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被載振抱住。劉克武露出了一絲笑容,慢慢蹲下身看著他說到:“這是怎么回事?小月桂乃是我的外室,你沒強來那就是通奸咯?人贓并獲,我的好弟弟,你還這狡辯什么?真是我的好弟弟……”
話一說完,劉克武迅速的直起了身,一腳將這位貝勒爺掀翻在地,急步走到了衣裝不整、只穿著一件褻一的小月桂身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怒容滿面的吼著問到:“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這是怎么回事?啊?你給本帥說,這是怎么回事?”
“奴家不知,昨夜酒過三巡、飲的有些過量。半夜之時只覺有人鉆入奴家房中,奴家還以為是爵帥您,嗚……”小月桂不愧是演戲的,說這話時裝出了一幅渾身發(fā)抖、驚恐萬分的樣子,說到最后竟是直接大哭了起來。
后面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載振一聽這話,立刻殺豬般的嚎哭起來:“二哥、二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小弟昨夜喝了那么多的酒,可是二哥您把小弟送回的房間啊!二哥啊!您就是借小弟幾個膽子,小弟也不敢干這欺兄辱嫂之事啊……”
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劉克武旋即將臉轉(zhuǎn)對向了站在一邊的女工營營官楊繡芝,聲音變?yōu)榈统恋膯柕剑骸爸皇窃褐羞@些人見到此事嗎?還有其他人見到否?”
“回爵帥,只我女工營姐妹十二人,按例晨查見知此事,再無他人所知。”楊繡芝回話之時,眼與劉克武四目相對,閃爍出了一絲異樣的光芒。那光芒的含義,也只有劉克武才清楚。
點了點頭,劉克武返身走到了載振的面前,臉上瞬息萬變的換回一副和顏悅色之態(tài),將載振動地上拉起身,口中說到:“只是一寵姬而已,賢弟昨夜看戲即已讓愚兄看出你鐘情此女子,何必夜入其房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你若真喜歡,愚兄將她送你便是。”
變化的太快,載振雖是早就知道劉克武的變臉**,那是現(xiàn)在整個官場上都熟悉的。但此時卻在他面前用了出來,還是讓他小片刻未回過神來。
將載振拉起身的同時,劉克武又對陸建章使了個眼色。陸建章見那眼色,馬上會意過來,轉(zhuǎn)頭對著站在院中的眾女兵神色嚴肅的說到:“今晨之事,嚴禁外傳。任何人泄密,軍法嚴懲,都明白沒?”
“標下明白……”
女工營這十二個當值的女眷,本都該是待嫁之時,卻因種種原因為陸、曹、楊三個情報頭子給弄進了神機營中。一翻洗腦。她們可不是那個日本女人廣平?jīng)鲎樱藭r都已變成誓死忠誠于劉克武的女死士。
本該是花季櫻舞的一群女孩子,齊聲應(yīng)完各個以標準的新軍軍姿垂首而立,這讓剛回過神來的載振眼中陰光一閃而逝。一波未平,他也不是個傻子,這睡了自己結(jié)拜哥哥的女人,一旦傳了出去那是多大的事,載振也很清楚。縱是他陰心再盛,也知道該先把眼前事給弄利索。
當劉克武拉著他走向正堂時,載振只聽到了身后的陸建章冷聲冷氣的對在雪地中已是凍的抖做一團的小月桂說到:“賤奴,還不快滾回房去,穿好你的衣服……”
后面的話,載振卻是聽不到了,因為他已被劉克武拉著走進了二進院中。爾后徑直走入到了二進院的小客廳內(nèi),劉克武對著門外喊到:“來人,給振貝勒上姜茶暖身,再拿幾件衣服上來。”
門外的侍從應(yīng)聲而動后,劉克武轉(zhuǎn)回頭竟是將自己身上的軍裝棉外褂先行脫了下來,披到了載振的身上。載振自己心中清楚,他剛睡完自己這個結(jié)拜哥哥的女人,現(xiàn)在這個哥哥卻如此寬待于他。
身起急拜。也不再顧什么皇親之身,在劉克武將棉褂披至其身上后,載振“撲通”一聲就二次跪到了劉克武的腳下,頭向地面猛磕著,嘴中說到:“哥哥大恩大義,弟弟愧心悔清,弟弟酒后亂性,對不起哥哥啊……”
嘴角的冷笑稍縱即逝,劉克武在他磕了兩個頭的時候,又是手上一用力,將瘦弱的載振就從地上拉了起來。面換慈笑,看著載振聲更顯和藹的說到:“弟弟莫再自責(zé)了,那只不過是個賤婢而已,又不是你哥哥給你找的正牌嫂子。”
“話雖如此,但那畢竟是哥哥您的女人。這要是給宗人府那些人知道了,弟弟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也讓哥哥您聲名受損。載振真乃混帳,還請哥哥責(zé)罰……”
話音未落,人再下沉。這回早就有了準備的劉克武,手平托、力上行,硬生生的就將他的身子托停在了半空中。再一用力,將根本就沒半點功夫底子的載振給送回到了他身后的座位上。
就在此時,陸建章拎著幾件錦緞華服走入了客廳之內(nèi)。將載振按在椅子上,劉克武轉(zhuǎn)頭對跟在陸建章身后進來的楊繡芝和廣平?jīng)鲎樱_口命到:“你二人,先幫振貝勒更衣吧。”
二女應(yīng)聲從陸建章的手上,接過那些衣服就走向了還待開口的載振身邊。兩個人先是一禮,將載振從椅子上召起身,開始為他穿戴衣物的時候。門外兩道人影卻是閃身而入。
定睛看去,見來的正是楊度和吳景濂。二人站定身,只是遙遙的向載振拱手一禮。隨后,楊度轉(zhuǎn)頭對向劉克武,正色的說到:“爵帥,十三國總領(lǐng)事均已正式遞交通文,英、法、德、美四國的總領(lǐng)事聯(lián)合發(fā)起,要求咱們擴開自由商貿(mào)體系,允許他們的教士入腹地布教等,一共開出了二十八條先要求。
“朝廷只給了您商榷之權(quán),未給決斷之權(quán),那些洋人逼的又急,該如何辦理,還請爵帥明示。”楊度說這翻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與劉克武對視,二人的目光中有話,站在不遠處的載振是看不到的。
等楊度的話一說完,吳景濂也是一躬身,接著對劉克武說到:“且這四國現(xiàn)在還要求咱們的改組銀行過程中,必須允許他們的商人以私人身份入股。七大公司的改組下官剛一說出去,他們就要求也要入股。下官想著,讓他們?nèi)牍梢渤桑蔷凸芩麄冊僖c貸款吧!結(jié)果那些洋人說。1萬萬3千萬兩都給咱們了,不能再給。這都是無專權(quán)外事權(quán)鬧的啊!”
就在此時,載振已在兩個讓他看著垂涎三尺的美女幫助下,穿好衣服正聽到二人的話。也不再顧什么美女當前,他快步走到了三人身邊,一拱手對著劉克武說到:“二哥,您不是有北洋協(xié)辦大臣的銜嗎?王文韶那個傻蛋,朝廷給了他專權(quán)接涉洋人的權(quán)利不用,您怎的也不用了呢?”
回頭看了他一眼,劉克武在臉上擠出了一幅苦笑之相,邊將他讓回椅子上。邊對他回到:“雖是有那北洋協(xié)辦之名,可你哥哥我現(xiàn)在就只是這一省的督辦,說是權(quán)同部臺,實際上皇上那根本就不讓我專斷外事啊!上個月皇上讓翁中堂下的行文里,說的已很明白了。以后只要是涉及洋人的諸事,你哥哥我都必須交皇上親定,不得再擅定、擅行啊!”
“這皇上也真是的,他不也為您這十個月在山東的成就高興,這怎的又不讓您專權(quán)辦理了。滿朝廷里,除了李鴻章、張之洞和劉坤一,也就是哥哥你最善與洋鬼子打交道。而且,就連李鴻章都說了,你于與洋人打交道上,比他三人更是強能而就。真不知這皇上怎么想的。”載振似乎忘了剛才的窘事,說這翻話的時候,又露出了太后面前寵臣的姿態(tài)。
他話一說完,剛坐到邊上的楊度馬上就接話說到:“皇上不讓爵帥專斷洋人的那些事也就罷了,還在前幾日正式讓軍機處下文,年后除已定路、橋、河等事外,山東諸事必須先得皇上的首肯。這濟南到京城,一個往返就得半個月,是要誤事的啊!”
坐在載振對面的吳景濂,也在此時接話說到:“是啊,就拿爵帥和那個洋人勃郎寧合伙辦槍械公司的事來說吧!我們幾個奏請了三次了,到現(xiàn)在還是沒個信。那個洋人,現(xiàn)在研制出的步槍、手槍、輕型機關(guān)槍和用閥門冷卻的重機槍,要是裝備到咱大清的軍中去,那進步何止一點啊!可皇上就是不給回個信,在這吊著爵帥啊!”
“新槍?”載振不學(xué)無術(shù),但對軍火卻也是很感興趣的。聞聽吳景濂說出了勃郎寧研制出了新槍,頓時感興趣的追問到:“那個洋人的槍,有什么長處?能比現(xiàn)在你們用的那些德國毛瑟好嗎?還是比那些柯爾特好啊?如果真好,我就幫二哥這個忙,馬上給老佛爺發(fā)電報,讓她老人家找皇上要準去。”
也不說話,劉克武只是對著身邊站立著的陸建章一擺手。陸建章當即從他的腰間彈匣中拿出了一把勃郎寧定名為M1895的新式手槍,放到了載振身邊的桌子上。
通體黝黑、微顯金屬亮色。載振一見此槍,就不由自主的抓進了中手。掂了掂分量,又倒過來看了看槍膛,他才轉(zhuǎn)頭看向劉克武,問到:“二哥,這槍比柯爾特好在哪啊?我怎么感覺,這分量可是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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