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看了看身邊臉色有些難看的林虎和喬三:“要不你們從後門走?”
林虎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還是走這邊吧,一直躲著也不是個事,早晚得面對。”
袁方點點頭,林虎說的沒錯,既然他們出現在這裡,加上昨天皇城發生的事情,林虎和喬三已經打上了楊興的印記,這種事瞞不過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所以也沒什麼好躲的,與其從後門離開失了氣勢,不如就這麼堂堂正正的從大門離開。
府邸大門口,袁方和林虎、喬三揮手告別,兩人臨走之前,袁方還讓他們看看皇宮的太監宮女什麼的有沒有什麼可以拉攏的,兩人知道袁方想要做什麼,欣然答應下來,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袁方能將這麼重要事情交給他們去做,就代表他們已經得到信任。
目送兩人騎馬遠去,袁方回過身直接進了門房,看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禮盒驚訝說:“這麼多,都是什麼東西?”
負責看守大門的女兵回答說:“姐夫,這些都是那些大官送給殿下的禮物,大多都是補品,這些是禮單。”
袁方接過禮單越看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這幫傢伙一個個還真是大手筆,雖然袁方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具體價值,但光看那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名字就很值錢的樣子。
女兵指著大堆的禮盒問:“姐夫,這些東西怎麼處理?總放在這也不是個事啊。”
看著門房裡面堆積如山的禮盒,再看看只有一點空間容身的女兵,袁方對女兵說:“等下你找人幫忙,把這些東西都先送到後宅那個小書房去,對,就是離殿下臥房不遠的那個,等會我讓人知會那邊的守衛一聲。”
袁方剛走出門房,又不放心的回頭提醒說:“對了,送過去的時候小心點,別弄壞了,不然扣你工錢。”女兵眼嘴輕笑,她聽的出來袁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連連點頭答應,保證這些東西會完好無損的送到書房。
進了府邸,袁方站在正廳不遠處負手而立,躊躇不前,捉摸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對付徐翰文。
桑柔開口說:“姐夫,要不咱們就不過去了,反正有常將軍在應該能應付過去。”
袁方搖頭:“不能只是應付過去,還得給他們添點堵,讓他們沒時間對付咱們。結月,你跑一趟,去地牢看看金晨那幫傢伙怎麼樣了?記住,什麼都別問。”結月很是納悶,什麼都不問,爲什麼還要刑訊?
結月帶著滿腦袋的問號走了,袁方和桑柔不緊不慢的來到正廳,一進門,就滿臉堆笑的行了個羅圈揖,笑容滿面說:“各位大人真是有心了,帶了那麼多補品過來,有了這些東西,相信殿下的傷能更快好轉,我代表殿下多謝各位大人的關心。”
一衆官員見袁方進來,心裡不由一陣厭惡,沒想到這貨像換了個人一樣,不但沒有像昨天一樣撒潑,還變得如此彬彬有禮,簡直就和昨天的市井流氓判若兩人。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袁方既然‘改邪歸正’,衆人也樂於給這孫子一個從新做人的機會,客氣的站起身回禮,氣氛那是相當融洽。
不過當袁方的目光落在徐翰文身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憤怒,還有憤怒,冷哼一聲說:“我剛纔的話不包括你。”
徐翰文冷哼一聲,轉過頭不搭理袁方,他算知道了,這貨就不能理,不然這孫子絕對會蹬鼻子上臉。
其實,作爲大權在握的丞相,徐翰文還是挺鬱悶的,他近十年的臥薪嚐膽佈置一切,終於得償所願,如今權傾朝野,沒人敢輕視,可袁方就像他命中註定的剋星一樣,那不按常理的作風,讓他連連吃癟,最可氣的是這小子是毫不留顏面,作爲丞相,他又不好和這樣一個小癟三斤斤計較,失了身份,可就算不理他,那貨卻總是主動挑釁,徐翰文已經恨透了袁方,恨不得立刻將其大卸八塊埋在臭水溝裡,然後再刨出來鞭屍,也許這樣才能解去心頭之恨。
之前的氣氛還很融洽,不過當袁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讓氣氛變得緊張壓抑起來。
今天和徐翰文一起過來的都是徐翰文派系的官員,自己的老大被人落了面子,那些小弟當然得跳出來找場子了,可是大家也都知道,眼前這貨就是個愣頭青,不能一般對待,不然要是真惹惱了這貨,這貨不一定會幹出什麼事來,這裡不比他處,這是三殿下的府邸,這裡全都是三殿下的親衛軍,而這傢伙好像頗有影響力,誰都不願意得罪這麼一個做事不記後果的混蛋,所以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覷,都不願意做那隻出頭鳥,紛紛將目光投向孫尚,意思很簡單,既然你昨天已經和這貨翻臉了,那今天還由你來,反正你也沒啥好顧忌的了。
關鍵時刻,孫尚沒有掉鏈子,也覺得這是個表忠心的絕佳時機,稍一遲疑後立即挺身而出,指著袁方說:“你一個小小的大夫而已,這裡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這裡沒你的事,趕緊給我滾出去。”
袁方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走到主位坐下,擡腳搭在茶幾上,輕蔑的看著孫尚說:“你叫什麼來著?孫,孫?”
孫尚冷聲說:“本官乃大司監孫尚。”
袁方一拍腦門:“對,就是你這孫子,啊,抱歉,口誤,是孫尚大司監纔對。”
站在袁方身旁的桑柔忍不住掩嘴偷笑,氣得孫尚七竅生煙:“大膽,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袁方一臉無辜的說:“我怎麼辱罵你了?”孫尚臉憋的通紅,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承認自己是孫子吧。
徐翰文撇了吊兒郎當的袁方一眼,不滿的對笑而不語的常迅說:“常將軍,能不能讓那些閒雜人等出去?”常迅一臉爲難的看向袁方,心說,這貨咋就成閒雜人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