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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完畢的警察們,一人端著一碗飯吃得滿頭大汗。茶幾中間是兩個巨大的瓷盆,一盆是紅油拌耳葉,另一盆是粉絲鱔段。劉曉林擦擦額頭,夾了一大塊鱔魚:“還是川菜的麻辣勁夠味,一個字,爽!”
毛強推開門,一看急了,嚷嚷道:“媽的,你們也不給老子留點嗎!”
衆(zhòng)人狂笑,袁飛騰捏著嗓子,尖聲尖氣翹著一個蘭花指:“老毛,你應(yīng)該吃飽了吧……”王磊笑得已經(jīng)把碗扔到垃圾桶裡面去了。
毛強一瞪袁飛騰,抓過旁邊一個空碗,幾勺添得滿滿的,一屁股擠開王磊,大吃起來。
其實孔招娣說了兩人一起去酒店餐廳用餐,但毛強想到正事還沒做,堅持自己先過來的。孔招娣洗澡以後已經(jīng)睡了,女人嘛,隨時惦記的是減肥,公安局長也不例外,一餐飯吃不吃無所謂。
當(dāng)然,兩個人是真的累了,特別是毛強,坐了那麼長時間的測,然後是接連兩場盤腸大戰(zhàn),誇張一點的說法叫做走路腳已經(jīng)有些發(fā)軟了。
毛強嘴裡塞的全是粉絲,鱔魚早就被大家撈得差不多了,他含糊不清的問道:“資料查得怎麼樣了?找到線索沒有啊?”
沒人搭理他,除了放下碗在一旁抽菸的王磊:“其他都可以排除了,我們準(zhǔn)備吃晚飯就去丁逢春家裡看看,爭取從家裡再找一找頭緒,這個案子現(xiàn)在看起來難度不小。”
丁逢春的家在東雲(yún)市機械廠裡面,宿舍樓是十多年前的,外牆是很老式的紅磚牆。
整棟樓外面花花綠綠的掛著各家各戶的衣服、牀單,看起來快和聯(lián)合國總部外面懸掛的五顏六色的旗幟差不多了。
丁逢春家在二樓,小戶型的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個滿頭皺紋的中年婦人開的門,這是丁逢春的母親。
父親出門看店、買菜去了,雖然女兒的死讓夫妻倆很傷心,但日子總得要過下去吧。
家裡難得回來這麼多人,老婦人慌亂的請大家坐下,又去廚房找出幾個杯子,其中一個已經(jīng)有了一點缺口。
老婦人低著頭,很是歉意:“家裡就這樣,對不起了啊…”
毛強環(huán)顧了一下週圍,掉漆的傢俱和一臺稱得上古老的1英寸的電視機就是這個家裡全部的擺設(shè)。
雖然破舊,卻仍然整潔,著說明家裡的主人還是很愛清潔衛(wèi)生的。
說起女兒,丁逢春母親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下來。丁逢春很懂事,高中畢業(yè)參加工作以後,每個月的工資自己只留下一小部分,大頭全部拿給父母。
用丁逢春自己的話來說“我們早點存夠錢好換房子,爸爸媽媽這輩子也應(yīng)該住上一套新房了。”
丁逢春除了買點衣服其他基本沒有什麼開銷,她買衣服也是去的批發(fā)市場挑選的價格便宜的。
出去玩父母是知道的,一般都是同學(xué)叫她纔去。但凡出去每晚必然在1點之前回家,唯一一次沒有按時回家的就是她死去的那一天。
丁逢春的母親打開女兒的房間,王磊站在門口仔細的看著,房間很小,一架單人牀和一個款式陳舊的衣櫃就佔據(jù)了大部分位置。
剩下的一點可憐的空間擺了一張寫字檯,同樣,就像很多年前學(xué)生課桌那種式樣的。單人牀上胡亂扔著幾件內(nèi)衣,寫字檯上也比較凌亂。
現(xiàn)在這個社會,能夠懂得孝順父母的孩子已經(jīng)很少了,哪怕房間沒有打理整潔這已經(jīng)屬於可以原諒的一個小問題。
王磊認真看著房間裡的每一件東西,然後進去拉開寫字檯的抽屜、打開衣櫃,每一件物品都經(jīng)過了他的審視。
最後,王磊彎下腰從單人牀下面撿出來一張照片。這是一張普通的合影,應(yīng)該是初春的時候拍攝的,照片上的丁逢春笑得很開心。
讓大家不解的是這種照片現(xiàn)在只有半截,被人從中間剪開了,問丁逢春的母親,她也表示不知道這是什麼照片,也不知道丁逢春和誰一起拍的。
毛強手一指,袁飛騰幾個人涌進房間,這一次的搜查是最徹底的,每一本書都捏著書脊抖了三抖,照片的另一半也未曾找到。
類似的照片也再也沒有出現(xiàn)第二張。看來這是丁逢春大意了掉到牀下去的,她自己應(yīng)該都不知道纔對。
毛強還向丁逢春的母親瞭解了她的感情方面的情況,得到的也是沒有意義的回答。兒女談戀愛,做父母的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纔會知道的人。
從丁逢春家裡出來,上車之前,毛強問道:“王磊,現(xiàn)在到哪裡去尋找這半張照片的線索?”
警方手裡用處最大的莫過於剛找到的這半張照片,也許,照片上的另一個人就是兇手。
王磊琢磨了一下:“還是去何志強那裡去看一看吧。至少目前瞭解到的消息,和丁逢春最親近的男人就是他了。說不定他也許知道這張照片上的另一個人是誰?”
來到何志強的傢俱加工廠,謝大華才說,其實他們完全應(yīng)該先來這邊再去丁逢春家裡。根據(jù)路線圖,他們繞著東雲(yún)半個城跑了半圈。
袁飛騰悄悄撇撇嘴角:先來這邊。你們還派人去了丁逢春家裡,爲(wèi)什麼沒有找到那半張照片啊?!
破案率高的隊伍,驕傲是有一些的,不論是袁飛騰還是李元、劉曉林,沒有人覺得多跑點路有什麼關(guān)係。相對於這點時間,線索纔是最重要的。
何志強大概16釐米,不高,骨骼顯瘦,穿著一身牛仔服,上面沾滿木屑。對警察的來訪,他同樣沒有露出水面驚訝的神態(tài),想來也是,這一週警察這是來第三次,換誰也會習(xí)慣了。
傢俱廠規(guī)模不大,一間辦公室外加一個廠房。廠房裡面機器轟鳴,何志強把大家領(lǐng)到他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裡面也堆放著一些原材料,椅子只有兩把,何志強忙著要四處搬凳子,毛強攔住了他:“何志強,不要找凳子了。我們來找你瞭解一些情況,站一會兒就好了。”
何志強還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謝大華,第一次是謝大華帶隊來的,他知道這是東雲(yún)市局刑偵隊的隊長,怎麼這一趟來就成了陪伴?
王磊雙手插在衣兜裡面,慢步向廠房走去:“毛隊,我去看看廠房,你們問吧。”毛強偏頭示意,袁飛騰跟了上去。
廠房裡有三個工人在忙碌著,比起何志強身上那點木屑,他們已經(jīng)快要成爲(wèi)西方玄幻裡面的樹人了。
面對四濺的木屑,王磊雙手在衣兜裡面一拉,把自己裹得更緊,大聲的喊道:“尚未師傅,麻煩你們暫時停一下…….”
機器響得更歡,也許是沒有聽見王磊的聲音,沒有人回頭看一眼門口,沒有人理睬他。跟來的袁飛騰向牆上看看,直接走過去拿下電閘開關(guān)。機器空轉(zhuǎn)幾下,逐漸慢了下來,聲音也小了很多。
三個木匠師傅這纔到處查找原因,嘟嚷著,他們都認爲(wèi)是突然停電了。王磊拍拍手掌,三個木匠整整齊齊的轉(zhuǎn)過頭來,其中一個取下大口罩掛在脖子上,問道:“裡面有什麼事嗎?買傢俱去辦公室找老闆去。”
袁飛騰摸出證件:“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你們瞭解一些情況,希望你們配合一下。”
三個木匠平時最多也就菜市場拌個嘴、回到家罵罵老婆孩子,前兩次警察來他們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那還是穿制服的警察,他們可是聽說這種不穿制服的警察更厲害。
三個人老實的垂手站立,等待問話。等了一會兒,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傳到耳裡,三個人心虛的擡起頭,面前的兩個人已經(jīng)跑到廠房的一個角落裡,在哪裡研究著什麼。
木匠們商量了幾句,大著膽子靠過去。王磊和袁飛騰正在看地上的幾個模具,外形上幾個模具怪模怪樣的,令人猜都猜不出用途。
三個木匠在袁飛騰好奇的問話中,才鼓起勇氣解釋道:“這是傢俱廠專門購進的,有些歐美傢俱的雕刻工具,不是使用刻刀一刀一刀刻出來,是按照圖紙,澆治出模具直接使用的。”
木匠門舉了一個例子:例如有些傢俱上有十字架,按照國內(nèi)木匠用刻刀雕刻,一來畫面失真;二來費時費力。
澆注一個十字架的模具,然後燒熱了直接按壓在木板上,出來的花紋惟妙惟肖,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袁飛騰,看見了吧,現(xiàn)在作假的、山寨的也講究精加工了。”二人相視而笑。
從木匠們這裡沒有了解到任何有用的地方,王磊和袁飛騰回到了何志強的辦公室,進門毛強就掃一眼過來,王磊輕微搖搖頭。
毛強失望的站起來:“謝謝你的配合,何志強,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你去忙你廠子的事情,我們就不耽誤你了。”
何志強態(tài)度一直很好,熱情的把幾個人送出長門,在道別的時候,他想了想,有些傷悲的問毛強:“這個,毛隊長,我想問一下,如果我私人出幾萬元錢來懸賞兇手可不可以?”
毛強拍拍謝大華的肩膀:“謝隊長,這是你們東雲(yún)的事情,可不可以就要問你了。”謝大華很惱怒,警方又沒有宣佈案子無法偵破,你著急著懸賞幹什麼,打警方的臉面嗎?
“暫時不可以,等可以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就這樣吧。”謝大華冷冰冰的甩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