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逍揣著褲兜, 一臉冷漠的看著國外的媒體鏡頭,心情非常糟糕。
裴靜在臺下都快急瘋了,可手機在謝逍身上, 她根本無從下手。
好不容易等到謝逍下臺,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 就被謝逍劈頭蓋臉的一通教訓:“什麼情況, 秦淮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都不告訴我, 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職責嗎?”
“我就是太清楚了纔沒告訴你,秦淮這件事,你不能參與, 現(xiàn)在他就是個炸彈,誰沾染上, 都會濺一身火星。”裴靜攤手:“把手機給我。”
“幹什麼?”
“刪圍脖。”裴靜不容置否。
“不可能。”謝逍一口回絕:“接下來還有什麼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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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採訪, 另外還有一個奢飾品的代言要談。”
“取消採訪, 另外代言也不談了,他們明顯是在消耗我的耐心, 跟我打心理戰(zhàn)。我的要求一點兒也不會更改,他們要是不想籤,那就換人。”
裴靜咋舌:“這個品牌談了很久,這樣放棄不好吧?”
自己的媳婦都被人欺負了,他哪裡還有心情在這裡浪費時間?謝逍瞇著眼睛, 用命令的口吻道:“給我訂最快的機票, 我要回國。”
秦淮拍完戲, 就立刻打了車去了機場, 想要快速飛回北城, 在他心裡,只有北城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以避免那些冷眼和謾罵。
林齡一直都陪在他身邊,幫他打掩護,即使這樣,秦淮到機場沒多久,還是被漫天的燈牌和粉絲圍住了,秦淮不得己,只能摘下口罩跟粉絲們打招呼。
“哥哥,網(wǎng)上那些人都是胡說的,您別聽他們的,我們都相信你!”一位扎著辮子的小女生一臉氣憤的道:“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污衊哥哥。”
“就是,哥哥,我們都支持你,你不要害怕!”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
看著大家認真的臉,秦淮笑了,他雙手合十向大家表示感謝。
就在這時,幾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從人羣中鑽了進來。
“啪”的一聲,一顆雞蛋在秦淮的腦門上炸開了花,黃白相間的液體順著他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在胸口。
周圍的粉絲們尖叫起來,亂作一團,就在這時有人高喊了一聲:“快把哥哥圍起來。”
原本手忙腳亂的粉絲們聽到號召,立刻舉著燈牌把秦淮擋住,防止那些人再來偷襲。
幾個黑衣人看情況不太妙,快速的拎著揹包跑了。
林齡趕緊拿出溼巾幫秦淮把蛋液擦掉,幸虧處理的及時,不一會兒就弄乾淨了。
秦淮的劉海溼噠噠的貼在額頭上,衣領也溼漉漉的,看起來非常狼狽。但秦淮沒有逃跑,他強忍著委屈和眼淚,給每個到場的粉絲都買了杯熱乎乎的奶茶,這纔跟著林齡去休息室裡整理。
休息室的門一關上,秦淮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了起來。只是拍了部真人秀而已,他從來沒想過要蹭誰的熱度,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爲什麼到頭來,還是不被理解,還是會被罵?
林齡給他遞上紙巾,嘆了口氣,道:“忍一忍就過去了,誰成名都有經(jīng)歷這個的時候。”
“齡姐,我真的不想做藝人,不想當公衆(zhòng)人物……”秦淮哽咽。畢業(yè)以後的這幾年,他幾乎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家庭的壓力把他壓得喘不過氣,要不是因爲後來遇到了費揚,也許他真的會撐不住。
秦淮這麼高的個子,縮在一團又那麼小,可憐的讓林齡特別想抱抱他,但礙於助理的操守,她忍住了,只是輕咳了一聲,慢慢道:“還有二十分鐘,我們就要登機了,先換件衣服吧?”
秦淮嗯了一聲,擦乾眼淚,聽話的把衣服換上,之後帶上口罩帽子跟著林齡登機了。
飛機上,沒了那些擾人的聲音,秦淮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看著飛機下像玩具一樣的汽車和人羣,嘴角微揚,如果不是爲了還債,也許他現(xiàn)在應該在哪家音樂公司做編輯,或者在網(wǎng)站上做自由歌手,那樣的話,他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謝逍了。
其實,他還是很幸運的。
“秦老師,我能跟您合張影嗎?”一個非常好聽的聲音從秦淮的身側傳來。
秦淮擡頭一看,竟然是剛剛幫他放行李的空少,那人生得棱角分明,剪著平頭,身材健碩,看起來特別有氣質。
秦淮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林齡沒在她的座位上,於是自作主張的點頭答應了。
“謝謝您。”那位空少拿出手機跟秦淮合了影,又道:“秦老師,我非常喜歡您,祝您事業(yè)順心,愛情美滿。”說罷,那人朝秦淮眨了下眼睛,便離開了。
秦淮仔細品了品那人的意思,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回到北城,一出機場,秦淮立刻被一堆記者堵在了那裡。
那羣記者扛著□□短炮,恨不得把話筒戳到秦淮臉上,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請問,您機場被人丟雞蛋是真的嗎?”
“請問,您和謝逍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請問,您對自己蹭肖卓熱度的這件事情怎麼看?”
“您能迴應一下謝逍發(fā)圍脖回懟肖卓是不是因爲你嗎?”
記者們雖然用的是“請”字,但問出的問題卻毫不客氣,絲毫沒有恭敬之意。
林齡張開手臂把秦淮護在身後,仍舊擋不住那些前仆後繼的記者。
秦淮被問得頭暈,他咬牙道:“我沒有蹭誰的熱度,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清者自清,希望媒體朋友們不要再惡意杜撰,以訛傳訛。”
可那些記者並沒有真正的在聽他解釋,反而更加趨之若鶩:
“您是生氣了嗎?”
“您是否覺得是肖卓在惡意抹黑您,您準備要走法律程序嗎?”
“請問,您怎麼迴應謝影帝發(fā)圍脖的事情?”
秦淮看著那些黑洞洞的鏡頭,眼神有些失焦,因爲他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在幾個小時以後,他的話都會被這些人剪成亂七八糟,然後以一種他們想要的樣子出現(xiàn)在各個網(wǎng)站的新聞上。
就在秦淮被這些記者們逼得走投無路時,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既然這麼想知道我的事,爲什麼不直接問我。”
記者們心頭一驚,紛紛回頭看去。
高大的男人帶著墨鏡慢慢朝秦淮走了過來,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卻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主人的不爽。
記者們的心臟有些顫抖。
謝逍慢慢走到秦淮身前,摘下墨鏡,毫不避諱的把臉展現(xiàn)在鏡頭之下。
“我發(fā)圍脖就是看不慣那些狗仗人勢的粉絲,拉高踩地。”謝逍薄脣輕啓,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當然,某些媒體拿人錢財,故意歪曲事實的本事也是相當高超,不知道這些媒體還想不想好好的過個年了?或者,它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我的懷抱了?”
記者們面面相覷,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因爲他們知道,謝逍根本沒在說大話,他完全有那個實力,可以在幾天之內,讓他們全都失業(yè)。
“識相的趕緊滾,我可以當做沒看到。”謝逍話音剛落,那羣記者就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樣,一分鐘之內,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