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莎的帶領(lǐng)下,我們來到了魂界,接著她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家茶樓,說那是她爺爺開的,我們現(xiàn)在進(jìn)去休息一會兒。我望了望四周一片霧蒙蒙的,覺得挺納悶,怎么會有人在這里做生意啊?那些往來的魂靈難道還需要喝茶,歇息,真是太可笑了!
但接著我就笑不出來了,一個老頭走了出來,莎莎親熱地迎了上去。
“爺爺,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兩個朋友,曉曉和謝雅!”
這,這不是我們殯儀館的守更秦老伯嗎?我剛來殯儀館沒多久,他就退休回家了,所以我對他沒多大印象。不過上個月他來了殯儀館一趟,和主任在辦公室聊了半天,臨走時碰到了我,一直用怪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謝雅見我在愣神,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痛得差點沒叫出來,這小妮子下手真狠!
秦老伯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打轉(zhuǎn),并且露出別有深意的笑,這讓我很不自在。
幸好莎莎招呼我們進(jìn)去坐,這讓我連忙逃出了他的視線。
誰知我們剛在一個雅靜的小包間坐下,秦老伯也跟著進(jìn)來了,不過這次他沒盯著我了。
“你們都是普通人,照理是不該去那么陰的地方的,但是沒辦法,有些事必須要你們?nèi)ジ淖儭!?
我和謝雅面面相噓,這是什么意思啊?簡直是莫名其妙的。
“爺爺,你放心好了,她們的靈力都比普通人強(qiáng)得多,特別是曉曉,身上的陰氣之重足以與那些小嘍啰抗衡的。只是你,這一把年紀(jì)了,可不可以不要插手陰陽客棧的事了?蘇海被囚禁,客棧已經(jīng)易主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守護(hù)也該到頭了吧。”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這,你們和客棧到底有什么淵源?為什么要把茶樓開在這荒無人煙的魂界?”
秦老伯呵呵一笑,示意我坐下來,“曉曉,你不要激動,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有很多疑問。你放心,今天就是專門為你解惑的,只要我老秦知道的事,你都可以問。”
“不,是我們能告知的事,爺爺,你老毛病又犯了,說話不能太滿。”莎莎急著糾正,秦老伯哈哈笑著不停點頭。
“第一個問題,你們和客棧到底有什么瓜葛?你們的真正身份?”
“好吧,這個問題我來告訴你!我們的真正身份是狩靈者,陰陽客棧是我們世代延傳下來被守護(hù)的對象。因為這里地處魂靈,全是沒有意識的孤魂,所以那些前來尋找客棧的普通人,連個問路的地兒都沒有。那么這個茶樓就是為此應(yīng)運而生的,既能讓她們做片刻的歇息,還能為他們指引方向。但我們所做的一切,客棧也會給我們回報的,那就是邀請函。這是一種類似于積分的規(guī)則,在我們的指引下來到客棧的客戶,達(dá)到一定的數(shù)量客棧就會發(fā)送一張邀請函給我們。曉曉,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為什么我的邀請函上沒有上一個客戶的名字。”
我點點頭,莎莎的解釋極為詳盡,我瞬間明白了這里面的道道。
“莎莎姐,我沒明白也,既然你有邀請函了,為什么要召喚我來救你呢?你直接召喚客棧的老板,豈不是更省事?”謝雅托著腮問道。
“那是因為我的靈力很弱了,這是長期昏迷致使腦活動減少造成的,所以我根本沒法驅(qū)動邀請函。但最初見你時,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靈力足,而且我們是同道中人,所以當(dāng)時就熱情地要和你滴血拜姐妹,這也算是為以后留的一條后路吧。”
“對了,你為什么要去別墅呢?難道客棧都不能治好你的病嗎?非要去別墅涉險。”
我一下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地脫口而出。
“是的,客棧的力量雖然強(qiáng)大,但不是絕對的,莎莎的病是沖煞了一個極冤的魂靈,我想盡了所有辦法都解不開。那個鬼別墅,那對鬼姐弟卻有這種能量,這可能和他們生前積蓄的巨大陰氣有關(guān)吧。所以我不得不讓莎莎的魂靈去那里,接觸別墅和韓景麗姐弟的陰氣,這樣她的病才有希望痊愈。”秦老伯慢條斯理地說。
“那這么說,莎莎姐你快好了,我們以后可以一起逛街,一起玩樂了。”
莎莎笑著點點頭,謝雅一下就撲到了她的懷里。
“好了,莎莎你該去休息了,接下來爺爺還要給你療傷。曉曉,你是一個好女孩,但你卻深受宿命的困擾,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但你不要哭不要怕,活得開心點,人這一輩子就這樣彈指一揮間的。這些話其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說,但又怕影響你,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一吐而快了。”
此時我腦子里有些許的明了,但更多的是迷惑,什么前世今生,宿命啊?這些是啥玩意?怪不得秦老伯每次看見我都是一副怪怪的眼神。
“兩個小姑娘,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送你們出魂界。”秦老伯扶著莎莎準(zhǔn)備離去。
“這就完了啊,不是說召喚客棧主人幫忙必須要和客棧進(jìn)行交易嗎?這可不是我瞎猜的,是我?guī)煾蹈嬖V我的,他也知道陰陽客棧這個神秘的地方呢。”謝雅一把攔住他們的去路,也問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哈哈,你這小丫頭懂得還挺多的,的確以物易物是客棧的規(guī)矩。但是那只針對普通人,我們和客棧是互惠互利的,所以召喚客棧主人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就好比你先幫別人的忙,人家以后也幫你算還你人情,懂嗎?”
謝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點頭。
這時,我看見莎莎的身形已經(jīng)很淡了,臉色也很蒼白了,估計她的靈力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攔下了莎莎,“莎莎,你還記得在別墅里承諾的嗎?我陪謝雅一起來救你,你就欠下我一個人情。現(xiàn)在我要求見蘇海,你可以去休息,讓你爺爺幫你做這件事,相信他一定有能力辦到的。”
話一出口,秦老伯臉色一下變了,“你,你,莎莎,你真的這么承諾過嗎?”
莎莎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當(dāng)時我只是說我會催眠,能助你知曉過去的事,你不是說想知道和韓景明有什么瓜葛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想見蘇海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是啊,但我現(xiàn)在我改變了主意,我想蘇海,我一定要見他,求求你們了!”
我的口氣越來越軟,最后竟然淚流滿面了。
秦老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牽著莎莎走了,我就這樣怔怔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淚卻止不住得掉!
“丫頭,別哭了,乖乖在那兒坐著等我。”秦老伯一下頓住了,而后拋下了這句話。
“曉曉姐,莎爺爺這是同意了,你別哭了啊!”謝雅連忙給我擦拭淚水,我終于忍不住破涕而笑了。
接下來的等待一分一秒都覺得好煎熬,半個小時后,秦老伯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了。
我急不可待地沖上去,秦老伯卻把臉轉(zhuǎn)向一邊的謝雅,“小丫頭,休息好了吧?爺爺先送你回去。”
“啥?我不要走,我要看曉曉姐和蘇海哥哥見面呢,我待會兒和曉曉姐一塊回去。”謝雅一個勁兒往我身后躲。
“不行,那個地方我不能帶你去的。再說,你不能在魂界呆太久,靈力會損失很多的。聽話哈,過段時間你可以和曉曉,莎莎在現(xiàn)實中相聚啊,何必非要賴在這個鬼地方呢。”
“就是啊,謝雅,你聽莎爺爺?shù)脑挘F(xiàn)在就回去吧。我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機(jī)會相聚的。”我也急忙勸起謝雅來,不要再磨磨蹭蹭耽擱我的時間了啊,你就快點回去啊,我使勁在心里祈求。
謝雅撇撇嘴,知道自己是必走無疑了,“那好吧,我就先走了。”
秦老伯露出了笑容,在懷里摸了一個銅錢遞給謝雅,“這是魂界幣,你拿著出門后,貼在眼睛上,它會為你指路的。其間不要和誰搭話,只顧趕路,總之這個東西會護(hù)你平安到家的。”
謝雅面露難色,“啊?你們不送我啊?這里那么多鬼魂好危險啊,就不擔(dān)心我的安危嗎?怎么那么狠心啊!”
秦老伯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還會害怕?那別墅比這里危險多了,你說了半個怕字嗎?記住,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秦老伯側(cè)頭看看我,我頓時明白了這番話也是說給我聽的。
謝雅見耍賴不過,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了。
我一直把她送出了茶樓的大門,千叮嚀萬囑咐她一定要小心,路上不要管閑事,最后我覺得自己都覺得啰嗦得像老媽了,這才停下了嘮叨。
謝雅一把抱住我,小聲在我耳邊說:“曉曉姐,你別擔(dān)心我了,我祝你能得償所愿,收獲甜美的愛情!”
這鬼丫頭,不過我很快也紅了眼,我和蘇海真的還有明天嗎?
等我轉(zhuǎn)身回到茶樓時,卻發(fā)現(xiàn)秦老伯不見了,我里里外外找了個遍,真的不見他的蹤跡了。
這,這算什么啊?出爾反爾?太不地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