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古怪的神色讓宮銘玨渾身起了汗毛,總覺得涼颼颼的,為了掩飾不自在,他捏著立夏的臉頰微微用力。
“有事兒說事兒,別吞吞吐吐的。”
立夏聳聳肩,表示好吧,這是你讓我說的,本來我還想著委婉點的說辭呢。
“施詩喜歡你。”
宮銘玨一愣,下意識的就用大掌捏的立夏嘟起唇,做出一副小豬的樣子。
“乖,雖然你吃醋的樣子很可愛,但是這種玩笑不可以亂說。”
立夏不耐煩的一巴掌打掉在臉上作亂的手,白了宮銘玨一眼。
“這都死了兩個人了,你覺得我還會開玩笑?”
宮銘玨咽了咽口水,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很困難的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施詩是為了替我報仇?”
立夏很是憐惜的看著宮銘玨點點頭,你總算是接受事實了。
“呵呵……呵呵……這會不會太扯了?”
宮銘玨充滿著希冀看著自家媳婦兒,希望立夏突然做出一個鬼臉,吐吐舌頭,然后說句我騙你的啦。
如果立夏知道宮銘玨此時所想,一定會一邊搖頭一邊說上一句:你太天真了。
立夏摩挲著下巴繼續自己的分析,完全忽略了身邊宮銘玨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但是這也不能怪宮銘玨,任誰想著有血緣關系的堂妹對自己有另一方面的意思,都不會太舒服。
“我總覺得施詩背后有人指使,你想想你和黃程程的沖突是臨時發生的,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能想到這一連串的計謀,加上對整個城市的監控的熟悉程度,光憑施詩一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沒察覺到宮銘玨對自己的話有所回應,立夏一偏頭發現宮銘玨依然緊鎖著眉心死死盯著擋風玻璃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喂?傻了你?”
宮銘玨被立夏用手臂連續碰了幾下,這才悠悠的轉頭,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啊?怎么不告訴我?”
立夏沒好氣,我還沒追究你一天到晚到處招蜂引蝶的,你現在還反過來怪我不說咯。
“你在怪我?”
宮銘玨煩躁的抓抓頭發,他倒沒有責怪立夏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么嚴重的問題,如果立夏能早一些告訴他,兩人也許可以想想辦法,也不至于鬧得施詩離家出走現在還卷入兇殺案件當中。宮家本就人丁單薄,他們這一輩的就只有他和施詩,如果施詩真的殺了人,老爺子又該一蹶不振了。
見宮銘玨沒有回答,立夏只覺得一陣氣悶。她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施詩的挑釁,再加上緊接著就發生了施言清的案子,難不成要她一個還沒過門的媳婦兒去家里大肆宣傳,這不是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么。
“我知道這件事是在拍賣會的時候,施詩給我看了她畫的你。我猜施詩離家出走也是因為她的畫被宮海星看見了。至于為什么當時沒告訴你,抱歉,我忘了。”
立夏是故意說自己忘了的。宮銘玨嘴上不說,她就是覺得他在責怪她,虧她當時還勸解過,真是狗咬呂洞賓,老娘不伺候了。
想到這里,立夏一推車門就悶頭離開,行進路上還差點撞上背對著放哨的L。
大力一推,立夏難得的對著外人莫名其妙的發火。
“走開啦,別擋路。”
宮銘玨察覺到立夏要下車的動作時就伸手去抓,最終卻只是抓了個空,連忙下車去追,媳婦
兒誤會了生氣了,怎么辦,心好慌。
立夏的腿長,宮銘玨更甚,三步并作兩步的追上前就要去摟人,網上怎么說的來著,哄生氣中的媳婦兒三大步驟,一摟二親三睡覺。反正宮銘玨覺得如果這會兒讓媳婦兒跑了,再哄回來就是難上加難,畢竟立夏輕易不會生氣。
好巧不巧,一輛香檳色的轎車緩緩停在了立夏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了蕭衍那張清雋的臉。
“夏夏,你怎么會在這里?”
立夏虎著臉,就算是面對蕭衍都不能改變,只是很生硬的打了個招呼。
“蕭衍哥。”
蕭衍笑了,笑的風光霽月。他熄了火,打開車門,擦得光可照人的皮鞋踏上地面,在安靜的停車場里發出啪的一聲響。
“你生氣了?”
立夏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就因為宮銘玨剛才的態度,但是心里就是不爽,宮銘玨你個大豬蹄子。
見立夏不答話,小孩子樣的賭氣將頭偏到一邊,蕭衍雙手扶住立夏的肩膀。
“夏夏,你以前賭氣的時候喜歡干什么來著?”
立夏雖然生氣,可她也知道不好將氣發到其他人身上,只能訥訥的回答。
“吃小龍蝦。”
蕭衍笑的十分溫柔,攬著立夏的肩頭就將她往車里帶。
“那我帶你去吃小龍蝦好不好?”
宮銘玨在蕭衍降下車窗的那一刻就整個人都不好了,怎么哪哪都有這個姓蕭的,偏偏他還出現在這種人家兩口子吵架的時候,這不是給他機會趁虛而入嘛。
兩個人當他不存在似的一問一答,宮銘玨覺得自己頭頂綠云蓋頂,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誰讓他惹媳婦兒生氣了呢,如果這時候為了一時的爽快上去給姓蕭的兩拳,呵呵,估計立夏能立馬翻臉。
但是蕭衍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挑戰他的底線,在蕭衍攬著立夏肩頭的那一刻,宮銘玨只覺得手癢癢的控制不住了,恨不得砍了蕭衍那只手。至于立夏會不會生氣?管不了了,以后要跪鍵盤還是跪榴蓮都隨便,身為男人的自尊不能被挑戰。
蕭衍攬著立夏走到副駕駛座旁,正要打開車門,就覺得手臂傳來一陣鉆心的疼,忍不住的嘶了一聲。
立夏轉頭就看見宮銘玨就跟紅了眼的斗牛似的,死死捏著蕭衍的手臂,發出咔咔的響聲,似乎再一用力,蕭衍那條手臂就會斷掉。
“宮銘玨,你發什么瘋,還不給我放手?”
見宮銘玨不為所動,立夏徹底冷了臉,如果說之前的生氣還帶點委屈和小脾氣,現在就真是徹徹底底的生氣了。
“宮銘玨,你放不放?”
被立夏冷到掉冰碴子的語氣驚到了,宮銘玨一瞬間忘記了吃醋的事情,手上一松,蕭衍乘機收回了手。
這回立夏不用蕭衍開車門了,徑自鉆進車里,只留下一句話。
“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