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猶如一頂綠色的琉璃瓦蓋,一屢屢?guī)еG色的光線灑在山腳邊綠色的樹木邊邊,不時一兩隻翠鳥的叫聲,更爲(wèi)這充滿了綠意的世界,抹上了一絲生機(jī)。
山腳邊兩個穿著絲制長袍的少年無聊的蹲在地上,一個手中捏著一根快及他手臂長了的少年,停下了無聊的畫圈圈動作,側(cè)著腦袋詢問身邊的少年,“你說這幾天仙師們下上帶了那麼多人回來是幹什麼?”
“誰知道呢,哎,這沒開山我兩就在這守著了,開山之後還是在這守著,果然一切都是實力說話來著。”另一個模樣更小,樣子看起來卻更要成熟一點的少年嘆息道。
“……”
手拿樹枝的少年扔掉手中的樹枝,一臉的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每次和身邊這同伴談?wù)撈鹗虑椋偸浅兜疥P(guān)於決心這一方面去,可是他們這羣少年兒之所以能夠上得了仙山,可不是因爲(wèi)實力資質(zhì)啊。
除了脣紅齒白,等待著那天被哪個仙師看中採摘之外,他真想不出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了,努力嘛?身後這座大山,資質(zhì)出衆(zhòng)的人才多如過江之鯉,可又有多少人算是出人頭地,一言九鼎,除了那站在頂顛的幾個沾親帶故的人兒外,別的不也是卑恭屈膝,這就是看到得越多,就越是畏懼和沒動力的悲劇。
“有人來了……”突然那志比天高的少年驟然站起,擡首挺胸的負(fù)手而立,臉上帶著一絲溫訓(xùn)的笑意。
另一個少年也快速的擺正身子,笑意中卻是與身邊的少年不同,那一絲幼嫩中,居然還帶著一絲不符合年齡的現(xiàn)媚。
仙山腳下的大道邊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湖泊表面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可仙山上的人都知道,這湖泊底可是生活著許多的妖獸,如果沒有攜帶仙山特有的腰牌,就算是仙師也會被湖底的妖獸,不分青紅棗白的攻擊。
湖泊環(huán)繞仙山,此時湖泊遠(yuǎn)處一葉竹舟泛於水上徐徐朝仙山大道這邊行來,舟上站著兩男一女,二個男人都玉樹臨風(fēng),而那個女孩似乎也有些面熟。
小舟行進(jìn),帶著紫金冠的青年一躍而下,期間在蜻蜓點水的瀟灑身影看得二個少年目眩神暈,而與紫金冠青年一同前來的青年倒是普普通通的等著小舟靠近後,來緩慢登岸。
兩個少年的眼神被齊慧所吸引,倒沒察覺到帶著紫金冠的那青年在上岸後等待舟上兩人的恭敬神情。
孔姓青年在陳弘旭兩人上岸後,輕咳一聲,把兩個山腳的守山少年喚回神來。
兩人身子一顫,匍匐在地上,恭敬的說道:“恭迎孔仙師回山。”
“恩。”孔姓青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在兩個少年不可思議的眼中,躬身擡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陳弘旭笑了笑,拾階而上,齊慧緊跟其後。兩人登山階梯後,孔姓青年也邁步緊隨。
那兩個直到三人消失在視線中才敢起身的少年沒察覺到孔仙師額頭上有一朵若暗若明的好看蓮花。
“那小女孩應(yīng)該是王立旺王仙師看中的聖女吧?”
“不是應(yīng)該,就是她啦,這孔仙師都要恭敬接待的女孩還跟在一個青年身後,怕是大人物啊。”
“總有一天……”
少年緊緊的握著拳頭,對於他們這種連山頂都不曾去過的守山人,仙山上的大事件自然與他們無關(guān),是不幸?也是幸。
仙山之所以神秘,除了所在位置無人敢探之外,還有一點就算千萬年來,仙山之人的傲氣使然,在仙山中人的眼裡,仙山出去的人除了要有傲氣外,還得有傲意,仙山之外皆是豬狗的定義,在仙山上很是盛行,就像世俗中難道還會有人去和豬狗討論家庭住址一樣?
孔姓青年招供的地址陳弘旭自然不太相信,不過另外七個連仙師都不是的僕從,居然沒撐過李氏的拷問死了,這就造成了,那時孔姓青年的話是唯一。
這也是陳弘旭浪費殺戮之線把他轉(zhuǎn)換成爲(wèi)蓮花奴的原因。
三人走走停停,倒不是累,主要這仙山真有許多和外面不同的東西。
各種聞所未聞見所謂見的古怪樹木,蟲草鳥獸,組成了一副如同世外桃源的世界。
半日時光,中途碰見七八波仙師一般的人物,這些小麻煩全部被孔姓青年一一應(yīng)付過去,看孔姓青年在這些同爲(wèi)仙師中人的態(tài)度,就不難猜出,他原本在仙山上的地位不低的。
此時三人站在半山腰的一處迎客亭外邊,孔姓青年與齊慧一言不發(fā),不理解爲(wèi)什麼陳弘旭對這殘破得快要自然毀滅的亭子敢興趣。
陳弘旭盯著亭子看了會,閉眼想了會,說道:“這亭子有人居住?”
這話肯定不是問只在仙山上呆了幾天的齊慧,是以孔姓青年沉思了會,不確定道:“似乎有住著一個老人。”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爲(wèi)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師,哪裡會關(guān)心這山腰處的迎客亭,掉價不說,也沒那時間不是?
不過說到底,孔姓青年的品行其實算不上太過惡劣,除了在他孔氏選了二個芳齡二八的少女成爲(wèi)仙山的聖女外,在沒有沾花惹草的行徑,這也是陳弘旭在得到了有用信息之後沒有兔死狗烹的原因。
“老人?”陳弘旭眉頭一挑,一個連孔姓青年都沒在意的傢伙,還是個老傢伙怎麼能夠在仙山上立足呢?要知道仙山上不是實力出衆(zhòng)就算模樣俊美,老傢伙?
就在陳弘旭起疑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人你回來了?”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傳來,兩道模樣相似九分的女人牽手前來,恭敬的站在孔姓青年的身邊,看模樣欣喜不是裝出來的。
“你們怎麼來了。”孔姓青年眉頭一皺。
“剛小七的俾女在說大人似乎帶了個模樣俊俏的小女孩回來,我們等不及了就過來看看。”
孔姓青年臉色一變,喝道:“胡言亂語什麼,沒半點規(guī)矩。”
至今他還沒看出來陳弘旭與齊慧的關(guān)係,哪裡敢由著這兩個小妾亂說,不說陳弘旭恐怖得變態(tài)的實力,只要想到現(xiàn)在陳弘旭一個念頭,自己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事情,他就絲毫不敢有異心。
兩個美人被孔姓青年一喝,嚇得臉色都白了,就在他們要匍匐在地上求饒的時候,陳弘旭擡手揮了揮,“別浪費時間了,上山。”
孔姓青年恭敬應(yīng)是,轉(zhuǎn)身瞪了兩個女人一眼,猶豫了下,說道:“大人我想讓她們跟著,也是苦命的人。”
陳弘旭大感意外的瞟了眼孔姓青年,點了點頭,孔姓青年這是爲(wèi)了保護(hù)兩個女人啊,不然只要自己登上山頂,那孔姓青年叛變的消息肯定是再遮掩不住,到時候憑著這山上之人的處事手段,兩個女人絕對會被亂刀砍死。
孔姓青年見陳弘旭答應(yīng),呼出口氣,臉色比那公式化的恭敬多了一絲的笑意。
陳弘旭不管兩個女人驚駭?shù)难凵瘢吘鼓茏尶仔涨嗄攴Q呼爲(wèi)大人的似乎只有通天仙人?
他若有所思的瞟了眼亭子,擡手隨意的將懷裡的甲甲拋開,大步上山。
在五人離開後,亭子內(nèi)的空氣泛起了一陣漣漪,一張滿是褶皺的臉,模糊的出現(xiàn)如同是鬼怪一般,他望著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的山道,喃喃道:“機(jī)緣……”
而一隻趴在樹尖上的甲蟲,盯著亭子的眼睛滿是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