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姚曉軍不能從顧惘然那裡得到一點林淺的下落,顧言之只能迷惑顧惘然,讓他放鬆警惕,覺得他其實跟林淺一起過日子,也是被逼無奈,而不是真心願意吃回頭草。
顧惘然對林淺的感情是認真的,他就不會違揹她的意願而強迫林淺做什麼,頂多是將她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做他的籠中之鳥,只爲佔有的好看。
顧言之的行爲確實麻痹了顧惘然,他開始有些相信,顧言之是情非得已的再娶林淺。
他從小對顧瀾敬若神明,不敢違揹他的意願,換親事件如果跟他沒有關係,那麼就是跟顧瀾有關係,他只能承受結果,敢怒不敢言。
想到這裡,他覺得顧言之跟他一樣也是受害者,若非,他怎麼可能在林淺失蹤後表現的如此淡定亢奮。
顧惘然自從回國之後,也似乎沒有看到顧言之爲林淺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哪怕是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反而顧言之對林淺很是討厭的樣子,總是淡淡的,好像陌生人,完全沒有夫妻之間的那種和諧親熱。
這樣想著,顧惘然心裡就不由得活動了,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林淺。
好不容易熬到午夜時分,顧惘然喬裝打扮一番,便悄悄地從顧家後門溜出來,上了一輛早在後門口等候的車子。
顧言之回到姚記飯莊,臉上掛著深深的憂鬱,一天找不到林淺,他的愁眉便一天得不到舒展。
看到他進門,方夜回迎上去,眼巴巴的看著他:“淺淺呢?你不是說會把淺淺帶回來麼!”
方夜回見到又是顧言之一個人回家,上前責問道。
顧言之跟來就心情不好,哪裡還承受得住他這番數落,伸手一推,“滾開,老子的事不用你來管。”
方夜回一個悴不及防,顧言之力度又大些,便被推倒在地上,摔懵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從地上爬起來,向前抓住顧言之的衣領,大喊,“你是壞人,你是騙子,說,你把淺淺藏在這兒了。”
“趕緊鬆手,滾開,別逼我動手,老子心情不好。”顧言之厲聲喝道。
姚婆婆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伸手將方夜回拉開,笑著問道,“這又是怎麼了?怎麼一見面就吵架。”
“唔唔,婆婆,我問他怎麼還沒有把淺淺帶回來,他就把我推倒了,還罵我。”失憶的方夜回像個孩子一樣告狀,這麼多天見不到林淺,他心裡又著急又難過。
想自己出去找林淺,可是哪兒是哪兒他都記不住,自然無法找。
除了痛恨自己無能之顧言之外,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顧言之身上,但是每次都是顧言之一個人回來,他等得花兒都謝了。
“言之,夜回也是擔心淺淺,你別老是跟他吼,他要是好好地,還用跟咱們問淺淺的消息?上次淺淺失蹤不就是他找回來的麼。”姚婆婆心疼的看著方夜回委屈的樣子,忍不住責怪了顧言之幾句。
顧言之心裡更是委屈,他現在心都碎了,還要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有戲在夜生活中,再加上
方夜迴天天問林淺的消息,弄得他更是心煩意亂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就像林淺無法面對安小言的內疚一樣的。
只不過是他的行爲粗暴而已,聽了姚婆婆的指責,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一臉黑沉的向二樓走去,他的背影落寞而疲憊,姚婆婆看在眼裡也是心疼。
林淺失蹤最痛苦的莫過於顧言之了,他的心情她能體諒,可是方夜回也不該受指責。
姚婆婆只是希望顧言之能心情好點,反正都是既成事實,痛苦傷心也沒有用,還得靜下心來慢慢找。
本想上去勸慰顧言之幾句,想想又算了,如果找不回來林淺,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姚婆婆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眼淚悄然滾落。
她也想林淺,心疼林淺,可是卻無能無力出去找。
直到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其實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糟老婆子。
方夜回見姚婆婆暗自垂淚,以爲是自己跟顧言之吵架惹她生氣了。
便抽了一塊紙巾,小心翼翼的走到姚婆婆跟前雙膝跪在她的面前,很是自責的說道:“婆婆,對不起,以後我不會跟顧言之吵架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夜回的錯,讓婆婆傷心了。”
自從住進姚記飯莊後,姚婆婆就像媽媽一樣守護著他,陪他玩,陪他說話,給他做鍼灸治療。
讓方夜回對姚婆婆產生了深深的依戀,見姚婆婆傷心他也很傷心。
姚婆婆聽了他的話,伸手摸著他的頭,朝著微微一笑:“夜回,婆婆也想很淺淺,言之也在很努力地找淺淺,我們不要逼他好不好?讓我們每天虔誠的祈禱淺淺早日回來。”
“好,婆婆,我都聽你的。”方夜回毫不猶疑的點頭答應,林淺不見了,姚婆婆便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能讓她傷心。
“夜回真乖。”姚婆婆伸手握住方夜回的手,眸中充滿了憐愛,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好好地竟然失憶了,任是姚婆婆用盡了渾身解數,給他日日鍼灸似乎依然不見起色,心中很是傷心。
還有林淺也不知道被顧惘然弄到哪兒去了,顧言之爲她吃睡不香,皺眉不展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事事都不順。
姚婆婆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方夜回連忙拍拍姚婆婆的手,輕輕說道,“婆婆,乖,不要傷心,夜回要婆婆開開心心的,這樣淺淺回來纔會開心。”
“好,婆婆聽夜回的。”姚婆婆聽了方夜回的話,感激的朝他點點頭。
因家裡發生大事,姚婆婆無心做菜,便貼出通知歇業一個月。
這一個月其間一桌也不開,老顧客都知道姚婆婆的脾氣,她決定的事情是萬難更改的。
都不由搖頭嘆息,這一個月又不能吃到姚婆婆的菜了,真是可惜。
其實來姚記飯莊的,大多數是些上了年紀的老顧客,能承受的住姚記飯莊的規矩和清靜。
主要是爲姚婆婆的菜品而來的,年輕人極少,這裡不是吃喝玩鬧的地方,只是爲品菜而品菜。
小紅和阿寶也
放假回家了,他們並不知道林淺失蹤的事情。
就連二牛和孫家人都不知道,二牛常來見不到林淺,問姚婆婆,林姐姐哪兒去了。
姚婆婆就告訴他,林淺工作很忙,都是加班很晚纔回來,二牛也不懷疑有他,畢竟是小孩子,心思沒有成年人想的那麼多。
孫大福在小區小學一板一眼的又拿起了教鞭做老師,他身上有股衝勁和活力,讓許多年輕的老師們都望塵莫及。
孫麗麗見爸爸都那麼用功,自然也不肯落後,參加了好幾門技術培訓,想結業後應聘文秘,正在苦心鑽研自動化辦公。
孫婆婆唱戲,孫媽媽做手工活,各自生活都很充實。
忙碌的一家人完全沒有想到將他們接到城裡的林淺正面臨大災難不見了。
姚婆婆叮囑方夜回,林淺不見了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方夜回不懂爲什麼不能說,姚婆婆告訴他,是爲了林淺的安全,方夜回便很認真的點點頭,答應爲此事守口如瓶。
所以當二牛問他林淺的時候,他也是說淺淺上班忙,不能及時回家。
喬裝打扮後的顧惘然,來到關押著林淺的單元房前。
他讓自己靜靜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顧惘然伸手按亮燈,發現林淺正蜷縮在沙發上,瞪著眼睛盯著他,眸光淡定而仇恨。
顧惘然沒有想到一進門就迎上林淺的眸光,他不由尷尬,嘴脣張了張,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林淺冷冷一笑,“你終於還是出現了。”
聞聽她的話,顧惘然臉上更是窘迫不已,“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看到林淺的淡定,心中很是詫異,莫非她已經知道是他把她囚禁在這兒?
可是自從他將她弄到這兒,便一直沒有來過,只是到點派人過來送飯,按說她不會知道。
“這還用說麼?除了你誰能想要囚禁我?”林淺不由嗤笑道,“你以爲我真是傻瓜?”
想到顧言之說她是小傻瓜的話,林淺忍不住在這裡想爲自己掙回面子,她不是真的信任顧惘然的改變,她不是傻瓜,她還是猜到了是顧惘然把她弄在這兒的。
“淺淺,我只是真的喜歡你。”顧惘然聽林淺如是說,索性承認,反正早晚要面對的事實。
“你是怎麼把我弄在這兒的?林深她怎麼樣了?”林淺淡淡的望著顧惘然問道。
“你放心,她睡到自然醒,就回家了,現在在公司里正常上班呢,不會有事的。”顧惘然見林淺擔心林深連忙解釋道。
“算你還有良心,沒有傷害她。”林淺冷笑,“你又是怎麼把我弄到這兒的?”
顧惘然聞聽林淺的話,並沒有回答,只是柔聲說道,“其實,顧言之並不那麼想你,你失蹤的這些天,他過得很快樂。”
說著顧惘然將一些顧言之在夜店照片讓林淺看,林淺拿過來,一張張翻看著,只見他左擁右抱,完全不像平日那個儒雅氣宇軒昂的顧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