些事,恨雪根本無法理解,只能任憑張良自己去探索。前后差別,讓人不禁感嘆,人真是會變的。
“放心,我會控制好的。而且我一定要控制好,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家,不是么?”張良道。
恨雪眼一紅,冰雪精靈,此時已經有了一顆火熱的心。那心的燃燒,只為張良一人。可她也有她的天性,是張良怎么也取代不了的。恨雪只稍一思忖,就又笑了起來。
“呵呵,你這個呆子。你為什么非要讓它保持形態呢?突然間出現的刀,可比一直拿在手中的刀要危險得多,不是么?”恨雪道。
張良表情一愣,當即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對啊!你不說,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因為你是個呆子!”恨雪笑道。
張良也邪邪一笑,收了白光之態,一把摟住她后面的小香團,把她貼在了自己身上。
“來,讓呆子哥親一個。”張良笑道。
恨雪裝做不依,推開他道:“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親了沒有萬次也差不多吧?還沒親夠?別在這里鬧。”
張良卻不理她,伸頭捉著她的嘴,親了上去。深吻之后,這才笑道:“如果可以,我一直親著你直到老死。”
“去,嘴變得這么油滑,不是好東西。”恨雪笑道。
兩人打情罵俏間,地面搖晃了一下。只輕輕一搖,可能是任何原因。也許是天妖發怒了,也許是萬妖界的地殼變動了,也許是某處的火山要爆發。但這個特殊的時間段,張良和恨雪同時想到了另一種原因。
“不好!”二者同時叫道。
下一刻,恨雪立即腳踏冰云飛向大草原。張良則馬上找到父親,叮囑著他帶著所有人立即趕往大草原去。他則御空飛行,直奔萬妖界唯一的入口。
張良急飛之下,只一眨眼就已經到了入口處。他喘了口氣,拉弓站在了離霧百米遠處。迷霧中的大軍沒有出現,張良的手已經開始抖了。他心道:“千萬別出來。商湯,我讓你發展,就是讓你做圣殿的走狗么?昔日的情誼,你都不顧了么?你可以好壞不分,但我不想殺你啊!”
霧氣漸漸散去,人影清晰起來。但出乎張良意料之外,出現的,只有一人,是的,一個強大的讓他感覺到千軍萬馬般武力的男人。那人徹底走出迷霧后,與張良四目相對,突然一笑,他的眉心處卻又睜開了一只眼。
“三只眼?”張良驚呼一聲。
三眼怪人穿著桃紅色的寬袖長袍,袍料質感十足,亮而不沾塵土,正與燕千軍所穿的天衣相似。整齊的白發梳在身后,發型打扮也與燕千軍相差不多。看起來就像是他們來自另一個時代,一個有著高度文明,又遠不同于現在世界的時代。
他笑看著張良,慢慢抖著手,將袖子抖到了小臂上,露出了兩手來。兩只潔白細膩的手,就像是從來不干任何工作,連吃飯都要人伺候的大小姐的嫩手。晶亮的指甲已經留了近三寸長,前端都開始向里打著卷的生長了。
看到這雙手,張良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什么人?三眼怪人,有著說不出的氣息。這樣的手,怎么能拿武器?怎么能與我做戰?而從氣息來分辨,他明顯就是個人類,了不得的人類。難道,我的龍魂感應出錯了?”
張良懷疑著,卻絲毫不敢放松。又等了一會兒,不見再有人出現,張良這才全力集中地瞄準了這人。未知的,就是可怕的,即使他看起來不怎么強,張良的戰斗經驗也告訴他,要把所有敵人,都當成是危險的炮口來對待。
“你就是張良吧?果然年輕啊。你怎么獨自在此?難道,你知道本法要來?”三眼男道。
這三眼男子,正是被瑤辰和燕千軍從圣殿請來的超級高手,與殿主平起平坐的執掌!萬兆倫的年紀,不比燕千軍小,而他的功力,在圣殿中的口碑可比燕千軍還要高。聽說燕千軍一個大意被打敗后,他的三只眼都直了。這才同意出殿來會一會張良這號人物。
“我是張良,你是誰?為什么來這?”張良不客氣地問道。
“哦。沒什么。只聽說圣殿內出了個叛
徒,還相當了得。據說你偷襲得手,打敗了燕千軍?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是個不愛顯擺的人。偷襲什么的,在我這里,可不好用。”萬兆倫道。
張良一笑,心道:“無恥就是無恥,狗改不了吃屎。拿呂布當成寶的南冥涅槃殿里,會有什么好人?連功力通天的燕千軍也是這般模樣。不過這樣也好,又一個輕敵大意的。所謂驕兵必敗,我就先拿你,試刀。”
想到這,張良突然一箭放出,隨即馬上將弓收起。他的右手中,已經握住了白光之太。急飛之下,直接到了萬兆倫的面前。萬兆倫的眼中驚慌一閃即逝,但他不愧是執掌級的高手,兩手一揚,身后已經化出一對兒漂亮的桃紅色羽翼。
“化翼戰使?”張良驚道。
“你懂的還不少,而且實力也不像他們說的那么不濟。不過,你看錯了,我可不是什么化翼戰使,本法已經馬上就要到達四翼戰使了!”萬兆倫更正道。
張良是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都如此看重名聲,但他也不需要明白。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萬兆倫肯定比燕千軍厲害。而他雖然不是偷襲,但也是拼了老命才將驕傲的燕千軍斬敗。現在真打起來,勝負很難預料了。
“超級,皇龍落!”張良逼近身前,這才化出刀來,發招吶喊。
萬兆倫則三眼齊瞪,根本沒有大意之心了。他并不硬擋,只向后飛退著。緊接著,就看張良那白光大刀斬下的路線上,閃起了一片片漂亮的火花。桃紅色的火花,有如細雨落水地泛起的水花一樣。
細密如絲,連續如雨,張良怒目圓睜,武力全力,大開大合間,一招至剛至陽,已經遠超過了他用克之刃斬呂布時的一招。
可這時,萬兆倫卻只是兩手掌向上翻起,像是手中握著兩個雞蛋,不慌不亂地向后退著。那看不到從何而來的絲雨武氣,則如蟻噬象,不斷與張良的刀法對抗著。
一招過后,張良的刀消失了,他站在原地愣看著對手。萬兆倫雖然退得瀟灑,但此時卻也已經一頭是汗,連連吞咽著口水,看張良的眼神也完全改變了。
“混賬東西,以這種實力,還用偷襲得手?燕千軍,你是有心害我吧?”萬兆倫已經反應過來,心中怒罵著。
張良一咬牙,又叫著沖了上來。萬兆倫也板起了臉,與他對打在一處。一把刀,是時有時無,攻得很詭異。而另一方的武器,則根本讓張良摸不著頭腦,他運起了龍視眾生之力,也還是看不到,萬兆倫用什么在與他做戰。
猛攻不斷的張良,終于找到了機會,一個突入到了萬兆倫身后,化刀橫掃。當!白光之太化成的刀,斬中了他的左臂,這時,張良卻聽到了金屬交擊之聲。他也終于看到了萬兆倫的武器。
不知道多少細得不可思議的細,織在一起,成了一個護臂的線套。桃紅色線套明顯與他的衣物不同,金屬感十足。張良正是斬在了這線臂套上,而這一擊的威力雖然不比皇龍落,卻遠勝斬破燕千軍的一擊。
“混帳!”萬兆倫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張良還是在罵別人。
下一刻,他竟然直接選擇了向外逃走。張良握著白光之太,想追,卻又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