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內(nèi)貝特,白種人,51歲,洛杉磯聯(lián)邦律師事務(wù)所資深律師,對民事官司很有獨到之處。
聯(lián)邦律師事務(wù)所距離圣莫妮卡廣場很近,白天廣場觀光的游客和附近很多大廈出來休閑或者午餐的白領(lǐng)很多。
圣莫妮卡廣場是加利福尼亞最時髦的購物圣地,蒼翠的樹立佇立在街道的兩側(cè),斑駁的樹影映射在街邊那鱗次櫛比的精美餐廳和商鋪的櫥窗上,讓人流連忘返。
圣莫妮卡廣場是好萊塢電影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點之一,廣場前面不遠處就是圣莫妮卡海灘,站在廣場,一眼就可以看見海面的船只和沖浪的人群。
聯(lián)邦律師事務(wù)所在廣場西面的一棟大廈的22層,王水兒是第一個跳下車的,主干道兩邊的畫廊和餐廳頓時吸引住她的目光。
“茱莉,楊倩,我們一會兒辦完案子就來這邊購物?!蓖跛畠褐更c著不遠處的第三街步行街,這是洛杉磯非常出名的購物街,那種誘惑對女人來說是無法抗拒的。
王磊被王水兒這句話打擊得不輕,說得這幾個女人像警察似的,其實,就連茱莉?qū)W的也不是刑偵這個方面的知識。
茱莉拉了拉王水兒,指了指王磊的背影,吐吐舌頭,王水兒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王磊心里真的想不明白,國內(nèi)一個那么溫文爾雅的女人,怎么在洛杉磯也沒多久,就變成青春活潑的美少女了。
踏出22層的電梯,幾個鎏金的大字映入眼簾“洛杉磯聯(lián)邦律師事務(wù)所”。
右邊是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兩邊分布著幾間辦公室,在過道的盡頭是一間大的會議室,每間辦公室的門上貼著一個銘牌。
從電梯出來,外面就站了幾個警察在把守著,一條警戒線把22層全部封閉起來,聯(lián)邦律師事務(wù)所暫時休假幾天。
雷蒙德囑咐了負責(zé)看守的幾個警察幾句話,引著一行人走向過道。
安迪的辦公室在過道右邊的第二個房間,推開門,內(nèi)森正在里面不停的拍著照。內(nèi)森揚手給大家打了個招呼,繼續(xù)自己的拍照大業(yè)。
雷蒙德站在進門的位置:“這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一直保護好的,沒有其他人出入過?!?
兩天前的晚上報警的是安迪的秘書卡特里娜,一個40多歲的黑人中年婦女,雷蒙德也把當晚的接警記錄給了王磊。
當天晚上,安迪和卡特里娜加班到10點多鐘。伸了個懶腰,卡特里娜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去敲響里間安迪的房門。
正在接電話的安迪抬頭對卡特里娜笑笑,示意她先走,自己還得呆上一會兒??ㄌ乩锬刃那檩p松的走出門,安迪雖然要求她加班的時間多,但是薪酬也給得足夠。
一邊想著周末自己要去買些什么,卡特里娜在電梯里把手伸進包里摸著車鑰匙。
電梯速度很快,卡特里娜出了電梯,又走了幾步,在包里一直沒翻找到車鑰匙,忽然一拍前額,才記起自己的車鑰匙扔在辦公桌上,和安迪告別之后忘記拿了。
再次拍拍額頭,卡特里娜感覺好笑,自己又不是很老,記憶力怎么變差了。笑著再次回到電梯,車鑰匙不去拿到怎么回家呢。
剛走到外間自己辦公室門口,卡特里娜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車鑰匙在桌上的花盆旁邊。
拿起鑰匙正要走,好像安迪的辦公室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卡特里娜好奇的輕輕推開一條縫隙。
一個全身連體服的男人正把安迪按倒在辦公桌上,手持一把利刃,一刀接著一刀刺進安迪的身體。
卡特里娜嚇得面無人色,捂著嘴倒退著瘸趔在地上。很不幸的是,倒地的那一瞬間,卡特里娜的腳不小心踢到了桌子邊的鋁制垃圾桶。
“咣當”,白天,這一點聲音絲毫不起眼,惹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但這時已經(jīng)快11點了,律師事務(wù)所的人早就走空了。
卡特里娜嚇得雙腿蹬地,拼命的往后退,她甚至忘記了呼救、忘記了尖叫。
里間辦公室門打開了,黑衣人走了出來,走得不急不徐,右手握著的那把利刃的刀口上,一滴血珠慢慢的滴落到地毯上。
卡特里娜越來越緊張,她已經(jīng)聽見了自己的的心臟跳動,黑衣人走到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了,卡特里娜頭一偏,生生被嚇暈過去。
卡特里娜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她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鼻腔里面怎么會充滿了煙火的氣味。
神識逐漸恢復(fù)過來,卡特里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辦公室的地上躺著,那個恐怖的黑衣人不見了蹤影。
在里間,透過打開的門,卡特里娜看到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遠處,消防隊警笛的尖嘯已經(jīng)傳到卡特里娜的耳朵。
心里剛松了口氣,卡特里娜馬上意識到自己身處火災(zāi)邊緣,非常危險。幾乎是趴著地上,卡特里娜爬出了辦公室,坐在過道的地毯上,她終于稍微感覺自己安心一點。
消防隊員上來以后,卡特里娜才知道自己是虛驚一場,里面的火焰是在鋁制的垃圾桶里面燃燒的,根本不可能擴散出來。
火災(zāi)報警的是經(jīng)過大廈的一對情侶,他們看見窗戶上映照著的紅色火苗,撥打的911,與辦公室的謀殺案沒有絲毫關(guān)系。
也正是因為消防隊員的到來,辦公室內(nèi)間的謀殺案才馬上轉(zhuǎn)報給了雷蒙德,火災(zāi)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值得調(diào)查的事情了。
安迪的尸體早就搬走了,雷蒙德指著地面的拖痕,這是卡特里娜那天晚上在地上用力蹬腿留下的痕跡。
走到里間,王磊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哪里稱得上古怪,因為考爾曼也是這樣說的。
里間有很多血跡,辦公桌上、地毯上,地毯上的血跡已經(jīng)把地毯整個浸透了,可想而知安迪當初流了多少血。
雷蒙德苦笑著:“事情奇怪就在這里,安迪雖然被刺了兩刀,但都是刺在兩邊肩膀上,法醫(yī)的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
刀傷不是安迪的致死原因,更像是兇手制服安迪反抗使用的手法。安迪事實上是死于窒息,是被勒死的。
“可是,我們在現(xiàn)場沒有找到兇手使用的繩索,卡特里娜也只看見兇手手里的那把匕首。”雷蒙德聳聳肩,無可奈何。
連兇器都找不到,又沒有目擊證人,這件案子怎么入手?
王磊覺得雷蒙德應(yīng)該還有什么想說的,沒有搭話,只是自己看著。三個女人呆在外間辦公室,無論是誰也不想看得過多死亡現(xiàn)場,她們憑借手里的卷宗也可以了解答案情。
茱莉和楊倩是無所謂的,不過既然王水兒不愿意進去,兩個人也樂得做一做女人,盡量隱藏起自己強悍的那一面。
一個鋁制垃圾桶橫躺在地面,內(nèi)外已經(jīng)被火燒得漆黑,原來的雪亮的銀色早就不見了。
“這就是兇手放火燒資料的垃圾桶,我們還無法得知兇手究竟燒毀的是什么?”雷蒙德心里其實有一點想法,他認為兇手燒毀的應(yīng)該是和他自己有關(guān)的文件。
考爾曼和內(nèi)森很贊同,這是非常明顯的事情,不需要質(zhì)疑。只是,垃圾桶里面的灰燼還是可以做化驗的,也許,還可以得出一些信息。
雷蒙德?lián)u搖頭,很苦澀:“我們已經(jīng)做過化驗了,燃燒很徹底,沒有任何殘留,提取不到只言片語可以幫助我們。”
“安迪是被電話線勒死的?!蓖趵诖魃习资痔?,把話機提了起來。
“為什么?”雷蒙德、考爾曼和內(nèi)森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王磊你憑什么說安迪是被電話線勒死的啊?
王磊指著電話線繞成的線圈:“每部電話的電話線都是繞成很多小圈的,你們沒看這條線被拉直了嗎?”
對啊,雷蒙德忍不住跺了一下腳,這個實在太平常,平常到任何人都會視而不見。
小心翼翼的在墻角邊把電話線連根拔起,找來一個警員,雷蒙德讓他馬上把話機和線裝進證物袋,送往檢驗室,看看上面是否有指紋殘留。
發(fā)現(xiàn)兇器,案件又得到了一個進展和突破口,不過,最主要的,莫過于搞清楚兇手燒毀的究竟是什么文件,這樣的話,兇手的身份立即呼之欲出。
王磊也點點頭,這是一個捷徑,不過,難道這兩天、48個小時,雷蒙德沒做這方面的工作嗎?
這個是王磊錯怪雷蒙德了,雷蒙德對卡特里娜做了很詳細的口供筆錄,但是,卡特里娜自己也搞不清安迪的辦公室里面究竟有哪些文件。
這一切,只有死去的安迪才會知道。
王磊看了看辦公室里面林立的大大小小的文件柜,后背開始冒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掃了一眼考爾曼和內(nèi)森:“雷蒙德,你不會是讓我們一份一份文件來查閱吧?”
三個女人無聊到極點,終于閑逛了進來,茱莉?qū)酌傻碌南敕ㄠ椭员牵骸澳憔退忝恳环菸募伎赐?,沒有保存記錄做對比,請問了怎么知道少了哪些呢?”
茱莉的話非常在理,王磊自己都好笑,如此明顯的漏洞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真正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