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安元志跟興王喊道:“是水匪搶走了安小姐!”
興王只覺得頭疼,聽著里面那個太監的話,就知道安貴妃現在宮里一家獨大,安錦瑟再怎么說也是安妃的堂妹,要是被安妃知道是他們興王府害了安錦瑟,他要怎么辦?怎么跟安妃交待?
“王爺?”大管家這個時候也看著興王愣神,江南是有匪患不假,可是淮州有興王府鎮著,多少年來也沒有鬧過匪患啊。
“你帶人去守備府,”興王道:“讓李大人帶兵把淮州的四門出口給本王封了。”
大管家領了命,轉身要走,沒成想剛一轉身,一只飛鏢就釘在了他的咽喉上。
“有剌客!”安元志看著這個興王府的大管家倒地,喊了起來。
興王頭頂上的燈籠這時也被什么東西打掉在了地上。
后堂門前亂成了一團。
“王爺小心,”坐在堂里的徐公公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興王的身后,在安元志欺身上前,手握匕首要下手的時候,把興王往自己的身后一帶,一腳就踢向了安元志的手腕。
“你是什么人?!”興王大聲喝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手里的匕首被徐公公踢飛,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檐柱前站下。
“抓活的!”興王指著安元志,命左右道:“本王要親審他!”
“王爺!后院那里起火了!”有人在這時高聲叫了起來。
王府后宅里,先是黑煙彌漫,隨后就是沖天的火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徐公公看了一眼后宅那里,這個時候興王府要如何救火與他無關,拿下剌殺興王的這個剌客才是正經。
安元志也沒多話,袁威他們在后宅那里放了火,看來這府里的世子爺是死了。
袁義這時候在院中已經下手殺人了。
安元志一刀砍向了徐公公。
“找死!“徐公公斥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卻身形一閃,一個轉身就又到了興王的跟前。
“王爺!”幾個侍衛一起上前護主。
安元志身上的傷沒有完全好,但殺幾個侍衛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架不住這院里的侍衛人數眾多,他能看到興王就與他隔著幾個人站著,卻沒辦法近前一步,把這個他要殺的人除掉。
袁義閃身到了徐公公的面前,一言不發,揮刀就砍。
“你們不是水匪,你們是什么人?”徐公公一拳打向袁義的同時,大聲問道。
“屋里那么多的銀子,”袁義小聲笑道:“你一個太監,又沒有子嗣,這么多銀子要留給誰用?”
“你們究竟是誰?!”徐公公到了江南后,在人前都刻意小心了自己說話的聲音,沒想到這個黑衣蒙面人還是知道了他太監的身份,當下徐公公就更不信安元志跟袁義是水匪了。
“貪了那么多錢的老東西!”安元志這時沖著興王罵道:“老子今天殺了你,為民除害!”
“王爺,有一伙人從大門沖進來了!”
就在興王驚怒交加之時,又有王府中的下人跟他大喊道。
“快點殺了那個狗王!”袁義跟安元志吼了一聲。
安元志回吼了袁義一句:“你殺一個太監還殺到了現在呢!”
徐公公怒道:“你們今天都得死!”
興王也不特意命令什么人了,只是大聲喊著:“去守備司,讓他們帶兵來王府!”
“快點!”袁義聽了興王的喊后,又催了安元志一句。
興王被侍衛們護著,退到了后堂里,卻還是眼睜睜看著安元志殺進了堂中。
林氏王妃本已睡下,聽見了興王府里的打殺聲后,馬上就起了床。
“王妃,有水匪進了興王府,”親信的丫鬟從門外跑了進來,神情慌亂地道:“王妃,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小少爺嗎?”林氏王妃道。
“在興王妃那里。”
林氏王妃穩了穩心神,道:“我們去興王妃那里。”
王府的后宅里,因為住著女眷的緣故,所以沒有多少侍衛守著。袁威幾個人在后宅里揮刀殺人,除了在世子那里遇到了王府侍衛們的抵抗之外,再沒人能是他們的對手。
聽見倒在地上的女人喊自己刀下的這個老婦人王妃,袁威問了一句:“你是興王妃?”
“我是,我不是,”興王妃睡夢中醒來,遇上了這種大劫,語無倫次,腦子里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袁威一刀下去,將興王妃的頭砍掉。心里想著,這些貴婦人平日見著,都是人上人的模樣,真正殺起來,也不過就是尋常人。
興王妃的親信大丫頭,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的主子身首異處,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袁威拎著刀出了王妃的臥室,翻過院墻而去。
林氏王妃趕到時,看見興王妃的尸體后,眼前就是一黑。
“那個小孩子呢?”伺候林氏王妃的丫鬟問瑟瑟發著抖地眾人道:“我們今天早上剛送進府的男孩兒,他在哪里?”
幾個丫鬟聽這丫鬟說,孩子是她們送來的,猶豫了一下后,都把身子在地上挪了挪,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兒從她們的身后露了出來。
林氏王妃搶上前幾步,抱起了這個男孩兒。
“你,你是誰?”林氏王妃這會兒還是男裝打扮,屋里的丫鬟們一個也不認識她,只是也不敢上前搶孩子。
“這里他們已經殺過了,所以想活命,你們就在這屋里呆著,不要出去,”林氏王妃說完這話,抱起孩子就走。
安元志在后堂里,終于把護著興王的侍衛都解決了,拎著刀走到了興王的跟前。
“你想要什么?”興王跌坐在坐榻上,跟安元志說:“你想要錢,本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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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后,你的錢都是我的!”安元志的臉上,血混著泥,原先的相貌是一點也看不出了,還顯得猙獰。
“來人!”興王再次大喊起來。
“你手下的這些侍衛,都是廢物,”安元志笑道。
“你還沒動手?!”袁義這時走進了后堂,看安元志還在跟興王廢話,不禁急道。
安元志一刀抹在了興王的脖子上,將興王的氣管整個劃開。
袁義這時也閃身到了坐榻前,看看興王的脖子,松了一口氣,說:“沒想到,我們這樣也能殺了他。”
安元志把刀上的血往地上甩了甩,說:“白氏的王爺們基本上都練過幾天武,不過這個白之桂沒練過,你看他肥成這樣,就知道了。剌殺這種人浪費腦子,直接砍了就行。”
興王被劃開了的氣管里,這時冒起了血泡。
袁義揮手補了一刀,將興王的頭砍在了地上,讓興王死得干脆點。
安元志對興王的尸體沒一點興趣,走到了那堆銀子跟前,咂了咂嘴。
“走啊!”袁義看安元志望著銀子邁不動步子的樣子,在后面推了安元志一下,說:“你現在還缺錢?”
“我什么不缺錢了?”安元志伸手拿了一個銀元寶在手里。
袁義把安元志手里的銀元寶拿起來就往地上一摔,說:“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安元志跟著袁義從后堂的一扇側窗翻了出去。
“我去后宅看看袁威他們,”袁義跟安元志說:“你先走吧。”
安元志從懷里拿出一個火折子,把他們身后的碧紗窗給點燃了,說:“興王有三子,兩女出嫁不在府中,全家上下一共十七口人,你們把人數一下,不要漏了。”
袁義點點頭,說:“還有跟著那個太監來的人,也不能放過了。”
“方才那個太監的人沒跟你動手?”安元志看著眼前的火勢越燒越大。
“那個太監一共帶了十五個隨從,方才死了十三個,還有兩個人,”袁義說道。
“我去我二叔府上等你們,”安元志說:“然后我們一起去淮州守備司,抓水匪,我們也有這個責任嘛。”
袁義露在蒙面巾外的雙眼有了一些笑意,說:“我們會盡快去安府的,不是說還有一幫人沖進來了嗎?會是誰?”
“管他是誰?”安元志說:“反正都是來找白之桂麻煩的,那就算是同道中人了。”
“那我走了,”袁義轉身要走。
“袁義,”安元志卻又湊到了袁義的跟前,跟袁義耳語道:“方才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啊。”
袁義一愣,說:“你說錯什么話了?”
“在我心里,你是我兄長,從來也不是什么太監,”安元志說完這話后,飛快地閃身走了。
袁義在往后宅去的路上,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安元志好像是跟他喊過,你殺個太監殺到現在這話。袁義笑著搖了搖頭,這個安五少爺,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太監,不用在這事上小心翼翼啊。
安元志走到了王府的院墻前,翻身上了院墻后,回頭看看四下里都是火光的興王府。一個王爺,殺起來有些費力,但現在看來,什么親王,貴婦,命也貴重不到哪里去。
淮州安府里,安書泉一個人坐在廳堂之上,看見安元志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后,也沒有絲毫的詫異,道:“元志,你進二叔的家,不用翻墻的。”
安元志笑了笑,說:“二叔,你特意在等我的?”
“錦瑟之事,多謝你了,”安書泉說道。
安元志坐下來,喘了一口氣,說:“那些人是不是二叔你派去的?”
安書泉一笑,“你在興王府里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我怎么能不幫你?做生意的人,府里總會養些護院的。”
“黑衣人,”安元志笑道:“二叔,我這里也是穿著夜行衣進王府的,他們還以為是我們是水匪呢。”
“這就是水匪干得事,”安書泉道:“什么叫以為?”
“是啊,”安元志說:“就是水匪,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連王爺都敢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