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看到你被欺負。”楚嬌嬌一回到房間就嘟起了嘴。
霍廷鈞目光纏綿:“你怎么就看到他們欺負我了?”
楚嬌嬌正視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別人怎么看,可是我在他們的眼睛里看不到愛。包括你的父親。”
霍廷鈞笑了一下,但笑意卻到達不了眼底。他開口,語氣涼薄:“愛?這個詞和他們有什么關聯嗎?我不需要他們的愛,因為我也沒有愛可以給他們。”
“唉……”女孩輕輕嘆了一口氣,從身后圈住霍廷鈞的腰身。
“我有很多很多的愛,想要都給你。你需要嗎?”
霍廷鈞反扣住她的手,笑的溫暖。
“親愛的楚小姐,你有再多,我通通都笑納。然后……”
他故意停住不說。楚嬌嬌氣急,錘了他的背一下。
“然后,存起來。再變本加厲返還給你。怎么樣?這個生意可以嗎?”
楚嬌嬌笑的像盛開的花朵,抱著霍廷鈞腰的手緊了緊:“那簽訂協議嗎?”
“簽啊。”霍廷鈞轉過身子,親了親她得額角:“一輩子,好不好。”
他的眼光變得深邃,像一汪深泉,將人引入其間。
楚嬌嬌像是被蠱惑了,抬起手去觸碰他的眼睛:“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有這世界上最迷人的眼睛。”
“原來嬌嬌第一眼就看中了我,見色起意嗎?”霍廷鈞笑出了聲。
他的眼睫毛,隨著他的笑意在楚嬌嬌的手掌中微微顫抖。酥酥麻麻,把楚嬌嬌的心也撩的上上下下。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傭人謹慎的問話:“霍先生,霍老請你現在去書房。”
霍廷鈞臉色變得凝重,他放下楚嬌嬌,問她:“去不去看戲?”
楚嬌嬌被他說的一臉疑惑。戲?什么戲?誰演戲?
這么一邊想一邊隨著霍廷鈞來到了書房。
書房里此刻的氣氛很緊張。霍懷山坐在書桌正后方,閉目養神。其他人,霍瑯滿臉疑慮,而孫如眉則是一臉的不安。
聽到霍廷鈞進門的聲音,霍懷山睜開了眼睛。他環視了一圈站著的眾人,面色肅穆,語音低沉:“都到了,那我就說了。”
霍廷云似乎有不詳的預感,他朝孫如眉使了個眼色。孫如眉也知道此時的書房不亞于龍潭虎穴,說不準不久就會將他們娘幾個吞了。
霍懷山見眾人沒有聲音,繼續說道:“目前盛元的股份,除去各位股東的。我們霍家占有百分之六十。”
聽到霍懷山的話,霍廷鈞沒有反應,只是蹙了下眉頭。
而霍廷云的耳朵已經豎得老高,常年發白的臉色因為緊張隱約泛起了紅。
“今天,我決定將我名下百分之45的股份轉給霍廷鈞。”
此話一出,如一道驚雷,打的眾人目瞪口呆。
當年,霍懷山卸任盛元總裁。孫如眉和霍廷云之所以隱而不發,最大的原因是盛元的股權還牢牢的把控在老爺子手上。而霍瑯的手中也有百分之15的股份。
所以,在他們看來,霍廷鈞這個董事長做的名不正言不順。說不定到最后還是為別人做的嫁衣裳。
但今天霍懷山的話卻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孫如眉擠出了一絲笑:“爸,您這個決定也下的太倉促了吧?霍瑯還在呢?怎么能越過他先給了小輩呢?”
她搖了搖霍瑯的手臂,示意他講話。
霍瑯也有一絲不痛快,對父親的這個決定百思不得其解。
“爸,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不同意。”
霍懷山看了一眼兒子,人說兒子肖母。可在他的身上沒有一點他母親的影子。他疲憊的嘆了口氣。
“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資格不同意?盛元是你打下來的江山?還是你有能力把它管理好?”
霍瑯聞言敗下陣來,他本就做慣了二世祖,對管理集團一竅不通。
“哼,我還沒有老到不能思考問題。做這個決定,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霍懷山重重敲了下桌子,目光直視霍廷鈞:“廷鈞,你怎么看?”
“我愿意接受,希望不負您的重托。”霍廷鈞面不改色,坦然接受。
砰的一聲,是物體砸地的聲音。
眾人一愣,見霍廷云將書桌上的鎮紙碰到在地。他的雙目通紅,面色蒼白,眼中積滿了風雨欲來的暴怒。
孫如眉一把抱住兒子,悲傷的不能自已。
“兒子啊,你不要這樣。我只恨當時生下了你。從小被人嫌棄,被人質疑,從來沒有被真正被霍家承認。”
她一邊說,一邊哭。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似一朵風中搖曳的雨蓮。霍瑯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抱住孫如眉。
“爸,你要是這樣偏心,是存心不讓我在這個家待了。”
旁邊的霍子夕早就被嚇傻了,但回過神來也明白,如果今天爺爺說的事成為定局。他們一家四口就完了。
她一把撲到了父母身邊,一家四口抱頭痛哭。一時間,書房里哀聲四起,慘不忍睹。
楚嬌嬌眼見這場戲,真是嘆為觀止。這眼淚,這架勢,這四個人個個都是一線演員啊。
“夠了,我還沒有死呢。用不著你們在這兒哭喪。”霍懷山大喝一聲,被他們氣的雙手顫抖。
霍廷鈞依然穩穩的站立一旁,冷眼看著哭成一團的一家四口。
霍廷云止住眼淚,恨恨的望向霍廷鈞:“爺爺,你的孫子是不是只有他?在我們眼里,我們什么都不是?”
“霍家需要一個可以能把控全局的主事人。股份現在給廷鈞,是增加他的話語權。畢竟,有職位而無實權很難辦事。”
霍懷山穩住心神,再次開口:“盛元是我一生心血,我不得不慎重。至于你們……”
他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四個人:“霍氏有基金會,霍瑯還有股票分紅。你們可以一生衣食無憂。”
“哈哈哈哈哈……”
霍廷云突然大笑,五官因為這笑而扭曲:“這是對我們的施舍嗎?我們在你眼里就是要飯的?”
霍懷山深深望了他一眼:“你也可以離開霍家,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