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我知道,那不完全是臆想癥在作祟,她看到了我們有時候看不到的東西。
回到寢室後,宋迴歸到了正常的作息,也沒有再一驚一乍。
這幾天我們三個人相處一如從前,過的很平靜。
本以爲一切都過去了。卻不想只是恐怖夜前夕的平靜。
今晚星期六,阿秀放棄了週末回家的時間陪我和蘭馨留在寢室。
半夜,我們同時聽到一聲慘叫,那是蘭馨的聲音。
“救命啊,救我!”只聽蘭馨的聲音是從洗手間的方向傳出來的。
我刷得起身,和阿秀面面相覷,把被子一掀衝下牀鋪。但卻忘了兩牀之間只有一個梯子可下。
慌亂中,我們電光火石的撞在了一起。更苦逼的是,我被阿秀的肚子撞的摔下了梯子,一跟頭載在地上,摔了個人仰馬翻。
“哎呦喂。”鑽心的疼席捲了我的每根神經,痛的我齜牙咧嘴。
阿秀硬是愣了兩秒鐘,她一回神立馬衝下梯子把我扶了起來,“蘭蘭,你沒事吧?”
我顧不得疼,手指向洗手間,蘭馨不斷地發出慘叫,“來人啊,救命啊!有血有血!”
我和阿秀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直奔洗手間。
猛地拉開門,眼前的一幕我們都驚呆了。
一條純白褲子耷拉在蘭馨的兩條腿上,她蜷縮在牆根的角落裡,環抱著雙腿,睡衣睡褲上髒亂不堪,頭髮凌亂,蹲坑四周全是血,鮮紅刺眼,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回事?”我衝著蘭馨急切的追問。
她抱著頭,指著蹲坑,“血,有血……”
“你不就來個週期嗎?怎麼還搞的到處是血?難道是白天甜食吃多血崩了?”阿秀因爲受不了腥味捂著鼻子反問她。
蘭馨蒼白著臉連連搖頭,“不是的。”
我朝她腳邊一看,有一個用過的夜用超長護舒棉,上面全是血,血多到大有把護舒棉浸斷的節奏。
“還不是?大姨媽來的多就自己處理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瞧瞧你把洗手間弄的那麼髒,我們以後面還怎麼用呀?”阿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暗暗捏了她一把。示意她別再刺激蘭馨,畢竟她的病纔好。
“可,可是,這些血不是我的……”蘭馨擡眼一臉無害的看著我們,她的眼裡充滿了恐懼。
話一出,我和阿秀心裡打起了鼓。
我蹲下來扳正蘭馨的肩膀,認真的瞅她,“你沒和我開玩笑吧?除了你還會有誰的?寢室裡不就我們三個人嗎。”
她忽然猛的搖頭,“蘭蘭,你要相信我
,真的不是我的!我進來之前就有了,等我發現的時候,只有你的血蔓延的越來越多……”
我擡頭和阿秀互看了一眼,這下無法淡定了。
蘭馨不可能跟我們開這麼無聊的玩笑,況且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這幾天除了上班,我們一直呆在宿舍,即使出去的時候門都是鎖死的。
至於破損的窗戶,這裡可是三樓呀!
牆體鋪滿發黃的瓷磚滑不溜秋,連壁虎都爬不上來,更何況是人呢!
“看來她把自己的血弄了一地,以爲原來就有。12點之前,我纔打掃過洗手間。她的臆想癥又犯了。”阿秀湊我耳邊小聲的分析。
我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畢竟這種病不是一下就能根治,偶爾發作在所難免。
“你去睡覺吧我帶她清洗一下。”我說完就示意阿秀出去。
她努努嘴吃酸捏醋,“你都還沒帶我洗過呢,再說她自己不知道洗呀。”
“你看她現在這狀態用的你自己清洗嗎?好了好了,出去睡覺去。”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一腳把她踹了出去。
關上門,我把蘭馨扶了起來,把她的褲子脫了,打開花灑,幫她沖洗身體。
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即使大姨媽來得再多,也不可能多到蔓延整個洗手間吧?
血都排在了護舒棉上,那這些蹲坑外的血又是誰的?
這些事情曾經發生在王欣身上的,今天重新上演了一次。
我瞬間想起上次張倪衣服上染血的事,那事十分詭異,後來在沒有查到證據的情形下不了了之。
我邊思考邊帶蘭馨沖洗腳裸,她的眼神有點癡呆,更多的是驚慌。
忽然,蘭馨擡起眼充滿了害怕,她抓住我膀子,“蘭蘭,一定是她,她不會放過我的,她不止要殺我,還要殺你們。”
我身子猛的一震,“你需要休息,別胡思亂想了。”
我說完就要轉身被她拉住,“真的我沒有騙你,是她在夢裡警告我的。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只感覺蘭馨現在的眼神很令我不舒服,甚至可惡。
最後……
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幾個慫恿我們在鬼宿玩筆仙,又對筆,還沒送走就結束遊戲,也不會接連死人。
蘭馨說的沒錯,也許我們都逃不過這一劫。
只是我們都在潛意識的逃避,覺得這一切沒有那麼嚴重,事實上遠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想到這裡,我無心再和她說什麼,只是以舍長的身份要求她睡覺。
我一直坐在她的牀邊看她睡著後,我去了洗
手間把衛生打掃好正準備關門,忽然想急於放水。
我剛要脫褲子,忽然發現蹲坑圓洞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接著有咕嚕聲。
心臟開始不規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我本能的迅速站起身舒緩了兩秒儘量使自己鎮靜。
鼓足勇氣,我低頭猛的朝裡面一看,大片的血在圓洞中沸騰甚至上升。
“啊……”我一陣輕呼跌坐在地上,拼命地揉眼再看時,圓洞恢復了平靜,哪還有什麼血?彷彿先前從來沒發生過!
什麼情況?難道先前蹲坑四周的血是從圓洞裡冒出來的?
所謂水往低處流,這現象太怪異了。
難道是樓層的水管出了問題?可怎麼會冒血呢?先前轉瞬即逝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麼多疑問像病毒一樣侵襲我,不找出答案,我今夜肯定睡不著。
開了門我跑下了樓。也許是夜裡的緣故,伸手不見五指。我扶著牆慢慢的下樓。
我很快適應了黑暗,依稀可以看到發黃斑駁的牆上偶爾搖曳出樓道頂那老舊吊燈的影子。
整個樓層都很安靜,安靜的就不像一個寢室樓。
直到我走出了樓道,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
我找到一樓的水管,順著水管朝上瞄了幾眼,發現水管沒有任何問題,完整到不能再完整了。
既然沒問題,爲什麼會有血水往上冒?
現在是深更半夜,無奈之下,我覺得找到了宿管的三八,把基本情況和她說明了一下,最後就得到了倆字,無聊!
並且這個三八一再聲明水管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樓層舊,但水管是今年才裝的。
這個當時我也看出來了,那會是什麼問題?
鬱悶的上了樓,經過樓道剛拐彎就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聲音源自於拐彎處的右邊長廊,而我們所住的201,正好處於拐彎處的左邊長廊盡頭。
雖然距離遙遠,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晰,像是有人在講話又好像在吵架。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女人是好奇心很重的動物。
循著聲音來源,我慢慢的走向右邊長廊的盡頭。右邊長廊的盡頭並不是宿舍,而是一間廢棄的食堂。
這食堂已經被擱置了很久,無人問津。三更半夜誰會在裡面呢?
難道有鬼……
嚥了咽口水,我墊起腳尖,雙手握拳小心翼翼的朝前走,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外面是一排窗戶,雖然很舊,卻沒有破損,裡面一覽無餘……
到底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