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什么事情也沒發生,值得一說的是蘇杭去相親了,他相親回家,除了頭疼之外稍稍順帶著腰也疼了起來。
我抽空瞟過他一眼,毛毛站在她身后。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偶爾對他后腦勺吹兩口氣,這應該是頭疼的原因。
倒是腰疼讓我有些在意,因為他后腰有個迷糊的巴掌印,從手印大小來看,是個十來歲小孩按的,看來那只小鬼也對蘇杭下手了。
“小菲,你說蘇杭怎么一去相親就頭疼腦熱?”
大中午我和劉姨坐在臺階的避風處曬太陽,這兩天她對這方面的事越來越感興趣,神神叨叨的比我還像個神婆。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湊過去說:“老實交代,你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她臉蛋微紅,我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的心事,“不說,我就不告訴你蘇杭怎么回事。”
“這不是二牛哥很懂這方面的事嗎?我就想了解一些。”劉姨趕緊解釋:“你可別誤會。就是單純的想了解他熟悉的東西,人都去了我自然也不會有別的想法。”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你怎么還有初戀情結?”
我明白她的想法,也就是初次暗戀的人喜歡的東西,就跟著喜歡,真要說想法,她經歷了不少事,沉淀下來的也真是單純的情緒了。
劉姨被我調侃的臉頰發燙,偷偷瞅著遠處過路的人。好似怕隔幾百米的人發現她的窘迫一樣。
“這蘇杭……”我把毛毛和蘇杭的事講了一遍,劉姨的窘迫被憤怒代替:“這個渣男,女朋友剛死就去相親,頭疼。腰疼,疼死活該!”
“哈哈!”
我捂著肚子笑的腸子都打結了,“您這是有多么的不平?”
“路見不平人人踩。”劉姨倒是有些英氣,我嘿嘿笑著說:“蘇杭是悲哀莫過于心死,毛毛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所以他任由家里擺布了。”
“不管他的心死沒死,反正毛毛尸骨未寒,他不應該這樣。”劉姨好似抓到了什么,“你怎么這么懂男人?”
“知識是一門生產力,我從書上看的。所謂旁觀者清,蘇杭和毛毛都彼此愛著對方,我對于蘇杭的心態自然一目了然。”我踢了一腳口香糖紙,用力嚼了幾口,看著從排屋子下后的路說:“麻煩來了。”
周嬸胖乎乎的身板滾過來。給劉姨打了聲招呼,對我說:“六姨,你快去看看小杭,他這兩天高燒打了針就退,過一會又反復,求您幫忙瞅瞅?”
哼,姑娘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誰都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我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關心的說:“人感冒了得去找醫生,很多病癥都能引起反復高燒,比如什么肺炎之類,您還是讓蘇杭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吧!”
“小杭也這么說,但……但……我感覺是有臟東西……”周嬸緊張的捏著衣角,我較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陰風村的方向,“還是聽蘇杭的吧!”
周嬸無奈的走了。等人走遠了,劉姨說:“就這么讓她走了?”
這周嬸可能不知道她被人當搶使了,但我看得清明,她請我過去,如果我醫不好蘇杭,陰風村的神婆再出馬,她把蘇杭醫好了,本家人自然認為我不行。
我不去,讓對方這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感覺肯定比吃蒼蠅還難受。
蒼蠅毒不死人,但是夠惡心人的。
“憋屈死她。”
沒回答劉姨的話,我嘿嘿笑著,劉姨被我弄得滿頭霧水,她摸了摸脖子,“小菲,你別這樣笑行嗎?我看著心里瘆得慌。”
第二天下午,去市里檢查回來的蘇杭就感冒了,在市里把燒退下來,一回村又發起了高燒。
我和劉姨開車去縣里逛了圈回來,車剛進村就被周嬸給攔住了,看樣子她在村口等了很久。
車停下,我按下玻璃還沒說話,噗通一聲周嬸跪在車前,哭著喊:“六姨,求你救救小杭,他現在都燒糊涂了……”
本家不少人過來拉周嬸,幫著她說話,讓我出手救蘇杭。
我見到這情況整張臉都黑了,這明擺著是利用本家人來逼宮嗎?
不去?本家人會說我不近人情,名聲掃地。去了?救不了,再等陰風村的神婆救了,我的名聲也會掃地。就算救了,頂多被本家人感激一下,陰風村的神婆也沒啥損失!
“救不了,您另請高明!”
跟姑娘玩心眼,那姑娘就順你的意思。我連按好多下喇叭,本家人見我這么絕情,嘴上不敢說啥,但臉色都不怎么好看,等人群讓開,我很嚴肅留下一句話:“欠的情是要還的,欠的命也是要還的。”
此話暗指蘇杭和毛毛,現在本家人不懂,等些日子后自然會明白。
車開到家門口,一路上劉姨都在擔心村里人對我的看法,我罵了句晦氣,下車說:“此列不可開!我是六姨,如果這次答應了周嬸,那以后誰家出事,都跟著她學,我還不成了保姆?”
“可是……”劉姨掃視著村里的房子,后面的話憋了回去,我沒讓這種小事影響心情,“雖然我年紀不大,但經歷了一些事,已經過了在意別人看法的心理年齡了。再說這種事憑的是真本事,閑言碎語大多是見風使舵,在本事面前屁也不值,誰認真誰就輸了!”
把買的禮物給老媽,她不停的嘮叨讓我別亂花錢,可手上卻沒停下翻弄。
“這是劉姨買的。”我拿出一件服裝,老媽壓著不爽,說了聲謝謝,就去廚房弄吃的了。劉姨也不爽了,跟我沒聊幾句就回她家了。
看著兩人慪氣,我拍著腦門在心里直罵爹。土農莊劃。
接下來幾天,我多的事情沒干,兩邊哄著老媽和劉姨,累得像死狗一樣。
“蘇二牛,這是你的后宮。沒聽說過閨女幫老爹擺平后宮的?靠之!”
沒人的時候,我滿屋子找著老爸的蹤跡,不過連他一根鬼毛都沒找到。
不提生活的主旋律,再說蘇杭那邊,周嬸請來了陰風村的神婆,神婆壓制住了蘇杭的感冒,但卻沒完全治好,她這應該是故意的,或者趕不走毛毛,當然也可能是想多賺些錢,更可能是想法子打什么主意踩姑娘一腳。
我就那么看著,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場武試,晚上十二點,脖子上的鈴鐺響起,我又進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