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粉聚大酒店,我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淚水,無法停止。老塤坐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一天,我幻想了太久。付出了太多汗水,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如果大家都公平競賽,我愿意只是在場下當個教練,哪怕是看著96年出生的秦星他們拼盡全力,最后三場全敗,至少,我的后輩們,已經盡力了。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加的QQ上有一個日水足協的人。告訴他這件事后,他只是安慰我:“你們縣里不重視,如果重視也會花錢請職業隊員的。今天你們的對手東中縣那個9號,也是個半職業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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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掉淚水,和隊友們一起去餐廳吃飯。教育局負責帶隊的領導還是挺體諒我們的,不停地勸劉廣海老師:“學生們已經努力了。哎,我們也不是沒有創造出機會,只是今天沒有把握住,運氣差了一點。”人們總是會因為別人的安慰而放低對自己的要求,松懈。所以此時的我聽完這些話心情也稍微好了一點。
薰茜知道后,只是說了句“我有點失望了。”。有一個二高足球元老級學長評論,‘我早就猜到會這樣了。’華國,就是這樣的人情社會,有時候看似很寬容,但有時候卻比法治社會更加殘忍。從來都不存在什么絕對的公平。“老塤,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們走著聊著,諷刺著。買了兩瓶啤酒,坐在五一廣場上,干杯后對瓶吹。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吐出來的白酒當然不能算了。)沒什么意思,一點也不好喝。老塤說:“不管實力差距多大,明天后天我都打算拼到受傷。”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和老塤的友誼,已經到了不可撼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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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毫無疑問,面對全省第一的青年職業隊,我們輕輕松松被打進四個球。好不容易球到了我腳下,我一腳精準的長傳找到前場的許郎,他卻沒能把球停下來。我們完全防不住他們。就算我能盯住一個人,卻不可能阻止他傳球。總不可能把場上的七個人都變成我吧?那樣的話或許還能拼一拼。我斷掉了眼前這個職業隊員的球,但沒有絲毫成就感,傳給任寒后,他根本過不掉對方。“往前壓!往前壓!”老劉在場邊指揮著。昨天晚上開會,他一板一眼的說:“我們和對方差距較大,但我們要在亂中取勝!就像你打籃球一樣。”籃球籃球,去你媽的籃球。什么都不懂還在那里瞎吹噓。你不是二高的開校功臣嗎?你又做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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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來,職業球員他們賽前賽后的握手方式,也是明顯的和我們這些業余球員不同,他們都是那種一筆帶過的輕描淡寫,看起來早已見慣了這種場合。而我們的隊友居然還真有握住人家的手不放的。從人家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真是恨不得馬上去洗手...
...中場休息,我們毫不介意地喝著隊友喝過的水。說來還真是諷刺,明明不介意隊友的口水,卻介意自己父母的?我下定決心要改掉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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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城縣請來的職業球員對我們很友好,一個隊員甚至小聲地對我們說:“你們上來進攻吧,我們不進球了。”他的語氣真的很溫柔,不帶一絲做作的成分。但這更是對我們**裸的羞辱。很快,我打進了自己的第一粒進球,慶祝到一半,我停下了。這樣的進球,還不如在二高體育課上,和同學們一起踢的比賽開心。剛剛,我的余光清楚地看到,選城縣請來的職業后衛朝球沖去,但看到我也在追球后卻放慢了腳步。我一向以自己的極限沖刺速度為傲,即使在二高足球界,我也算數一數二的。但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他讓著我,我絕對比不過他。最終,這場友好的比賽定格在10:3。
我的一腳外腳背踢出的外旋任意球擊中了門柱,但只要沒進球,無論多么精彩都是白搭。.....
盡管我們苦苦挽留,但許郎還是打算放棄了。這樣的比賽,沒有任何意義。他打算提前回家了。臨走前,他告訴我:“其實,凌羽。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不再繼續踢球了。我不想看到你在場上孤單地站著,卻沒人接應你,才堅持到現在的。”的確,我這個大徒弟除了悟性高,過人技術比較好外,還有一個最大的獨一無二的特點就是知道跑位,跑出空擋。每次我拿球,我的隊友都是站在原地看著我,身旁都有對手虎視眈眈,這讓我怎么傳球?只有他,就只有他,會很機靈的和對方后衛保持一定的距離,時刻讓自己處于“動態”。其實不光是我的這些業余隊友,這是華國人的劣根性。都只知道站在那里傻看著,不知道動,你讓隊友到底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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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粉聚區,已經畢業的南布來看了。既然這么不嚴格,干脆也讓他上場了。畢竟,多一個他,就少一個累贅隊友。所謂的主力也只是瘸子里面挑將軍而已。但沒有任何疑問,我們又友好的踢了一場4:7。
我用內腳背搓出了一個弧線球稍微高過橫梁,看得出來他們對于我這個業余球員可以踢出這樣的弧線略顯驚訝。但也只是稍微驚訝而已。我進了幾個球,已經不記得了。大概,大部分都是我進的,但那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后面兩場小組賽父親都來了,但他也沒給任何意見。“你們的差距,是全方面的。這沒辦法,不用勉強自己了。人家是靠踢球吃飯的,你們都只是學生。”雖然被父親如此安慰,但心情仍然很差。鄭文和張頜,兩個替補學弟,對我們的表現非常不滿,聲稱如果他和鄭文上了,他們會滿場飛奔。這兩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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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和他們亂著玩兒,一腳把足球踢在了鄭文的臀部。“這個家伙,踢得挺準的啊?”任寒的爸爸看到這一幕笑了笑。踢得準有什么用?這是建立在體力充沛的基礎上的,而且這只是挑球,力量不大,和工藤新一那種爆射完全沒法比,如果能做到他那種程度,才算真正的了不起。當然,要做到那種程度,必須是職業球員。而劉永只是我們隊里水平最次的人而已。.....
比賽結束后,我們回到粉聚大酒店。一個中年女人很沒有眼色的擋住了路,父親讓他離開。那個女人說:“你眼瞪這么大干嘛?”隨后就吵了起來。正好有一個交警在附近,過來問情況,父親說:“她說我眼瞪的大了。”女人并未搭話。我怒火中燒,拉開車門便要下去。交警急忙說道:“你想干嘛?”我無視了他,父親不斷的勸說加上隊友在后面死死的抱住我,才讓我冷靜了一些。我被拉入了粉聚大酒店。卻仍然瞪著她。她也依舊嘴上不饒人。我生平第一次如此的生氣,竟是為了這種無所謂的小事。他們回到各自的房間后,我來到了酒店外,那個女人和交警都已經離開了。剛才在附近賣東西的一位老伯看到我,勸道:“老弟,算了吧。多大點事兒啊,不值得不值得。”哈哈,是啊,就算那個女人還在這,我真的下得去手嗎?只是因為輸了球賽,輸了幻想,就要把這份痛苦強加于人嗎?難道只是因為你心里憋屈,別人就要成為你的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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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回到了學校。因為基礎較差,講到影響化學反應的平衡條件圖像時,我有些聽不懂。但好在老海基礎不錯,可以給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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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翦跟我解釋,他和吳王本來打算去為我加油的,后來因為下雨了就沒去。這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是那樣沒有意義的比賽。老尚也來到了二高,我仍然在不停地叮囑他,一定千萬絕對不要帶手機,也不要去借同學的手機玩,哪怕是你感冒發燒了。
很快,老尚軍訓結束了。我希望,這一年,老翦可以和我,老尚一起吃飯,一起放學回家,不要再讓他那個初三同學張勉跟著我們了。甚至,我都問他:“我、老尚和他,你選擇哪一邊?”他努力地笑出來,說:“你們有兩個,我們有兩個,干脆一起吧。”我知道,他不想失去任何一方。但我的確很討厭那個人。如今,老塤已經高三了,就算我想要和他一起,也不可能了。為什么,就是不能包容好朋友的好朋友?就像從心底里承認了老尚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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