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勾搭謝逍沒得逞,這會兒也不敢往眾人身邊湊,只能在臥室里窩著假裝玩手機。
天大亮的時候,張蕓穎才落地,她拎著行李,剛進門就看到眾人湊在一起,禁不住大聲喊道:“干嘛呢都這么熱鬧?”
張蕓穎明明快三十歲的人了,長得卻跟個少女一樣,膚白貌美,眼角微微上挑,有一絲風流的意思。她的聲音帶著老北城人獨有的腔調,聽起來特別悅耳。
“穎姐?!苯较c頭。
江辰溪走都市風,張蕓穎走古裝仙俠路線,兩人在作品上本沒什么交集,但在宣傳的時候,沒少一起上綜藝節目,張蕓穎性格外放,跟誰都能聊上幾句,所以他們私下底關系還不錯。
“小溪最近上哪兒挖煤了?搞這么黑?”張蕓穎捏了下江辰溪的胳膊:“練得挺結實啊!”
江辰溪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被張蕓穎捏過的地方,語氣都軟了:“穎姐……”
張蕓穎性格大大咧咧的,就像個小型暖火爐,不管多冷的場,只要她走上一遭,都能暖起來。
秦淮看著江辰溪臉上的紅暈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江哥還挺喜歡這個姐姐的。
“這是哪個小鮮肉啊,長得真是好看哎!”張云穎伸出纖纖細指捏了下秦淮的臉蛋:“太可愛了,現在未成年都能錄真人秀了?”
“穎姐,我二十五了?!鼻鼗粗е嵛岬幕卮?,他第一次被異性這么捏著臉,耳根都羞紅了。
“嘖,你看你這皮膚好的真讓人羨慕?!睆埵|穎贊嘆不已。
“夠了??!”謝逍在旁邊哼了一聲。
張蕓穎好像剛注意到謝逍似的,夸張的捂著嘴,一臉驚訝:“我的天吶,這是謝影帝嗎?老天,我這是和謝影帝合作了嗎?”
謝逍懶懶的瞅了她一眼:“戲過了啊?!?
“哈哈,好久不見?!睆埵|穎難得正經,伸手拍了謝逍一把:“真是越來越有氣質了?!?
秦淮都看愣了,那可是謝影帝!她竟然敢拍謝影帝的胳膊!
“怎么?你們……”江辰溪看得云里霧里的。
“我們是北城電影學院的同學?!睆埵|穎笑道:“謝影帝可是我們學校的風云人物,經常被老師拿來舉例子,簡直就是業界標桿?!?
謝逍薄唇一挑:“謙虛點兒行嗎,我也就是比你們早出道幾年,隨便拍了部電影,又剛巧拿了兩個獎而已?!?
秦淮在旁邊偷笑,謝影帝這也太“謙虛”了吧?
謝逍瞟了秦淮一眼:“怎么的,小秦淮,你真夠壞的啊,偷樂是個什么意思?”
秦淮突然被影帝點名,嚇得趕緊把嘴抿了起來,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子。
謝逍輕笑,繼續和張蕓穎攀談起來。
幾個人隨意聊了幾句,節目組就派人來催著吃早飯了。
高粱饅頭蘸著咸咸的豆醬,再就兩口清炒小野菜,喝一口濃濃的豆漿,別有一番風味,秦淮一臉的滿足,吃的是津津有味。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謝逍都以為自己和他吃的不是同樣的東西。他興致缺缺的放下手中的饅頭,道:“秦淮,把你手里的那個饅頭掰我一口?!?
秦淮莫名被影帝cue到,一時間忘記了咀嚼,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看起來傻乎乎的。
“給我掰一口!”謝逍看他發愣,直接自己上手了。
“唔……”我咬過了呀!秦淮急著想說話,無奈一個字也說不清楚,只能趕緊把嘴里的饅頭咽進去。
而那邊,謝逍已經自力更生的從他手里掰走一口饅頭,直接放嘴里了。
“謝影帝,我……”秦淮來不及阻止,一著急,嘴大塊饅頭順著他的喉嚨直接咽了下去,秦淮被噎得眼眶都紅了。
謝逍細細品嘗了兩下,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好像,是比我的好吃一點兒?!?
秦淮試探著問:“要不,我給您夾一個?”
謝逍點頭:“好啊?!?
秦淮照自己的夾法給謝逍涂了點兒豆醬,遞了過去。
謝逍接過饅頭,順手倒了杯豆漿遞給秦淮:“喝點兒水,看你難受的?!?
謝影帝親手給他倒的豆漿?秦淮抬起臉,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嘛呢?接著吧!”謝逍把豆漿塞到秦淮手里:“我都這么親民了,你怎么還是怕我怕的要命?”
“不,沒有?!鼻鼗椿艁y的接過豆漿,聲音都變調了。
還說不怕?謝逍輕笑一聲,沒再繼續逗他。
吃完早飯,導演組直接給他們派發了第一個任務卡:上山挖紅薯。
謝逍捏著任務卡,仿佛看不懂上面的字一般:“你讓我吃紅薯我都要考慮一下,現在直接改挖了?”
“紅薯是克什村主要的經濟來源,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糧食作物,沙地的紅薯如果及時澆水,紅薯會很甜,比粘土地的紅薯長的更好,你們勞動之后可以嘗一嘗?!睂а菽弥捦泊舐暯榻B著:“現在運輸行業這么發達,這里的紅薯以后也能遠銷全國各地了。”
江辰溪拿了幾個口罩分發給大家:“來得時候好多黃沙,還是戴著口罩安全一些?!?
“謝謝江哥。”秦韻裹了下圍巾,靦腆的笑著,乖巧的樣子和剛剛在院子里的時候判若兩人。
要不是剛剛親眼看見過,秦淮幾乎都被她迷惑了。
村民阿克帶著他們去了山上。
山里的建筑稀稀拉拉,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荒地。
一行人坐在阿克的豪華敞篷三輪車中,沿著那條黃土路走了好一陣子才隱隱看到綠色的葉子。
離村落越遠,風沙就越大。
幾個攝像師站在轎車天窗上前前后后的來回跟拍,頭發都快被風吹成掃把了。
秦淮被沙子迷了眼,他使勁揉了兩下,把眼睛都揉紅了。
張蕓穎捂著頭頂的帽子,大聲喊道:“我怎么感覺咱們上當受騙了呢?”
“穎姐,別說了,再說我就哭了。”江辰溪拉開口罩,用手胡亂的抹一把臉,又趕緊把口罩蓋在臉上,黃沙幾乎在他臉上糊了一層膩子。
謝逍繃著臉,把領口的系帶拉緊,防止風沙順著脖子灌進去。
秦韻的兩個小辮子被吹得漫天飛舞,偶爾還能打到自己的臉,她無可奈何,只能重新散開,在后腦勺扎成一個髻。
阿克大聲解釋:“我們這也不是每天都這樣,平日里天氣好的時候,都暖洋洋的,一點兒風沙都沒有的。”
“那我們可真夠倒霉的!”謝逍悶哼。
豪華敞篷三輪車雖然體積夠大,但它既不防風又不防顛,下車的時候,幾個人都快被晃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