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掉了掉了,耳朵掉了,耳朵真的掉了!”夏宇輕輕抓住顏如雪的手腕,阻止其繼續對自己的耳朵施暴。
顏如雪是真的被氣壞了,她沒想到,夏宇居然會 幫著那個成天和自己作對的女生說話,所以呢,在下手的時候,顏如雪第一次的沒有收力,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帶著一股不把夏宇耳朵擰掉不罷休的氣勢,宣泄著內心的不滿。
即使是這樣,顏如雪仍然覺得不解恨,一度在心里想著“擰死這個呆瓜算了”。
夏宇只覺得耳朵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淚腺都忍不住的分泌眼淚了,但仍不敢對著顏如雪的手腕用力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顏如雪給弄疼了。
自己說錯的話,哭著也要接受懲罰!
好在顏如雪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人,考慮到夏宇的耳朵手感的確不錯,且認錯態度十分良好的份上 ,于心不忍,最終還是松開了夏宇。
顏如雪用食指和拇指捻了捻,憤憤不平的對著夏宇說道:“哼,也就你福氣好,才能找到我這么善解人意的人做女朋友,不然的話,要是其他人,早就活活打死你了!"
“善解人意的人才不會一言不合就擰人家耳朵,還是下死手的那種。”夏宇一邊揉著發紅發燙的耳朵 ,一邊小聲的嘟囔著。
“哦?那我是大惡人了是吧!好 ,那我這里還有更惡的,你要不要體驗一下啊?”顏如雪似笑非笑的說著。
雖然顏如雪的臉上掛著些許笑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那如秋水般沉靜閃亮的眸子里,此時卻蓄滿了寒光。
夏宇一想到顏如雪所說的更惡的手段,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一般,一個激靈,渾身一顫,隨后緩緩的搖了搖頭.....
顏如雪對付夏宇的兩大手段,出任何一種都足以把夏宇治的服服帖帖的。
其一是擰耳朵,其二就是咬人。
原本顏如雪的手段只有咬人這一條的,夏宇經常在不知不覺得罪了顏如雪卻不自知的情況下,被顏如雪用計騙到身前,狠狠地一口咬在夏宇的脖子上。
顏如雪的一口閃亮的銀牙如絕世珍珠般閃亮且富有光澤,一般人只會覺得她口腔健康一定很不錯,牙齒保養的十分好,被她展顏一笑會覺得如沐春風,但只有夏宇知道被這樣一口閃亮伶俐的牙齒來那么一口是什么樣的感受。
輕則紅腫三天,重則半月留痕。
后來,夏宇畢竟是吃一塹長一智的,無論顏如雪用什么的方法都不能把夏宇騙到身前,再加上在學校內摟摟抱抱風險極大,因此,顏如雪退而求其次,開始對夏宇的耳朵下手了。
看到夏宇離自己一米遠,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顏如雪憤恨的說道:“這次放過你了!”
聽到這里,夏宇這才敢走到顏如雪身邊,一臉討好的對著她笑著,同時拉起顏如雪的小手,兩人一步一臺階的朝著教室走去。
夏宇向來是藏不住話的,心里有問題不問的話,總覺得十分難受。
因此,在偷偷瞄了 幾眼顏如雪的臉色之后,夏宇小心翼翼的說道:“話說,你到底為什么和她過不去啊。”
這真是此時此刻困擾夏宇的最大的一個問題了,他從沒聽說兩人到底因為什么事結仇,卻見證了兩人這兩年的各種爭斗,這實在令人費解。
顏如雪白了夏宇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哼,因為整個學校,就只有她和我不相上下唄。”
“這是什么道理啊,難道你們相愛相殺?”夏宇忍不住的調侃道。
顏如雪聽到這話 ,轉過身,皮笑肉不笑的戳了戳夏宇的臉,對著他說道:“小宇啊,要是有一天 你被人打死了,我不用猜都知道是因為斗嘴!”
夏宇嘿嘿的傻笑著,沒有反駁。
顏如雪看到夏宇不說話,冷哼一聲,對著夏宇說道:”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之所以討厭她,并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么,只是單純的討厭,懂了沒?喜歡一個人都不需要理由的,那么同樣的,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
“就這么簡單?”夏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就這么簡單!”顏如雪肯定的回答道。
還沒等夏宇來得及再發問,兩人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前,而室內的老嚴也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兩人,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兩人均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分開了對方的手,一前一后走進了教室。
夜晚是最后一節自習課了,等到這節自習結束,等于高中結束了。
老嚴本著考前不宜過大情緒波動的原則,并沒有舉辦什么特殊活動,也沒再發表什么特殊講話,只是繼續安排著大家如往常般上著自己,但只有一點,不允許再做卷子了。
老嚴給出的說法是,以他以往的教學經驗,不少人在考前幾天做卷子把自己的心態做崩潰了導致高考失利的,他們現在就像是緊繃到了極致的一張弓,只等蓄力到高考那兩天,一箭定江山,決不能在考前浪費掉了這股沖勁。
夏宇則覺得正合我意,本來就不打算再寫卷子了,于是他掏出了自己平日里用的筆記本。來回的翻看著。
整個夜晚,教室里沒人說話,偶爾有著翻動書頁的沙沙聲,和以往度過的一個平常的晚自習沒什么兩樣。
時間在這靜謐的氣氛中緩緩流淌,悄然流逝。
下了自習以后,夏宇抱著裝滿書本和各種學習資料的書箱,徑直朝著校門口的垃圾回收站走去。
“老板,算下賬。”夏宇擦了擦額頭上浸出的汗珠,對著室內喊道。
“呦,小伙子,還沒高考呢,可不興賣書啊。”老板嘴里叼著根牙簽,一臉笑著對夏宇說道,“你現在把書賣了,不會到時候復讀又要來買回去吧?那多麻煩啊,要不你先拿回去?”
“拿回去才累人呢,這么大個書箱,賣了吧!”夏宇用食指敲了敲額頭,“這里有貨就行啦,箱子里的東西都裝進去啦。”
夏宇向來是個務實不務虛的人,只考慮著這么大書箱搬回家肯定累個半死,對門口路過的人群偶然投過來的同情的眼神則是毫不在意。
聽到這里,老板也就不再廢話了,熟練的上秤結賬。
夏宇接過錢之后,頭也不回的扎進了夜幕之中,隨著人流,朝著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