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指示?
聽到徐滿的話,一眾年輕人眼中同時一亮,對于他們而言,何訪這位老總,幾乎就是他們的偶像,無論思想還是行動,每每會有驚人之處,超凡之舉,這一次他又會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呢?
徐滿一手捧著文稿,一手似模似樣的在紙頁上滑動著,似乎是在尋找那句特別指示的出處位置。
終于徐滿的手停了下了,不一會眼睛也從紙面上抬了起來,在眼前的一群年輕人的臉上巡視一番,然后一本正經的道。
“同學們,這次你們身上有什么花花腸子,都給俺統統掏出來吧,嚇死人不用償命的。”
一群年輕人聽著這樣的一句話從神情嚴肅的徐滿口里突然跳出來,不由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了片刻,才恍然的轟然大笑起來。
“明白了!何總,我們一定會把大腸、小腸、十二指腸、焦溜肥腸、干鍋大腸頭……都掏出來。哈哈哈!”
一片笑聲中也找不到究竟是誰說出的這句沒有正形的話,不過,相信所有都已經明白了何訪的意思,那就是拋棄一切顧慮。
徐滿也笑了,年輕的力量有時候就是這么強大,強大到很容易感染到周圍的一切,雖然有時會產生意想不到的破壞和偏差,但只要利用好了,那往往會是無可阻擋的一種力量,而利用,或許,最佳的對象,也正是年輕。
接到命令的人,已經完全進入到了戰斗的狀態之中,而山海相隔的另一邊,發出指令的人卻似乎益發的悠閑起來。
還是海灘,不過與尼斯海邊不同,戛納的海灘則是真正意義上的黃金海岸,柔軟的細沙如同少女的肌膚,讓來到這里的人不由自主的都會選擇用自己的軀體去和少女做最貼合的親近。
唯一的遺憾,或許就是在兩位女士的嚴令之下,這是不屬于天體浴場的范圍,讓兩個男人心存不甘,卻又不敢言。看來看去,少女的身影越來越少,臃腫的中年婦女倒是每每出現在眼前,而沙灘上的風景更是早就有了些褪色的味道,錢正明和何訪只好一起仰面躺在一定遮陽傘下發呆,而兩位女士相約到水中嬉游去了。
“要說起來,星空這次交給靳昌澤全權負責,我沒當這家伙是回事,不過前些天第一次看到他們的節目,還真嚇了我一跳。”
有些無聊的錢正明找到一個話題,他一邊說著,一邊瞇起了眼睛,似乎在回憶著那節目的畫面,雖然遠在萬里之外,但是每一期星空的新節目都會由國內的徐滿等人錄制下來,連夜轉成高壓縮比的Real視頻文件,通過網絡傳送到何訪的筆記本電腦上,而這邊的四個人,每周都會聚集到一起,共同觀看和討論相關的情況,而前途制作的《欲望無限之誘惑人間3》也從第一集直接從母版轉制成壓縮格式,同樣傳送到何訪這里,因此,對于每一期節目的內容和兩個競爭節目的走勢,何訪等人和國內的那些人一樣清楚。
“這幫家伙把節目做的比我們更狠,更絕,過去我們曾經想過或是看到過,但是因為各種限制沒有辦法落實到節目中的那些點子、游戲,現在有不少都這么堂而皇之的登上了他們的節目,公開播出,要不是還有那層公益的皮罩著,我看老早就有人要出來抗議思想意識不健康,宣傳方向有問題了,也不知道那些報名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明知道節目里到處是陷阱,機關,互相之間都是敵人,一個一個還爭著搶著往上沖。”
“怎么想的?”何訪還是閉著眼,搖了搖頭道,“不用想,那一期十萬塊的大獎擺在那里呢,現在國內的經濟形式說起來不錯,但真正有錢的人還是極少數,參加一期節目就能拿到10萬塊的收入,對絕大部分的人來說,還是一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條件。”
錢正明眼珠轉了轉,點了下頭:“也是,如果現在我還是村兒里給別人看柜臺,有什么節目找上我,說是贏了能有10萬塊,別說丟人現眼了、被人陷害,你就是找一群人打我一頓,我都認了,唉,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啊。”
錢正明深有感觸的嘆了口氣。
“打你一頓?打你一頓有人看么?就算是找個二三流的小明星來打一頓,也不見得有人看,現在早就不是《Punk it》流行的年代了。”
何訪繼續在一旁不冷不熱的隨口打擊著。
錢正明翻了翻眼睛,看著何訪還是雙手枕在腦后雙目緊閉的樣子,心下權衡了一下自己言語反擊的利弊,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反擊,而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題。
“拋開這些內容上的事情不說,現在前途版的《欲望無限》也出來了,雖然內容還是遵襲我們上一季的內容,不過節目本身的名氣和過去觀眾忠實度的延續,還是讓它維持在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上,同時段第二名對于一個新班底制作的節目來講也還算是不錯了,收視率,尤其是廣告吸引度都和現在的《星耀》只差了不到8個百分點,多少還是保留了那么一點壓力,而且現在我們的人應該已經接手了吧。”
說罷,錢正明和何訪的眼光不約而同的向窗外看去,心神從那又一片清涼的夜色之中,穿透山水的阻隔,飛躍到了現在激戰正酣的戰場——現在那應該已經不再純粹是別人的戰場了。
“什么?讓我休息,為什么?這是誰的決定?姓傅的,你沒有這個權利,朱總在哪?我要找朱總說話,這不公平。”
付培申不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對面暴跳如雷的侯鷹,心里卻在好笑。
一個自以為掌控了全局的人,到了正劇開演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壓根就不在演出的行列中,以前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給別人熱場的雜役,這確實很悲哀,不過對于這位特別喜歡在自己眼前表現自己“能耐”和“水平”的副總,付培申卻實在生不出什么同情之心。
不公平?你老來上班,什么經驗都沒有,就敢直接上手帶班子、做片子、扯犢子,你有跟誰講過公平,前幾個月沒功夫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事了?
“為什么不回答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的節目做的有問題嗎?我們4期節目不是也有了超過10%的收視份額嗎?廣告部不是也在這一段時間里收到了超過300萬的進帳嗎?這還不夠嗎?”
侯鷹看付培申沒有答話,似乎底氣更加充足,一邊高聲大嚷,引得沒有關嚴的屋門外面越來越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一邊用力拍打著付培申的辦公桌,發出有節奏的巨大聲響,用以提升自己說話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