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怎么個不客氣法?我又沒打算請你吃飯。”我看著道士的眼神非常不習慣,好像要把我吃了,我還以為道士是友善和藹,與世無爭的呢,沒想到還有這類屌毛,我擼了擼袖子。
“你們都干嘛,都干嘛?”一個穿著道袍,看上去風韻猶存,還化了點妝,涂了點口紅的道姑走了過來。
“這位美女,我只是來找清泉大師而已,他們竟然要打我。”我急著救梁伯,懶得和這道士一般見識,等把梁伯安頓好了,再好好收拾他也不遲。
那道姑走過來看了看我的喉窩,又看了看梁伯,蹲了下來,驚訝的喊了一聲:“梁大哥。”
我心里一喜,這道姑認識梁伯,看來有希望了,道姑走到梁伯身邊,蹲下來看了看梁伯,用手翻了翻梁伯眼皮,然后走過來和我說:“快,把梁伯送去長壽村,清泉大師就住在長壽村。”
“為了節省點時間,美女能不能帶個路,這里好像不太安全,等下我在路上又被幾十個人圍起來打,我可打不過。”我故意看了一眼那個最開始碰到的那個道士。
“走吧。”道姑也瞪了那個道士一眼,幫著我一起把梁伯扶了起來,背到我背上。
梁伯的身體還是微微有些熱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擔心,我和美女一邊走,一邊套美女的話,美女說梁伯以前是她師兄,也是剛剛我碰到的第一個要打我那個道士的師兄,幾十年前,有一年龍虎山遭遇了天災,正好又碰到外敵入侵,大家都沒東西吃,還要每天以命相搏,保全龍虎山,在最困難,最艱難的時候,政府給大家發綠豆餅,每人五斤,師祖就讓梁伯和另外一個道姑去領,可是兩個人卻一去不復返,而剛剛那個要打我的道士,那時候也在,所以對梁伯的意見很大。
沒想到梁伯以前還是龍虎山的道士,可梁伯在我們那里都幾十年了,沒有人知道梁伯的年紀多大,我小時候梁伯是那個樣子,現在梁伯還是那個樣子,基本上沒什么變化,我便問美女梁伯多大年紀了,美女說她也不知道,但是梁伯的變化不大,幾十年前這個樣子,現在只是稍微蒼老了一些而已。
美女帶著我走了不久,到了一個小村落,這個村落就建在龍虎山的山腰處,層層疊疊的,都是老房子,房間中間種滿了各種樹,村落旁邊一大塊層層疊疊的梯田,風景十分優美,看上去有一種胸襟開闊,幸福祥和的感覺。
可是這村子口子上,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無蚊村,我問道姑是不是走錯了,不是去長壽村的嗎?怎么到了無蚊村。道姑說沒錯,無蚊村就是長壽村,這個村子的人都長壽,而且這個村不管春夏秋冬,一只蚊子都沒有,我問村姑為什么沒蚊子,村姑說因為這里有太歲。
美女帶著我走進村子,我發現這村子里面公雞很多,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公雞,而且很多人家的房頂上,都有公雞,在房頂上走來走去的。我突然想起了梁伯之前家里養的那只大公雞,可惜因為救花姐,那公雞犧牲了。
道姑帶著我走到一個木頭房子邊停了下來,我看到木頭房子頂上,有幾只很大的公雞,似乎是我進村后見到的最大的公雞了。
道姑在房子門口喊了一聲清泉大師在家嗎?房子里面傳來一聲洪亮的在,進來的聲音。
我背著梁伯跟在道姑身后走了進去,一個頭發雪白戴著一副眼鏡的老漢正在和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在下跳棋,抬起頭來用犀利深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下子看到了我背上的梁伯,嘴巴一下子張了開來,抖了幾下嘴唇,囁嚅著喊了一聲:“小梁,這是怎么了?”
“中陰毒了。”這個老漢雖然穿著很普通的衣服,腳上還穿著一雙泥點斑斑的解放鞋,似乎剛剛從地里回來,但是這老漢的眼神與眾不同,一定不是普通人,我突然一下心里的石頭就落地了,梁伯應該沒事了。
“快,把他放下來。”老漢抖擻著站了起來。
我把梁伯放到旁邊的一張木椅子上,老漢過來檢查了一下傷口,又看了看梁伯的眼睛,又掰開梁伯的嘴巴,然后一把把梁伯抱了起來,走進里面的房間。
我跟著走了進去,這房間地上放著幾個稻草編織的墊子,木板墻壁上一張很大的道士畫像,一個偌大的香爐里面還燒著香。。。
“這是怎么回事?”老漢抬頭看了看我,我看到老漢的眼睛已經濕潤了,不知道是因為老友重逢的激動,還是因為梁伯中了陰毒的悲傷。
“被地魔的爪子刺到了。”我實話實說。
“地魔?”老漢一臉的驚訝。
“恩,地魔。”我點了點頭。
老漢很快在房間里面找出一塊白色的,和硬幣一樣大小的東西,放到蠟燭火那里一點,那東西和滅蚊片一樣嗤嗤的冒起很大的煙,一種淡淡的香味馬上就撲鼻而來。
老漢把梁伯的上衣脫了,正要脫褲子,卻抬頭對我和道姑說你們先到外面回避一下。
我和道姑馬上就走出房間,把房間門關上了。
那個穿道袍的人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喊道姑去繼續和他下跳棋,道姑居然也沒心沒肺的就去了,我焦急的等待著,坐立不安,在房子里面坐了一會,就走到門外去等了。
門外不時的有人經過,看上去似乎都是農民,有放牛的,有扛著鋤頭的,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很像農民,但是他們的神態氣質,卻似乎又和農民完全不同,他們沒有農民臉上因為勞累而顯示出來的滄桑,一個個的精神氣都非常好,神態都很祥和。
我在門外等了一會,道姑走了出來,和我聊了起來,這時候,我才細細的打量起道姑來,這道姑眉毛軟踏,*合一,*一體,看上去分明就是個閨女啊,怎么這么大年紀了,還只是閨女。我便問道姑多大年紀了,道姑微微一笑說女人的年紀可是秘密,不能隨便說出去的。
道姑不說,我也懶得追問,我便問道姑這個村子是怎么回事,太歲是怎么回事,這長壽村里的人長壽是因為太歲嗎?
道姑說太歲是一種靈物,正要繼續說下去,白發老漢走了出來,一臉的凝重。
“梁伯怎么樣了?”我看白發老漢的表情不對勁,心里一沉,趕緊問道。
“去把七絕全部叫過來。”白發老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道姑說道。
“恩。”道姑說完就蹬蹬的走了。
“梁伯到底怎么樣了?”我再次走到白發老漢面前,急切的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啊,你們怎么和地魔干上了?小梁這些年不是一直在農村生活,返璞歸真了嗎?怎么又惹上事情了?”白發老漢的聲音特別蒼老,但是特別有力,眉毛是倒豎起來的,一說話,眉毛就跟著動。
“都是因為我,梁伯是為了幫我,才被地魔傷到的。”我趕緊把責任全部攬到我身上。
“哎。”白發老漢把手抄到背后,走到屋子里面去了。
不大一會,道姑帶著幾個看上去像是農民的人走了過來,正好是七個人,有些人身上斑斑點點的泥巴,還有兩個人是赤著腳的,這應該就是七絕了,我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七絕世七個仙風道骨的牛逼人物呢。
這七個人跟著道姑就進去了,我又一個人在門外焦急的等了起來,一直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實在是等不了了,便走進屋里,打算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