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空中的大陽不斷向南方轉動,那顆孤零零的櫸樹樹影也隨之向著木屋慢慢移動,當陰影將小小的窗口全部籠罩在下面的時候,太陽的熾熱威力已經完全發(fā)揮出來。
“這天真是***熱,幸好今天沒攤下山打獵,不然非得曬掉一層皮?!币粋€強盜從樹蔭下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呵,你就知足吧,這才什么時候,現在就受不了了,等七八月份你還活不活了?!迸赃吿稍诓輩仓械耐锍芭匦Φ?。
“感情,你這個的瘦干狼當然不怕天熱了。走,回屋打牌去?!陛p輕踢了同伙一腳,身體果然很壯的強盜催促道。
“呵,牌技不高,癮頭不小,玩一次輸一次,你還有錢輸嗎?”瘦瘦的同伴坐起身來口中問道。
“切,昨天不過就是看你們下山辛苦,所以才逗你們開開心,今天看我不讓你把昨天贏的錢都吐出來!”身體很壯的強盜一拍腰上的口袋豪氣沖天地叫道。
“哈,只要你還有錢可輸,我是奉陪到底。森德,卡姆,快起來,玩牌去啦?!甭牭接绣X可賭,瘦強盜來了精神,立馬爬了起來張羅著牌局。
“來了,來了?!睜I地那邊坐著聊天兒的兩個強盜一邊起身一邊大聲應道。
見到有人賭牌,閑著沒事可做的強盜們自想看熱鬧,于是紛紛起來走進一間最大的木屋,不大一會工夫之后,除了看守中間庫房的兩個強盜之外,營地內便看不到一個人影。
“特里納,你和我去干掉兩個看守。弗蘭克,莫西那,你們摸到他們打牌的那間房子,悄悄用木樁把門支住。”蘇玉見時機已到,馬上向三人分派著任務。
人應了一聲,立刻兵分兩路悄然無聲地向著營地摸去。
“唉,真是有夠無聊的?!笨词貍}庫的強盜抬頭看了一眼大大的太陽搖頭抱怨著,雖說頭頂上有一個用櫸樹樹葉搭成了涼棚,但從枝葉縫隙中穿過的太陽光照在身上還是火辣辣的難受。
“是呀,真想進去好好玩兩把?!庇疫叺膹姳I側耳傾聽著從后邊木屋中傳出的陣陣哄笑聲羨慕地說道。
“算了吧,要是讓副頭領知道你上崗時還想這個,看不把你罵個狗血噴頭!”左邊的強盜笑著說道。
“呵呵,你不說,我不說,我想什么他哪兒知道去?!庇疫叺膹姳I也笑著答道。
“哎,頭下山的時候說這幾天就把貨物處理掉,你看這個月會不會把錢分下來?”左邊的強盜問道。
“我看應該可以,都三個多月沒分錢了,我連玩牌的錢都快沒了,再不分錢,我就只能賒帳了。”右邊的強盜充滿希望地說道。
“呵,你怎么光會玩牌,也不知道留點積蓄,難道還能一輩子都做這種玩命的生意?”左邊的強盜笑著問道。
“哈,你也知道這是玩命的生意!誰知道什么時候吃飯的家伙就沒了,留再多的錢也是白給?還是高興一時是一時了。再說我光棍一條,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留下錢來給誰用?哪兒象你家里又是老婆又是孩子,做事兒也有個盼頭?!庇疫叺膹姳I大聲笑道。
“唉,讓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想家里的老婆孩子。離開家里的時候小家伙都已經開始叫人了,現在兩個多月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自已走路了?!笨粗鴸|邊的高山,左邊的強盜長嘆一聲,似乎雙眼已經穿過重重的山巒,看到自已正在院中游玩嬉戲的嬌妻稚子。
山風陣陣,鳥鳴啾啾,一時間兩人陷入在沉思之中。
“哎,我說特里,你看如果等分完錢后我向首領請個假回去住兩個月,他會不會答應呢?”沉默半晌,左邊的強盜忽然開口問道。
然而除了風吹樹葉和小鳥鳴叫以及不遠處木屋內玩牌正在癮頭上的強盜陣陣笑罵聲之外,他什么回音也沒聽到。
“哎,你怎么不說話呀?!”左邊的強盜不滿地轉過頭去想看看同伴正在做什么。
可是還沒等他的頭轉到一半,就突然感到脖頸處有如被雷電擊中,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弗蘭克和莫西那也順利到還目的地,兩人對視一眼,弗蘭克將大斧輕輕靠在墻臂,輕手輕腳地從強盜們砍來準備做柴火的木堆上抽出一根碗口粗細、五尺多長的小樹干,莫西那則貓下身,用長劍在木門前的土地上挖出一個淺坑。
準備工作就緒,弗蘭克將樹干下端頂住淺坑,另一端輕輕抵住房門,手下用力按實,直到樹干不再有半點活動為止。
怕一根木樁的力量不夠,有可能被強盜頭從里面強行推開,兩個年輕人如法炮制,又給門上上了兩道保險,這樣一來,除非那些人把房門劈碎,否則的話絕不可能從這個方向出來。
將兩個看守倉庫的強盜解決之后,蘇玉和特里納來到了木屋前,重新檢查了一下房門絕無問題,蘇玉從懷中取出一團棉花和一個小瓶,然后將小瓶打開,倒了一些紅綠色的粉末在棉花上。
“大家都屏住呼吸,把棉花點著?!睂⒒痃犨f給弗蘭克,蘇玉小聲吩咐道。
啪的一聲脆響,火花跳動中,膨松的棉花立刻燃燒起來,等遇到粉末的時候,猛烈的火焰瞬間小了下去,同時一股濃濃的白色煙霧從蘇玉手中彌散開來,不久便被山風吹到高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輕輕一揚手,帶著股股濃煙,棉團畫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準確地從一尺見方的窗口拋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