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谷致華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走到桌后的落地窗前,伸手拉起了垂簾,突襲而來的陽光席卷著窗外的繁華一下子刺入了她的眼睛。谷致華瞇著眼,慢慢適應著光線的變化,心里思潮依然。
同樣的一份東西,落在不同人的手里,會有不同的命運,盡管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可能本是一致的,但解決之道,卻難免會有很大的不同,這個不同取決于人的不同!
谷致華就是谷致華,所以她絕不是何訪,所以面對著寫著同樣數據的最新收視報告,雖然她同樣讀懂了其中的各種內容,讀出了蘊藏其間的機會與變數,但對于要怎么去獲得這其中的成功,她所采用的方法就與何訪有著很大的區別了。
東三環上似乎永遠不息的車流,就像這城市的血脈,帶著無盡的活力,裝載著夢想,向各自的目標而去。
“這第一局,你以為我輸了嗎?未必!雖然各種數據都說明你在領先,但,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站住了腳,而且也找到了新的突破點。呵呵,我想這些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聰明的男人。不過你還要堅持你的平民路線么?給我看看你接下來的本事吧,我很期待呢!”
“阿泰!”
良久,谷致華回過身按動通話鈕,幾秒鐘后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谷總?有什么吩咐?”
“阿泰,你去看看司晨在不在,如果在的話,你叫她過來找我一趟,如果不在讓她回來馬上就過來。”
“哦,好的,她中午邀請了總局的一個高官共進午餐,我去看看她回來沒有。”
“嗯!”
谷致華點頭示意了一下,譚中泰反身離開。
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谷致華已經把身邊的所有工作人員已經完全摸透了,在這幫上面的老家伙事先安排好的人手中,像靳昌澤這樣眼高于頂的家伙已經算是好的了,起碼自己手上的那點事情做的還算中規中矩,只要當他的話是耳旁風,忍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另外的幾個部門主管,本事幾乎沒有不說,還特別看不起手下那些從這里招入的新人,弄得人心間離,直接影響了工作的效率和質量,而這正是谷致華所最看重的東西。
真是見鬼了,自己雖然是生長在美國,但工作在東南亞已經有好幾年時間了,這些來自于那里的家伙有多少盡量,能撐得住多大場面,她比任何人都有數,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真的給了她人事權,這些家伙就連給他們現在的部下當下手,她都不會同意。
說起來,只有兩個人還算順眼,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做人上,都算是不錯,其中一個就是譚中泰,這個人雖然精明過人,資歷也很深厚,卻總喜歡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好在自己并非是這公司的真正擁有者,也犯不著太多的擔心,你不犯我,我不但不會為難你,而且還會給你更多的空間,這就是現在的上下之道。
至于另外一個人,谷致華欣賞的意味就更多了一點,那個人正是嚴司晨,公司中層主管中唯一的一個女性,也是為一個從本地招入的人。
說起來,這個位置,本來也是上面有了安排的,但是接觸了兩次這邊相關部門的官員之后,谷致華立即上陳并且態度堅定的要求必須將這個位置空出來,留給熟悉本地情況和各種明暗規則的人出任。
可能是看到從助手到中層全部都已經安排好了各自的親信關系,再加上谷致華這次的反應非常強硬,這次的提議被順利通過,而最后的結果,就是在一次半公開的,面向專業圈子的招聘中,最終簽下了這個原本任職于此間最大的兩家綜合影視公司之一的鼎言傳媒公關部的嚴司晨。
“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然而這次還沒有等谷致華出聲,門就被推開了一道峰,一個美麗的小腦袋擠了進來。
“華姐,你找我?”
推門而入,這是僅僅屬于嚴司晨的專利,谷致華微笑著歪了一下頭,示意對方進來。
“有什么大事是么?我剛和那個老頭吃了一頓無聊透頂的午飯,真是悶死我了。”
關上門之后的嚴司晨,顯現出了另外一面,完全不同于在人前的那種百媚橫生、八面玲瓏的模樣,首先是甩掉了一雙海拔足有兩寸的高跟鞋,然后倒進了門邊的沙發中,整個人慵懶的攤在那里。
谷致華似乎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屋里擺放的一臺小冰吧取出一瓶水拋了過去。
這幾個月來,自己對于這個城市的每一份熟悉和人情風貌堅實的增長,都和眼前的這個女孩有著很大的聯系,兩人中間早已經不是純粹的上下級關系了,而變成了最要好的朋友,甚至于最近嚴司晨更是搬進了公司專門租給谷致華的那套顯得過于空蕩的高檔公寓中。
“謝了,姐。”
嚴司晨接過水打開蓋子仰脖咕嘟咕嘟一下子喝進去半瓶。
“還是累死了,那老家伙是湖北人,一桌子菜全是照他喜歡點的,齁咸齁咸的,又不好意老是喝水,還是姐姐你好,要不然沒等有新的任務了來,我就徹底變成咸菜了,到時候也算是給你們大家的早點做貢獻了。”
“喲,看你說的,上哪去找這么漂亮的咸菜去?就算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舍得吃啊,倒是外面那些男人,不管你變成什么,都想吃了你。”
谷致華順著嚴司晨的話打趣道,同時把手伸到嚴司晨的下巴下,學著電影里紈绔子弟的樣子,用食指和中指挑起了她的面龐,做出一副狎玩的樣子。
面對著嚴司晨,她同樣表現出了與平時不同的樣子,不再是精明、冷肅、嚴苛的化身,而回歸到她這個歲數本來應有的一面。
“去!我可是只對英俊小生們感興趣,比如你正欣賞著的那個什么什么總的。”
嚴司晨故意不把話挑明,只是拿著那平時在男人中間幾乎無往不利的汪汪眼神巴巴的看著谷致華,想要看看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揭開心事而變出小女人的羞容。
結果,讓她失望的是,谷致華面色如常,而且很大方的應對著:“什么什么總?不就是何訪么?我是和你說過,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到現在之分興趣只會比以前更多,甚至可以說他是我見到的男人、或者說對手里面,最讓我感興趣的一個,這個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避諱過。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可說的么?”
嚴司晨被徹底打敗,雙手做出投降狀。
“好吧,好吧,你這個家伙永遠是這么厲害,說不過你,說吧,這次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妹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