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疑,這跟十二年前的一批滅門血案有關聯(lián)!”
因為如今的無情整個心都系在了周子休的身上,雖然冷血的心里有無情,但是卻也有她姬瑤花,一年的時間下來,姬瑤花也已經(jīng)想清楚了,她的敵人,不是無情!
所以這一次姬瑤花并不是單獨喊的冷血一個人,而是喊上了冷血以及與事情有關聯(lián)的無情,以及神侯府真正最能做主的周子休三個人。
話語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最關鍵的地方,說到了,十二年前。
一句十二年前的一批滅門血案,頃刻間,就讓無情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這對于多年來一直安然若素的無情來說,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也代表著此時的她,心里是多么的不平靜,多么的,不堪回首以及,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那一夜,真的是無情一輩子的傷,一輩子的噩夢,一輩子的恐懼。
好在,現(xiàn)在的她身邊,有了一個周子休,雖然不著調(diào),但是能夠給予無情的保護和安全,卻是無與倫比的,是無可取代的,也是,無懈可擊的。
所以,當周子休感覺到無情的顫抖,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時,無情不知怎么的,忽然,整個人就平靜了下來,雖然還是放不下,也永遠都放不下,更不可能會放得下,但是,卻不再會有恐懼了。
因為她的身后,有她的全世界在給她依靠!
“為什么這么懷疑?”
無情深呼吸了好幾下,問出了一句話,一句無用,但是卻也最至關重要的話,為什么?只有原因,才會有為什么,而這個原因,就是她最想知道的。
“因為死者的身份,只能追溯到十二年前,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這只能說明,在十二年前,這些人是在用另一個身份行走江湖。換句話說,就是十二年前的某些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改名換姓隱跡藏形,退出了江湖。直到這一次,被人找了出來,用同一種兇器所殺。”
無情整個人忽然又顫抖了起來,周子休拍拍她的肩膀,把她輕輕地摟在懷里,在耳邊低聲的安慰了一下。
一切,還有我!
就只是這么簡單單的一句話,五個字,卻莫名的,讓無情再一次的平緩了下來,但是,對于姬瑤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那些她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卻也同樣不知道的事情。那些曾經(jīng)的過往,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知道這些事情所蘊含的真相了。
“十二年前的滅門血案!你能講清楚一些么!?”
姬瑤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如今的她,和眼前的這三個人,其實都已經(jīng)成為了很好的朋友,特別是無情,她知道,如果說自己的改變,自己的努力,有一個人能夠看到看清并且認可,那么就只有無情,而自己想要和冷血在一起,最不能得罪和傷害的,也是無情。
對于漂亮女人來說,其他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是敵人,都不是好人。
當初諸葛正我說過的話很正確,但是,同樣的,當兩個漂亮的女人,在搶出了雙方之間沒有了任何的沖突之后,成為了朋友,也將會是遠比其他的人更加交心和信任,因為她們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就是最好的佐證之一。
“十二年前,八君子滅門血案,前后一共牽扯了一百八十三條人命,而最后一宗,就是你盛家全家被殺的血案。殺盛家的十二元兇,當年被諸葛先生全都殺了,他還救回了無情姑娘,這在當年,可算是朝中大事,許多的人都知道得很清楚,也都詳細的記錄在案有據(jù)可查。”
姬瑤花頓了一下,略微有些斟酌,略微的看了周子休一眼之后繼續(xù)說道:“可是,現(xiàn)在柳大人懷疑,諸葛先生有所隱瞞。最近的死者,包括歐陽大,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十二元兇中的成員。”
無情感覺到難以置信,接連深吸幾口氣,還是感覺到不能自已。
“你們懷疑!?”
“是推測!我們也沒有十二元兇的名單。”
這,也許是今天唯一的一個好消息,至少,是相對的。
哪怕,會讓無情更加覺得,這個不敢相信的事情,也許……
“你還有什么推測?可以告訴我們么?”
姬瑤花搖搖頭,倒是真的有些歉意的看著無情,而邊上的冷血也是沉默,也是一臉的悲傷,至少無情的悲傷,確實是會引起他的悲傷。
“我知道,我說這些,可能會引起無情姑娘的不快,畢竟,這些事情,會勾起無情姑娘不愿意回憶起來的一些往事。只不過,我們是朋友,而且這些事情與你息息相關,以后終究會知道,反倒不如現(xiàn)在提前知道,至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作為緩沖,可以作為接收的時間。”
“謝謝你!我們先告辭了!”
無情不等周子休推,自己就推動輪椅離開了。
“把所有有關的檔案,不管大小定論還是懷疑,全都謄抄一份給我拿來。”
姬瑤花點點頭,她知道,在六扇門之中,周子休有這個權(quán)利,甚至有這個名望,即便他是神侯府的人,還是核心靈魂人物。但是,憑他和捕神的關系,憑他的名聲,憑他一天往六扇門跑八趟的人熟地熟,憑如今六扇門地位與她平齊的五名捕頭,四名是他的半個弟子都得到過他的指點和傳授絕藝。最后一名還被他從鬼門關拉回來過,就和她自己當初一樣。姬瑤花知道,周子休只不過是懶得再為這事跑一趟,所以才指派自己辦理的。
“我爹盛鼎天是榜眼,聽說當年他和其他官員一起掌握了蔡相貪污瀆職的證據(jù),準備一齊上書彈劾。但是消息泄露了,其他人家相繼全部被滅口,證據(jù)也沒了。我們家,是最后一個。世叔趕到現(xiàn)場,把十二元兇全都殺了,這才救下了我!一夜之間,三十二條人命全沒了!”
周子休代替無情跪在墓碑之前,給他的父母家人燒紙焚香祭奠,聽著身后的無情痛苦的回憶,看著上邊文武榜眼四個大大的字,周子休不知道,他是否現(xiàn)在就應該告訴無情一切的真相。
不告訴,他心疼無情的悲傷,告訴,無情將會在悲傷之上,更添失望絕望,那樣會讓無情更加難受更接受到打擊。而且,他告訴了無情所有的一切真相,他又該怎么解釋,這一切都是怎么知道的?為什么之前不告訴她?還有,沒有之后的一些經(jīng)歷,又該怎么讓無情去面對鐵手和諸葛正我?
“我的腿,就是被他們打斷的。”
“我一直都不去回憶!因為沒回憶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我就會陷入噩夢之中一次!”
周子休過來緊緊的抱住無情:“那就不要回憶!讓他過去一切都讓它過去!今天你說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憶,不是忘記,而是,我是你的男人,盛家三十二口都是我的親族,我們面前的,是你的父母,也是我的泰山泰水!從今以后,讓這些遠離你,再也不要回憶,這些,都交給我,一切,都相信我!好么!?”
“一切,還有我!”
周子休一邊說著,一邊親吻了一下無情的額頭,嘴里輕聲的念誦起了清心凈魂咒,良久,才讓無情長長地吐出一口郁結(jié)濁氣,這個人,才算是再一次空噩夢之中蘇醒。
“我和世叔還有鐵手哥,一起生活十二年了。沒有人比他們更值得我去信任!我不該聽別人中傷他!”
周子休輕輕的點點頭,把無情攬在了懷里,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就好像,在安慰一個小嬰兒一般。此時的無情,她的心里甚至比剛出生的小嬰兒還要柔弱,還要脆弱,還要容易受到傷害,還要,需要安慰和保護!
所以,明明知道真相,但是,周子休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甚至是連一點點的反駁和提醒都不敢說,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字節(jié),生怕會被無情從自己的語氣之中,聽出一些什么。
他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輕輕的拍打著無情的后背,輕輕的吟誦著清心凈魂咒,輕輕地把無情攬在懷里,輕輕地,輕輕的安慰保護著她。
“這里是萬兩黃金,盡皆腰斬!”
一個箱子,一張名單,一個房間,一個人,和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幽影。
“殺我家人的兇手,你已經(jīng)全部殺了,是么?”
看著正在那里修建盆栽的諸葛正我,無情猶豫了良久,終于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她還是想親耳聽諸葛正我給她一個回答,一個肯定的,斬釘截鐵的,毫無疑問的,她已經(jīng)聽了十二年的回答。
“十二年前,我親手擊斃了所有殺害你家人的兇手。”
周子休在無情的身后,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諸葛正我,雖然很不屑,但是現(xiàn)在,卻是最好的回答。
“我知道!”
無情點點頭,心里在想著什么,卻無人知道,只是都能夠看得出來,她是如此的心事重重。
“誰說的?”
“這不重要,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丫頭,從今天開始,我給你治療!”
無情轉(zhuǎn)過頭看看周子休,這一次,沒有再開口反對。
看著周子休推著無情離開,諸葛正我扔下了手里的剪刀,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