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胖子,制服似乎根本包裹不住他渾身的肉,很有可能會隨時爆裂開來,他的脖子腫得和傻兒司令似的,耳垂又大又厚,一個標準的活佛像。
最前面那個男的走到辦公桌面前,一坐下來,整個辦公椅嘎吱嘎吱的響,似乎在抗議。
“怎么還不把手銬腳鐐打開,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不是和你們說了嗎?他已經無罪了。”傻兒司令一坐下就皺著眉頭說。
那幾個人趕緊把我手銬腳鐐都打開了,我心里一陣驚喜,卻又有些狐疑,我揉了揉手,走到燕子面前說燕子,謝謝。
燕子依然一臉冷冰冰的,只是勉強笑了笑,淡淡的說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竹竿吧。燕子說完抿了抿嘴,好像一副要哭的樣子。
“竹竿怎么了?”我心里一抖。
“等會再和你說,你們先談事吧。”燕子看了傻兒司令一眼說道。
“小兄弟,現在有人投案自首,說他是江南小區真正的殺人兇手,如果按照程序,你是不能被放走的,但是燕子姑娘,和我說了很多你的好話,說你是一個道士,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你真是一個道士嗎?”胖子點起一根煙,派頭十足的說道。
“什么道士?我才不是。”我怎么能和道士扯到一起,那可是神棍,我只是略懂道術而已。
“不是?”傻兒司令眼睛馬上就瞪圓了。
“小天,你不是會道術嗎?現在這,這領導,想讓你幫他,幫他看點事情。”燕子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馬上明白過來,這傻兒司令似乎有求于我,我把他的事情解決了,我才真正沒事了,這應該是燕子和這傻兒司令的一個交易。
“那方面的東西,略懂一點,怎么了?”我看著傻兒司令問道。
“那就好,我有個事想麻煩一下這小兄弟,我女兒得了個怪病,好幾年了,看了很多地方,都不見好轉,醫院也去過,那些神棍神婆,出馬仙什么的也都看過,可一直沒用,聽說這小兄弟有真本事,我想請小兄弟幫忙看看,如果治好了,必有重謝。”傻兒司令說話的時候,脖子上的肉一直抖。
“略懂一點,我一定會盡力,但是我不敢說百分之百能治好。”我實話實說。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傻兒司令說著站起身,帶著我們走。
傻兒司令似乎比較牛逼,別人都叫他牛局,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很快,我的東西就拿到手了,而且,在我們出門的時候,我的裝拂塵羅盤之類的口袋,也被一個制服男拿過來了。
我們上了一輛商務車,車上有一個司機,看上去是專業司機,戴著白手套,一路上,我想問傻兒司令我案件的情況,又擔心節外生枝,便沒問,而是輕聲問燕子,竹竿怎么回事,燕子說晚上再說,便不和我說話了。
很快來到了傻兒司令家里,這是一個獨門獨棟的房子,四五層,外面看上去很普通,但是一進去里面,才知道別有洞天,光那個院子,就已經很大了,種滿了樹,還有假山小池塘。
一進房子,更加氣派,比沈佳的別墅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傻兒司令家的傭人還是老外,菲律賓傭人,我進去才一會,就看到有兩三個,這排場倒挺大的。
傻兒司令要帶我去樓上看他女兒,我叫住了他,讓他先介紹一下情況。
傻兒司令讓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泡起了功夫茶,一邊泡,一邊喃喃的說著:“雖然我表面光鮮,但是我心里苦啊,我本來有一兒一女,兒子十年前出車禍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還沒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幾年后,我女兒又病了,我女兒應該是十七歲那年得的病,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女兒沒什么事,只是突然之間,性情大變,以前很開朗的女孩子,突然變得內向了,不怎么說話,不和人交流,也沒有什么興趣愛好,我那個時候工作忙,就沒怎么放在心上,最后老師給我反應,說女兒經常在上課的時候睡覺,睡的恨死,叫都叫不醒,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傻兒司令拿出一個鐵盒子,給我發了一根煙,然后自己點了一根抽了起來:“醫院也是扯淡,說我女兒是心里疾病,要心里疏導,可疏導了一年,還是沒有效果,不僅僅沒效果,我女兒好像更嚴重了,變得更加嗜睡了,吃著飯的時候,她都可以突然睡著,而且,我女兒越來越瘦,現在都已經瘦的每個人形了,我也沒干什么缺德事啊,怎么我一兒一女,都這樣,哎。”
傻兒司令說他沒干什么缺德事的時候,我都差點想笑了,能走到他這步,他怎么可能沒干什么缺德事呢?
“那,除了醫院,除了心里疏導,沒想過別的辦法嗎?”我努力把自己的笑憋回去,一本正經的問道。
“可別提了,我這幾年,除了工作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求醫問藥上了,醫院不用說了,都快跑斷腿了,別的法子也想過,神棍神婆出馬仙,沒看五十個,至少也有四十九個,很多都是很有名的神棍神婆,但是不知道為啥,我女兒這個病,有些人要么不治,要么治得一點效果都沒有,還有的,效果只有個一兩天,一兩天后,又老樣子了。”傻兒司令滿臉的橫肉抖著。
“除了嗜睡,沒別的癥狀嗎?”我不停的喝茶,其實這時候已經很餓了,但是看到茶幾上面的那些糕點,餅干水果之類的,不好意思拿著吃。
“額,當然有,就是,就是,哎,我都有些難以啟齒,她的褲子容易濕,被子也容易濕,幾乎每天都要換被單,而且,比如有時候吃飯的時候,她突然睡著了,等她醒過來,褲子一般都濕了,要換褲子。”傻兒司令一臉的痛苦,尷尬的把這些說了出來。
“之前那些神棍之類的,有說過她是什么病嗎?”這個時候其實我心里有點眉目了,但是還是再問一下。
“哎,說各種病的都有,說撞客啊,上身啊,找替身啊,我都記不清那些種類了。”傻兒司令皺起了眉頭。
“行,那先帶我去看看你女兒吧。”我站了起來。
“恩,她這會可能睡著了,她睡眠時間太長了,真要命,而且她吃的也不少,就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瘦,都瘦的脫形了。”傻兒司令搖頭嘆氣,站了起來,抖著一聲的橫肉,往樓梯上走去。
傻兒司令帶著我來到二樓,燕子沒跟過來,在沙發上等我。二樓的裝修一樣富麗堂皇,茶幾上面依然擺滿了各種吃的,我只能狠狠的盯了一下,過過眼癮。
傻兒司令走到一個粉紅色的門外,敲了一會門,沒反應,傻兒司令說肯定是睡著了,然后輕輕推開了門,開了燈。
這房間很漂亮,全部是粉紅色的,被子,墻壁,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個有著浪漫情懷的女孩子的房間。
我很快走到床邊,傻兒司令的女兒身子看上去很瘦,手就是一根骨頭,但是臉看上去很正常,甚至還比較漂亮,此刻,她的臉紅通通的,呼吸很急促,腳不停的動著。
“她睡著了就這樣。”傻兒司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女兒的那個神情動作,是個男人都知道像在干什么。
我心里有點譜了,從背包里面把拂塵拿了出來,直接就朝女孩子身上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