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變成透明人。
楚嬌嬌看著自己逐漸虛化的身體,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她不就是剛剛上洗手間的時候撞了一個人,濺到了他的果汁嗎?怎么就會發生這么離奇的事。
但她一向心大,一陣心慌之后,心想只要不是死了,靈魂出竅就行。左右先和男朋友陳澤言說了再想辦法吧。
她和陳澤言原本就是校友。當年他追楚嬌嬌可是追的轟轟烈烈,所以烈女怕纏郎不是沒有道理。畢業前,楚嬌嬌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了他。
今天是情人節,兩人原本是來這家五星級酒店享受燭光晚餐的。陳澤言中途去接電話,她居然來了這么一出。
楚嬌嬌暗嘆一聲,回去了要么把老父老母嚇死,要么說不定被當成活體研究了。陳言澤這個電話也有段時間了,她按耐不住,出了餐廳。
一到大廳,就看見了陳澤言。她走上前,卻見他神色溫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正對著電話小聲說著什么。她隱約聽到他喊著親愛的。楚嬌嬌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沒這么倒霉吧?莫名其妙成了透明人,可能還要被劈腿?
這邊陳澤言拿著電話,轉身朝洗手間走去。楚嬌嬌想都沒想跟了過去,事情不弄清楚,她怎么甘心。到了門口,見陳言澤閃身進去,電話卻還沒有掛。她一心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再想反正自己現在是透明人,心一橫也就走了進去。
楚嬌嬌也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幸進個男廁所。不過她目前也無心打量這個地方,只一心盯著陳言澤。卻見陳言澤此時掛斷了電話,專心辦事。
楚嬌嬌哼了一聲,轉移開視線,隨意的打量起這個從未踏足過的地方。等她回過神,再去看,陳言澤早就不見人影。
她匆忙想離開,卻對上一雙眼。這是個無比俊朗的男人,氣質矜貴,筆挺的手工西裝更將他襯托的卓爾不凡。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雙眼,眼角微挑,瞳孔黝黑,含著三分漠然,望向你時卻像是汪洋大海,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要不是此刻地點不對,楚嬌嬌恨不得吹聲口哨,嘆一句:“極品?!?
這位極品此時淡漠開口:“這位女士,這里是男洗手間。你不認字,還是本來就有這癖好?!?
“你看得見我?”楚嬌嬌望了望自己依舊透明的手腳,驚得快要跳起來。
霍廷鈞看著眼前的女人,杏眼圓臉,膚色極白,微微上翹的鼻子,看上去嬌俏軟糯。此時,正睜大雙眼,茫然的閃著疑惑的光。
上廁所也能遇到個傻子,霍庭鈞一句都不想和她啰嗦:“你是自己走,還是我請保安送你出去。”
楚嬌嬌撇撇嘴,一看就是個自大,不懂禮貌的家伙。雖然想要繼續追問,再一想到底是自己理虧,怏怏的出了洗手間。
陳言澤進了餐廳,見位置上沒有人。他向酒店的waiter詢問,也只說并沒有看到。
他有些著急,心想著莫不是剛剛的電話時間太長,讓楚嬌嬌察覺到了什么。
此時手機響起,電話里楚嬌嬌的聲音依然溫柔,聽起來毫無異樣:“言澤,公司突然有事,我來不及通知你。不要等我了。”
陳言澤松了口氣:“那好,你也別太累了,忙完了早點回家休息?!鳖D了頓又說:“嬌嬌,我愛你?!?
楚嬌嬌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我也愛你。”就見著,陳言澤買單走人。
她隨著陳言澤一直到了地下車庫,才想到,坐到陳言澤車里真的是個大問題。她倒是可以開后座門,但后門莫名其妙被打開,絕對會被認為鬧鬼了。
猶豫間,陳言澤已經啟動了車子。楚嬌嬌追著跑了一段路,只聞到了車尾氣,氣得眼圈都紅了。
霍庭鈞今天被老爺子逼來相親,好不容易和那位名門千金周旋完,累的精疲力盡。正想趕快把車開出地下車庫,就被路中間不知何時出現的女人嚇了一跳。他按了無數次的車喇叭,那女人居然充耳不聞。
他按了按眉心,無奈的下了車。楚嬌嬌還沉浸在憤怒里,冷不丁一個淡漠的男聲響起:“這位小姐,你是從瘋人院跑出來的嗎?要不要我幫你通知下醫院?!?
楚嬌嬌氣得怒眼圓瞪,你才神經病,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正要回頭反擊,才發現眼前這個冷峻眉眼的男人正是那個在洗手間可以看到她的人。
楚嬌嬌立刻變得可憐兮兮。眼下她突然沒有任何理由的變成了透明人。生活肯定要大受影響,本來還有個陳言澤可以商量?,F在看來,說不定就是個渣男。
她是老來得女,父母都年事已高,這件事說出來,肯定會讓他們血壓飆升。而眼下這個男人,是目前唯一能看到她的人。
她撇了一眼這個衣著不凡的男人,又看了眼身后的勞斯萊斯。是個有錢人,所以也不可能殺人越貨,把她拐賣。
她硬是擠出兩滴眼淚:“先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是真的。今天我突然全身都變透明了,所有人都看不見我,只有你能看到我。所以,你能不能……”
“不能?!被敉⑩x看著眼前的女人,雙目微紅,泫然欲泣,我見猶憐。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神經病,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匪夷所思。
楚嬌嬌也沒想到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打斷,頓時扁了扁嘴,真有幾分隨時哭出來的樣子。
霍廷鈞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晚上十點,更是無心與她糾纏:“這位小姐,請你讓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當街攔男人,你也太大膽了點。你就不怕攔住個殺人狂,或者變態?”
楚嬌嬌被他氣的差點要吐血,是,她確實有心得到他的幫助。因為她也實在無計可施,可沒想到會被他當成想要勾搭男人的撈金女。
她飛快的退到一邊,舉起手大喊:“全天下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你。自大狂。”
霍廷鈞瞟都沒有瞟她一眼,坐上車,發動,一氣呵成。勞斯萊斯像一條光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