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言的這一聲董事長驚呆了屋子裡的所有人。楚爸的臉漲的通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這,這,這,你不是嬌嬌的老闆嗎?”
反而是霍廷鈞鎮定自若,他朝楚家父母笑了笑:“伯父,不用驚訝。我們公司和小楚的公司有合作。她的設計風格和理念也和我們不謀而合。所以我也算她半個老闆吧。”
他又捏了捏被自己拽在手心裡滑膩的小手,示意她少安毋躁:“這次小楚出差,主要也是爲了我們公司的業務。”
陳澤言看著和風細雨的霍廷鈞,半天回不過神來。盛元集團雖然涉獵廣泛,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子公司和珠寶有關。更何況,霍廷鈞自小含金湯匙出生,帶著霍家獨有的傲氣凌人。入主盛元后,更是壁壘森嚴,輕易不會與外界接觸。
今天面對楚家二老,卻是謙遜有禮,溫文爾雅。而且,楚嬌嬌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物?他滿肚子的疑惑說不出口,內心更是惶恐不安。
楚爸聽了霍廷鈞的解釋,立刻笑逐顏開:“原來是這樣,呵呵,呵呵。”
楚嬌嬌也終於平靜了下來,她狠狠瞪了一眼陳澤言。陰魂不散的傢伙,她都已經把他拉入了黑名單,他居然還有臉來她家。這是什麼樣的厚臉皮才能達到他這種境界。
“那霍先生既是澤言的老闆,現在又是嬌嬌的老闆。真是緣分啊。”楚爸這邊已經自顧自的套起了近乎:“以後還要靠霍先生多多關照呢。”
“伯父,不用客氣。那是自然的。”霍廷鈞含笑點頭,眼光從陳澤言身上一掃而過。陳澤言只覺得那眼光冰冷,犀利,越發顯得如鍼芒刺骨,惴惴不安。
他硬著頭皮上前,殷勤的說道:“董事長,沒想到您和我女朋友還有交集。嬌嬌也真是,都沒有聽她說起過。”
女朋友?什麼鬼?楚嬌嬌聽到這樣的稱呼,又要一蹦三尺高。他是耳朵聾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沒有聽到她說的分手兩個字嗎?
“女朋友?”霍廷鈞微微一笑:“哦,是嗎?陳秘,雖然說員工的私事我不應該管。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你知道公司的空中花園爲什麼會被關閉嗎?”
轟的一聲,陳澤言像被一盆冷水澆的透心涼。他當然記得他和張雨欣在花園做過什麼,但是從沒想過會被老闆關注到。而且,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方式被說出。
陳澤言慌慌張張的去看楚家父母,看到了他們一臉茫然的樣子。又對上霍廷鈞意味深長的目光,有點待不下去了。
“董事長,伯父伯母,那我先回公司了。我還有工作沒有完成。”他再也無心考慮霍廷鈞和楚嬌嬌的關係,只想先離開此地,再想對策。
滾吧,你。滾了,以後都不要來了。省的髒了我家的地板。楚嬌嬌朝天空揮了揮拳頭。要不是怕嚇著自己家人,她非常願意去扮鬼嚇死他。
“霍先生,快坐下說吧。”楚二嬸早就按耐不住,今天真是天賜良機,給她送來了一個好女婿人選。
她推了推女兒:“去給霍先生倒杯水。我家這女兒啊,天天只知道讀書,不懂人情世故啊。這一點要向嬌嬌學學,小小年紀在學校就把戀愛談上了,也省得你伯父伯母掛心了。”
接著,她又對著陳澤言:“你可和我們嬌嬌談了好幾年了,聽說大學就住一起了。可不能欺負了我們嬌嬌。”
楚媽聽的想要撕了她的嘴,什麼上大學就住一起?她女兒從來沒有和別人同居過好吧?她這是關心嬌嬌還是損嬌嬌呢。
“她嬸,你這話說的。我們家再沒錢,也不會讓女兒去和別人擠一屋,你說話能不能經過大腦思考。”
楚嬌嬌今天真是要被這些賤人氣死,可恨她不能出現,否則真的想破口大罵他們一頓。
楚二嬸撇撇嘴:“她伯母,這是好事啊,還怕人說啊。前段時間不是還說要結婚的嗎?小陳,你說是不是?”
陳澤言被點名,支支吾吾半天開不了口。
楚二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朝霍廷鈞說道:“霍先生不知道畢業於哪所大學,我們欣欣畢業於北城大學,學的是金融。”
她一把拉過楚欣欣:“霍先生在這方面一定很有建樹,你可得好好和霍先生學學。”
霍廷鈞看旁邊的女人已經快要氣成了一個河豚。白皙的臉上,紅雲密佈。他安撫的摸了摸她的手:“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什麼北城大學。另外,我從不教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
此話一出,楚二嬸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楚欣欣也想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她緊緊拽住杯子,指節都泛了青。
最開心的莫過於楚媽了,她立刻對霍廷劇的好感大增。
“哈哈哈哈,霍先生好幽默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朝楚二嬸投去幸災樂禍的笑:“她二嬸,要不等下次嬌嬌回來,讓她帶欣欣去盛元?說不定,霍先生會接待。”
霍二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本來想借機炫耀一下女兒是名校畢業,絕不是楚嬌嬌那種二流大學可比擬的。沒想到被霍廷鈞毫不留情的反將一軍。
楚嬌嬌也覺得大快人心,霍廷鈞的這張毒嘴,戰鬥力可不容小覷。她撓了撓抓著自己的手,又在那手上一筆一劃的寫著謝謝。
霍廷鈞只覺得掌心溫熱,帶著一點點的癢,這癢一直鑽進了他的心裡。
但楚二嬸是什麼人,這點打擊可算是毛毛雨。她不一會就恢復的常態,照樣面不改色:“那行的啊,她伯母。等嬌嬌回來了,可得帶著欣欣去見見世面。”
楚媽被她的噎了個半死,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的。
楚嬌嬌掙脫了霍廷鈞的手,去了廚房。不一會,她拿著一大勺的鹽出來,毫不猶豫的放進了楚二嬸的杯子裡。然後坦然的回去,將手再次塞進霍廷鈞的手心裡。
楚二嬸此話說完,看了看楚媽憋紅的臉,志得意滿的端起茶杯,喝了很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