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壯無奈的聳聳肩,苦笑說:“袁方,我也不怕你笑話,我現在覺得以前的堅持好像有點傻,怎麼說呢,就像現在吧,楊興成了皇帝,你更是一人之下,在東聖帝國軍方,誰不知道我們和你們倆的關係?爲了討好你們,加上陛下惦念往日的情分,我們幾個不想被提拔都不行。”
袁方同情的拍了拍喬大壯的肩膀說:“既然已經這樣了,那你們就認命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趴得越高,將要面對的危險和責任也就更大。”
喬大壯苦笑說:“話是那麼說,可是我呢,幾乎沒怎麼費勁就弄了那麼多戰功,沒有其他人那樣實打實的晉升經歷,我怕我不能勝任啊,說實話,我也想升官發財,可我跟知道那得有真材實料才行。”
袁方打斷喬大壯的話:“你想說什麼我大概聽明白了,你是擔心纔不勝職不稱,那我問問你,這段時間你們幾個帶兵出過太大的紕漏沒有?”喬大壯幾人對視一眼,這點,他們還是有自己的驕傲的,齊齊搖頭。
袁方哈哈一笑:“這不就行了,說實話,就算咱們和楊興那小子的關係再好,楊興願意提拔咱們,可要是咱們沒有那個能力,你說楊興那小子還可能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咱們嗎?東聖帝國是他的,現在又是多事之秋,他可不會亂來,讓幾個毫無能力可言的傢伙胡搞亂來。還有,陳信的爲人你們應該比我清楚,他是那種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人嗎?既然提拔你們,雖然其中也避免不了一些關係,但如果你們要是沒有真材實料,他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做。好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勝才稱職,那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經驗,那是需要慢慢積累的,現在你們就是吸取經驗的最好階段,努力吧,我看好你們,放心大膽的放手幹,別有什麼心理負擔,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陳信麾下我可以保證,你們每一次晉升,就代表你們已經擁有相當的能力,別小看自己。”
喬大壯重重點頭:“嗯,我們會的,謝謝。”聽了袁方的這番話,原本心裡的那一絲執拗煙消雲散,信心和驕傲再次迴歸,喬大壯又變回當初那個意氣風發囂張狂妄揚言要成爲將軍的新兵蛋子。
解開心結,加上老友相聚,氣氛那是相當的歡愉,一間石頭房子內,酒菜已經擺好,因爲就在海邊,所以纔要主要以海鮮爲主,雖然現在的海產並不是最肥美的時節,但是對於對海鮮情有獨鍾的袁方來說可算得上是一頓美味的大餐。
除了喬大壯他們幾個,還有幾個校尉軍官一直在這邊忙活著,喬大壯一一介紹後這些軍官也都留下作陪,至於夏憶她們幾個那就更不用說了,其實如果按照軍銜等級的話,夏憶她們都比喬大壯要高出一個級別,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人計較那些。
佟大鍋和夏憶她們幾個也相當熟悉,招呼幾女落座後就開始忙著倒酒,張羅夾菜塗抹橫飛的介紹這裡的特產。
夏憶她們幾個跟著袁方這麼長時間,看得出來袁方是真的很開心,當下也不客氣,放開了肚皮大吃一頓,當然,她們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在袁方的勸說下勉強喝了一杯酒之後就以茶代酒和一衆老相識把酒言歡。
席間,喬大壯等人詢問起這次東征的經歷,在這些老朋友面前袁方也不懂得矜持,就像當初新兵的時候添油加醋的胡吹一通,聽得衆人連連驚歎,夏憶幾女眼嘴輕笑,當袁方說起廣源城下第一次見到獨孤風的時候,袁方一隻腳踩著凳子,比比劃劃說:“你們不知道,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夠無恥的了,沒想到獨孤風那個孫子比我還不要臉,他孃的,也早就準備偷襲我,還好哥們我有先見之明,搶先出手,不然現在哥們的墳頭都已經長出蘑菇了。”
萬長生仰頭喝了一杯就,笑著比了個大拇指調侃說:“你們兩一個是寧遠帝國的親王,一個是東聖帝國的實權大人物,你們兩個居然都想借著談判的機會偷襲對方,我看你們倆都挺不要臉的。”
袁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笑說:“什麼顏面,那些都是浮雲,在我看來,能少死人還能完成戰略目標那纔是真格的。別忘了,咱們可都是從新兵過來的,我知道當兵的無奈,我理解也同情他們,我更希望把他們所有人都活著帶回來,可我也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我不是神仙,我只能盡力,面子,去他女馬的吧,我的面子要是能換回那些犧牲士兵的生命我甚至願意給寧遠帝國的皇帝添靴子。”袁方有點喝多了,說著說著有些激動,可在座的衆人卻沒有阻止,大家都看得出來,袁方不是在刻意標榜自己,他說的這些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
作陪的幾個校尉軍官之前對於袁方這個靠關係爬上高位的傢伙多多少少都有些鄙夷,但是聽了袁方這番發自肺腑的話,他們的看法變了,能有這樣一顆善良的心,願意爲普通士兵去添別人的靴子,光憑這點,就足以讓他們敬服。
磨磨唧唧大言不慚的講完東征的全部經歷,一衆校尉軍官看向袁方的眼神又變了,不是對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崇拜,不是對其如此好運的羨慕,他們的眼神中全是敬佩。
就像袁方剛纔說的一樣,他不在乎什麼顏面,直言不諱的承認自己的幾個作戰計劃說白了就是一廂情願異想天開而已,要不是有如此大軍撐腰,有各個將領的專業建議,他的計劃根本就是個屁,當然,袁方承認,他有著絕對的好運氣,不然那些計劃也不會這麼順利的完成。
袁方的話語誠懇,毫不做作,應得了衆人的尊重,袁方坦言說出自己的缺點,正視自己的不足,如此胸襟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就像他說的,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軍統帥,但他絕對是一個全心全意爲士兵爲帝國著想的人,這樣的人,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