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112 平地驚雷!
北燕帝的神色有些失落,目光重新落在了桌面上的畫作上,氤氳的香氣讓他覺得此刻自己好似身處夢境一般。
近來,已經(jīng)臨近年末,他整個人也更加的倦怠和懶散,宮中雖然依舊有著不少美人,卻讓他覺得提不起精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艷麗至極的女子讓他眼前一亮,生出喜愛來。
打量著精細至極的畫作,可以看出做出此畫之人一定是用盡了心思,不過縱然如此,似乎卻依舊難以表現(xiàn)出她的美麗。
目光緩緩下移,最終落在整幅畫卷的一角,上面寫著娟秀的兩個小字,挽歌。
北燕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挽歌!腙”
一旁的太監(jiān)也偷偷瞄著畫卷上的女子,他著實也不知這副畫卷是從哪里來的,屋子里太暖,透著萎靡的氣息,北燕帝小憩著,他也就有些昏昏欲睡,北燕帝一動,他這才清醒過來。
這畫來的著實有些詭異,不過縱然如此,他也是不得不承認,這畫卷上的女子好似一柄出鞘的寶劍,眉宇間光華四射,鋒芒逼人。
同后宮的鶯鶯燕燕相比,在那些溫軟迷亂之中讓人精神一震,多了一絲神清氣爽的舒朗擤。
不得不說,魚兒所描繪的確實道出了虞挽歌的幾分神韻,雖然她并未見過她當初的模樣,但她卻明白,依照她那般絕色的樣貌,怎么可能在宮中這么久,卻還是默默無聞,歸根結(jié)底,便是氣度的問題所以,魚兒將虞挽歌偶爾所流露出的氣度無數(shù)倍的強化,才有了這副畫如今的效果。
當初的挽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寶劍,而今她則已經(jīng)學會的光華內(nèi)斂,配有一柄華麗的刀鞘。
“快!立刻給朕去查,看看宮中有沒有叫做挽歌的宮婢!”北燕帝眼神大亮,對著一旁的王公公開口道。
王公公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并未拒絕,點頭道:“奴才這就帶人卻查,陛下不必憂心,想來這副畫既然被送到陛下面前,便意味著這女子是上天所送來給陛下的,最終總歸是屬于陛下的。”
北燕帝因為他的這番話心情大好,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迫:“說的好,若是真的找到此人,朕必定重重賞賜于你!”
王公公躬身帶著人退下,在漆黑的夜色里,北燕皇宮開始大肆尋找起一名叫做挽歌的女子。
水華宮內(nèi)
柔妃側(cè)身躺在一架梨木水晶的塌子上,修長勻稱的雙腿交疊,上面蓋著白狐裘拼織成的錦被,涂著鮮紅丹寇的手指正拿著一顆水晶提子,紅唇微張,豐富的汁水便溢了出來,唇上布滿點點晶瑩,誘人不已。
“今日陛下寵幸了誰?”柔妃淡淡的開口。
一旁的鴛鴦開口道:“陛下今日一直在自己的寢宮,未曾離開。”
柔妃微微頷首,沒再說話,如今皇后依舊被禁足,后宮之中便成了她的天下,趙氏一族也在快速的崛起著。
如今皇后的黨羽她已經(jīng)除去了不少,相信就算是皇后出來,她也不至于潰不成軍。
門忽然被打開,傳來細小的說話聲,沒多久,簾子外的小丫鬟探出頭來,鴛鴦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小丫鬟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鴛鴦的臉色有些難看,打發(fā)了小丫鬟,這才走了進去。
“娘娘,有人傳來消息說,陛下身邊的王公公如今正在宮內(nèi)大肆搜查一個叫挽歌的宮婢,內(nèi)務府那邊的資料已經(jīng)翻查過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找到咱們水華宮上來。”鴛鴦開口道。
柔妃的手一頓,坐起身來,身上的狐裘錦被掉落在地上:“挽歌?”
鴛鴦點點頭,柔妃的臉色有些難看,各種念頭迅速在心中閃過,可來不及細想,門外便傳來了喧囂的聲音。
王公公帶著幾名侍衛(wèi)走了進來。
“這是什么風,把王公公吹來了,鴛鴦,還不趕快上茶。”柔妃起身道。
王公公笑道:“貴妃娘娘真是太客氣了,咱家不過是奉陛下之命來尋一人罷了,如今這風雪交加,娘娘還是好生歇著才是,奴才將人帶去,這就離開。”
“如今夜色正濃,又是風雪交加,倒是不知什么人能讓公公親自跑這一趟,這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柔妃給鴛鴦使了個眼色,鴛鴦遞上了兩張銀票,分量不輕。
王公公笑道:“陛下夢見天女下凡,這才讓咱家出來尋上一番。”
柔妃的心沉了幾分,已經(jīng)從王公公的話中聽出了意思。
王公公見著柔妃有些失神,拱手道:“娘娘還是早些歇息,奴才將人帶走,便也就不再叨擾了。”
話落,王公公帶著侍衛(wèi)轉(zhuǎn)身離開,走向水華宮一旁的耳房。
柔妃手中的帕子狠狠揉做一團,嘴里輕吐出幾個字來:“虞挽歌!”
此刻的虞挽歌尚未就寢,正在思忖著如何除掉周旺,一身月華的白袍略顯清冷的站在桌前,長發(fā)隨意的披散著,帶著幾分寒涼2。
敲門聲響起:“挽歌姑娘,陛下有請。”
虞挽歌蹙起眉頭,手中的筆滑落,北燕帝有請?!一瞬間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一直竭力避開北燕帝的注意,如今卻被來人告知北燕帝有請!
將門打開,便瞧見了一身藍色太監(jiān)袍的王公公,王公公滿臉笑意,瞇起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虞挽歌的樣貌,眼中閃過一抹光亮,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挽歌姑娘,陛下有請,還請隨奴才一同前往東元殿。”
虞挽歌心頭一緊,東元殿是皇帝的寢宮,雖然皇帝并不時常留宿在那里,不過他確確實實是北燕帝的寢宮。
“還請公公稍等片刻,奴婢稍作整理,便隨公公一道前往。”
關(guān)上房門,簡單的穿了件宮婢的外袍,梳起一個最平常的發(fā)髻,重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出水華宮大門時,一旁的綴滿白雪的枯樹下,小盛子正焦急的踱著步子,瞧見虞挽歌出來,欲言又止。
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開始奔走,只是事情來的突然,他需要查清北燕帝找虞挽歌所謂何事,便耽擱了些時間,只是沒想,他們的動作竟然這么快,他到底還是來的遲了一步。
虞挽歌掃了他一眼,小盛子趕忙無聲道:“美色。”
虞挽歌的心沉了幾分,在宮中她一直低調(diào)至極,盡力的斂去鋒芒,如今卻被北燕帝召見,便只有兩個可能,一種是有人拿她做文章,對北燕帝進言,讓北燕帝對她產(chǎn)生遐想,一種則是有人做了她的畫像。
無論是哪一種,對她而言,都絕不是一件好事,嫁給北燕帝,并非是她所愿。
漫長的宮路都變得短暫起來,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沒多久,一行人便到了東元殿。
北燕帝正心不在焉的坐在上首,聽見門聲,抬頭便隱約瞧見了王公公身后跟著一名女子,立時站起身來。
王公公識趣的讓開身,讓虞挽歌走上前去,微低著頭,北燕帝從上首上走了下來:“抬頭讓朕看看。”
虞挽歌斂住心神,抬起頭,直視面前的北燕帝,一雙黑眸沉寂無波。
北燕帝雙眼驟然睜大,情不自禁的走近了一些:“好!好啊!”
不等虞挽歌反應過來,北燕帝便長袖一甩,將她攬了過去:“你可是叫挽歌?”
虞挽歌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起,垂眸掩去眼中的寒意:“是。”
“哈哈哈哈,好!果然同畫中的女子一般美艷,朕竟是一直不知,柔妃身邊竟然有這等姿色的美人!”北燕帝笑的十分開懷,語氣中對柔妃有一絲怨責。
虞挽歌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畫像!
微微抬眸,隱約瞧見北燕帝桌案上似乎有著一卷畫軸,無形中牽引著北燕帝走近桌案,一眼望去,便被畫像的女子震動了心神!
果然是有人將她的畫像送到了北燕帝面前!
不等她細想起來,北燕帝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虞挽歌躲了開來,跪在地上。
北燕帝不悅的看著她,蹙起眉頭道:“難道你不愿做朕的女人?”
虞挽歌的心神緊繃著,知曉自己的拒絕起不到任何作用,穩(wěn)住心神開口道:“奴婢只是認為如今粗布衣衫實在難以配上我北燕的天子,這畫中女子姿容無雙,才有資格陪伴在陛下身側(cè)。”
北燕帝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似乎明白了虞挽歌到底意思,看了看虞挽歌如今的裝扮,比起那畫作上的驚艷確實是遜色了不少,想起初見此畫時的驚嘆,北燕帝忍不住想要看看,虞挽歌褪去這一身宮婢衣衫,滿身金玉時的樣子。
“說的有理,朕即刻命人日夜趕工,定要為你制出這金色的七彩華服。”
話落,便轉(zhuǎn)頭對王公公道:“王遠,即刻命人按照嬪位為挽嬪安排一切,除此按照此圖趕工一套衣飾來,再額外添加五套頭面。”
“奴才遵旨。”
虞挽歌神色不變,一身凝華,上站起身靜靜的立在東元殿,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朕稍后擬旨,冊封你為挽嬪,待到一切準備妥當,再額外為你舉辦一次封妃大典。”
“多謝陛下。”虞挽歌沉聲道。
北燕帝揮揮手,虞挽歌退了出去,王公公走到門前對著虞挽歌開口道:“原來挽歌姑娘是云府的小姐,奴才之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憑借姑娘的身份和姿色,想必在這后宮一定會節(jié)節(jié)高升。”
虞挽歌點頭道:“借公公吉言,若是日后承及恩澤,奴婢自是不會忘記公公的提攜之恩。”
寒暄了幾句,并未得知北燕帝手中的畫作從何而來,走在漆黑的宮路上,虞挽歌的心有些發(fā)沉。
仔細思忖了許久,最后將懷疑的對象放在了皇后一族和神龍宗族的身上。
皇后極可能對之前之事懷恨在心,眼見柔妃勢力坐大,便想要挑撥自己,為柔妃樹立敵人,兩敗俱傷,皇后則會坐收漁利。
另一個則極有可能是神龍宗族的人所為,雖然不能篤定,但是她卻總有一種直覺,上次他們刺殺失敗,并將自己暴露,此次便不會再直接刺殺,而是選擇其他的方式,所以這件事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手筆。
回到水華宮的時候,小盛子依舊守在門前,整個人凍的瑟瑟縮縮的,一瞧見她,便趕忙迎了上來,讓虞挽歌墜入寒冰的心暖了幾分。
“快進屋去,外面天寒地凍的。”虞挽歌推開門,將他迎了進去。
“主子,都是奴才不好,若是早些探得消息,您也不至于一點準備沒有。”小盛子自責道。
虞挽歌面色有些冷:“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拿能算無遺策。”
走到桌前,寫了張字條,上面簡單的寫了幾個字,吹了聲口哨,北棠妖留下的那只信鴿便出現(xiàn)在窗口。
綁好字條,將其放飛,虞挽歌的眉頭依舊緊皺著,如果所料不錯,這信鴿怕是也飛不出這皇宮。
“圣旨到!”王公公的聲音很快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云府有女,溫婉端淑,特冊封為嬪,賜字挽,欽此~”
尖細的嗓音劃破了夜的寧靜,不知氣紅了多少人的眼。
隨著這圣旨的結(jié)束,虞挽歌的心愈發(fā)的沉了下去,如今,她竟然成了皇帝的女人!
帝都長門外
漆黑的夜色里,白雪映襯的天地都亮了起來,黑白交匯之間,一身黑色戎裝的男子,手執(zhí)長槍,胯下一匹良駒,風塵仆仆出現(xiàn)在帝都門外。
“站住!什么人!”
守夜的侍衛(wèi)將其攔住,男子手執(zhí)一塊金色令牌,幾名侍衛(wèi)立刻拱手抱拳:“參見四殿下!”
“快開城門!”北棠海神色極冷,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璀璨生輝。
侍衛(wèi)齊齊推動城門,側(cè)身讓出路來,北棠海飛馳而過,直接駛進帝都。
一路策馬疾馳,到了宮門處才翻身下馬,來不及換身衣服,直接朝著水華宮的方向駛進。
趁著漆黑的夜色,利落的翻身躍入,凌厲的眸子,打探著四下的動靜,像是一只伺機而動的山鷹。
推開門,腳步極輕的走了進去。
虞挽歌和小盛子聽聞動靜,心頭一驚,抬頭卻瞧見臉色有些疲憊的北棠海出現(xiàn)在房內(nèi)。
不等虞挽歌說話,男人徑直走到桌前倒下杯溫水,一飲而盡。
他本是被派往帝都郊外剿匪,不想?yún)s突然收到父皇要納虞挽歌為妃的消息,若非是北燕帝身邊的近侍里有他的人,他也不會這么快趕來。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滿身濕漉漉雪跡的男人身上,微弱的燭火里清楚的瞧見他眼底的疲憊和血絲。
對著小盛子道:“去御膳房問問還有沒有飯食。”
小盛子點頭,看了眼北棠海轉(zhuǎn)身出去。
北棠海坐在桌前,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神色無波的女子。
“你真的打算做父皇的女人?”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別有一番魅惑。
虞挽歌輕笑道:“難道我能改變北燕帝的決定?”
北棠海一陣語塞,最后卻是開口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虞挽歌搖搖頭,沒有說話,對于北棠海特意趕回來多少有幾分動容,至少,從最初的厭惡到今日,日后她怕是難以對他刀劍相向了。
至于這件事,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北棠海能趕回來她已經(jīng)十分意外,看來神龍宗族只想著攔住送往北棠妖的消息,并未顧忌到旁人,只是這次當真是平地起驚雷,沒有一點先兆!
北棠海看著她的背影,起身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輕易遮擋住女子的身軀,粗礪的手掌緊緊攥住她的手臂:“我?guī)阕摺!?
虞挽歌微微一愣,側(cè)過頭看著男子滿臉認真的神色,片刻失神。
北棠海再次開口道:“我?guī)阕撸x開皇宮,離開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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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仔細看了一遍評論,當看見有妞說脂爺我愛你,脂爺什么時候回來的時候,我的心被填的滿滿的,很滿足也很感激,謝謝你們,親愛的讀者們,也謝謝那些自稱為脂粉的可愛妹紙們,脂爺?shù)奈奈牟煌昝溃膊荒鼙WC讓所有人滿意,只能說盡自己的努力,不斷去進步,無論你們是否陪伴我走到最后,我都要深深的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