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孩子
翠色的樹林似乎在這個世界里更加碧綠碧綠的。整個樹海吹著悠揚的風(fēng),偶爾有木之妖精歡笑而過,平靜安詳。傳說在地獄的盡頭有一處樂土,名為樹海。
不知道是不少帝君掌握著大地平穩(wěn)的原因,樹海里的妖大概是六界里過的最為無憂無慮的地方了。
所以很多的神魔都喜歡隱居到這里來。
不過這種隱居還是要得到青龍王的允許的,很多時候一些神魔不能隱居在此,于是就在地獄之中,漸漸地獄開始繁榮起來。
綠海邊緣的一座雕像悠然立在這里很多年了,沒有人理會。
今日樹海之中來了四個人。
“淡水你在容允那里說的是真的嗎?帝星由于當(dāng)初懷孕了,所以天機的命運已經(jīng)到了你們兒子身上了,所以帝星會醒來?”絕音興沖沖的道。
“是的。”淡水微微點頭,覺得有幾分開心。
“可是你們的孩子怎么辦?”白發(fā)反而憂愁了。
“是我們對不起他。”淡水黯然,相比于孩子而言他更加希望帝星活著。
青云嘆了口氣,雖然和淡水生氣,但是也為天機如此的命運感到嘆息不已。
時間過了第十個萬年了,看著淡水日漸蕭然的神情,他們這些兄弟的確不能放下不管。
“你有沒有想過帝星的打算,如果她不愿意呢?”青云問道:“母親不會舍棄孩子的,淡水你應(yīng)該明白的吧。”
“她會的。”淡水聽到青云說的話,臉色很不好,但是還是冷然道,誰愿意犧牲孩子呢。如果不是為了帝星的話,如果帝星愿意的話,那么都陪伴著孩子一起死的好了,他不想要再在沒有帝星的世界里活著了,等待的日子李如同凌遲處死一般。痛苦焦慮,消磨著自身的愛意,他本來以為或許真的等到自己再次看到帝星醒來的那一天,自己的愛意或許會變成恨意,恨她為什么要獨留自己在這世間痛苦,為什么她就可以睡的那么安心。
怨懟的心思,淡水本來以為自己生若鏡湖的心境是不可能有的,可是都是帝星這個該死的女人讓他什么都感覺到了。
白發(fā)看著被樹葉遮蔽的天空,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但看著淡水肅穆的神情,什么都沒有說,也許一切不說對于淡水才是最好的吧。
“既然如此,就開始把。”絕音嘆了口氣。
淡水將生命之樹緩緩融入石像之中,瞬間石像開始發(fā)光,瞬間四人割破手腕將血滴入石像之上。
直到四個人的血將石像染紅。
青云笑著道:“淡水啊淡水,為了你我們真是舍去了老本了。”
“如果你有一日如此,我淡水同樣會如此。”
“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但愿帝星真的會醒。”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血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等淡水四人臉色蒼白的時候,石像終于碎裂,熟悉的身影從里面露了出來,眾人治愈傷口,而淡水扶住倒落的帝星。
“這就行了?”青云似乎還沒有放夠血一般的道。
淡水卻是輕笑,他們的感情不用太多的說感謝。
帝星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在哪?看到的人也都不認識。
“你是誰?”帝星指著淡水道。淡水錯愕中帶著幾分傷心。
帝星總覺得自己似乎讓眼前的男子傷心并不大好,可是真的不大認識眼前的人?
絕音聽到這話大叫一聲:“我靠,這是什么情況,不要告訴我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我嗎?”
淡水蒼白臉色中看著帝星希望剛才只是帝星和她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罷了。不過看著帝星茫然的樣子,淡水覺得頭痛。
你相信擁有這記憶的那個人和沒有記憶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雖然他們擁有著同樣的容顏。
帝星望過去的時候淡水并沒有望她,如果淡水注意到的話,就可以看到帝星眼中那熟悉的眼神。帝星摸摸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看著這熟悉的竹樓,想起那熟悉的茶香,于是帝星又道:“我的確一時之間什么都想不起來,不過我似乎記得這里,還有這股子茶香。”
絕音松了口氣,淡水則是欣喜,當(dāng)很多年前很多年前屬于自己的東西失去的時候。對于一點點的突破都有幾分的欣喜。
帝星就這般住了下來,聽著絕音將自己說成是淡水的妻子的時候,看向淡水的眼神更加眷戀了,自此也過上了當(dāng)著淡水妻子的事情。一些時候淡水總覺得帝星記得什么,可是每次都看著淡水那明亮的雙眼,他總覺得或許這樣的也好,什么都不記得不知道身為天機的責(zé)任,不知道自己孕育著下一代的天機,不用選擇不用痛苦,不用擔(dān)待著責(zé)任。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淡水將竹亭放在的西子湖畔,江南的煙雨總是淅淅瀝瀝,帝星聞著竹子的清香,偶爾伸出手接住從屋檐落下的雨覺得格外安靜。
在帝星和淡水一起住的第三年帝星學(xué)會了做飯,做的還蠻好吃。絕音每次來蹭飯的時候總是有一種天都塌下來的沖動。帝星這種生物居然會燒飯,最重要的還是燒的還很好吃。
卻不知道多少次帝星切到手指,燙到自己,淡水正好不在,默默的聯(lián)系,終于能出來見人。
淡水其實知道,只是每次看她那么辛苦,不忍心去打擊她,每次都在夜晚將治愈之木靈在帝星身上旋轉(zhuǎn)了無數(shù)次,帝星還以為自己身體特殊,每次傷都能好的那么快。
等帝星會做的菜越來越多的時候,來蹭飯的人越來越多。
這一次白發(fā)這個冷人也來蹭飯了。
飯后,淡水似乎和青云討論什么。
帝星站在屋后看著在風(fēng)中搖曳的竹葉蕭瑟而落。
白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暖兒消失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帝星轉(zhuǎn)身笑然,看著眼前的男子,白衣白發(fā),如同蒼山上最高處的雪潔白無瑕,清冷高遠。
“我如果說我不記得了,白發(fā)你當(dāng)如何呢?”
“那就不問。”白發(fā)倒是坦然。
“為了你她其實很開心的,女人就是很傻是不是,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那樣的犧牲,你本來就打算犧牲全族進入神族,為的只是天帝的命罷了,不管是你還是淡水,絕音,青云忍辱偷生,不過為了那絕地一殺,三皇俱滅,如何能做到,只能這樣。雖然魔帝和妖皇愧疚,但讓他們輕易去死還是要費很多的心思,四圣獸族以僅存之力報-仇-雪-恨……”
“你都知道?”白發(fā)道。
“我是天機。”帝星笑的很自得。
“那為什么沒有阻止她?”白發(fā)有些憤怒,這細雨的日子里帶著一絲冰雪的冷。
“天機不可改,白虎王啊,你應(yīng)該明白。”帝星笑著:“或者說我覺得她那樣消失更加幸福,如果哪日知道你那么無情大概會悲傷吧。”
“淡水說要讓你們的孩子代替你,很無情的說法,所以你在悲傷嗎?所以你不想想起任何事情。”
“白發(fā)有時候太過知道世事其實不大好,不是嗎?”帝星笑著。
白發(fā)冷然,算是默認。
等淡水和絕音出來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帝星能和白發(fā)這個大冰塊相談圣歡,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大叫著‘稀奇’二字。
“和白發(fā)聊天很開心嗎?”淡水走過去,拿下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帝星頭上的竹葉子。
“白發(fā)公子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呢?”帝星淡淡道。
絕音大叫:“我聽見了什么,我聽見了什么,居然有人說白發(fā)這個大冰塊很有意思,我是耳鳴了嗎?”
青云拍了絕音一下,“好了不要耍寶了。”將絕音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