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靜靜的聽著韓心琪的訴,聽完後沉默了有幾秒鐘,他知道韓心琪情緒不高的原因是什麼了。
前天韓心琪沒有回家,去了她口中的“朋友”家裡,昨天火焰又出現了,那就表示她出現的時候,也是在她的那個“朋友”家裡。
火焰卻沒有告訴韓心琪她出現的這回事,以至於讓韓心琪的記憶和時間,還是停留在她睡醒之後的第二天,不知已經過去了一天。
並且還是在來了公司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因爲她昨天沒有來上班,有些工作可能是部門同事代替韓心琪做了,而她也同樣不知道。
現在突然得知這些事,陳楚猜測韓心琪可能一時有點難以接受,所以心情纔不太好。
陳楚很快的在腦中理清了思緒,便安慰道:“心琪,我想火焰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可能是因爲她覺得昨天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事,或者是不太方便告訴你,所以纔沒有對你。”
韓心琪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坐著,“我知道,而且我也沒有在怪火焰,我就是感覺心裡悶悶的,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韓心琪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昨天她們不是在自己的家裡,萬一火焰給自己留了字條她沒有看見,反而讓宋雲旗看到了,這又算怎麼一回事呢!
哪怕她在心裡猜測宋雲旗已經知道了火焰的存在,並且感覺火焰可能和宋雲旗了些什麼,才讓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好,而且宋雲旗也極度配合的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可是韓心琪的心還是覺得很沉重,像是有一塊塊的大石頭死死的壓著自己一樣。
“那怎麼辦呢?我的寶貝妹妹不開心了,要不哥哥現在偷偷過去給你買糖吃好嗎?”陳楚似真似假的著。
“我又不是孩,還要哥哥用糖來哄,而且我也沒有不開心,只是心裡有點悶,也許過一會就好了。”
韓心琪死鴨嘴硬,不過只是爲了不想讓陳楚過來找她罷了,這也算是她和陳楚撒嬌的一種方式。
“都不能用糖來哄嘍,看來我的寶貝妹妹是真的長大了啊。”陳楚打趣著韓心琪,繼續逗弄、誘惑著她:“那我把糖換成你最愛吃的馬卡龍怎麼樣?”
“玫瑰味道的嗎?”韓心琪立馬脫口而出,提到吃的,心情也比剛纔好了很多,成功的被陳楚轉移了話題。
“哦——”陳楚拉長了音調,忍著笑意,“原來我的心琪想吃玫瑰味的馬卡龍啊,那哥哥就算下午不上班,也要把它買回來,你好不好?”
“不好,哥哥你還是老老實實上班吧,要不然你會被醫院開除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拿著我當理由不想工作。”韓心琪嘟嘟囔囔的著。
“呵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那……”
陳楚的話還沒完,就聽到了敲門聲,擡頭朝著聲音來源望去,接著就聽到門口的護士道:“陳大夫,院長讓您上去找他一趟。”
陳楚一手捂著電話,沒有出聲,而是看著護士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護士轉身離開後,方纔繼續對著電話道:“中午要不要和哥哥一起去吃飯啊?哥哥給你放一次血,咱們去吃點好的。”
“好——”
啊字還沒出口,韓心琪就想到自己已經答應宋雲旗中午去外面吃飯了,就急忙收了口,道:“今天不行,我和別人約好了。”
“沒想到我的心琪現在人氣這麼高,那中午你就和朋友在一起吃飯好了,晚上回家哥哥再給你做好吃的。”
陳楚這段話的很輕鬆,語氣和態度,讓韓心琪絲毫察覺不出有什麼異樣,嘴角仍舊帶著笑,可是眼中卻沒了半點的笑意。
“嗯,哥哥要話算話,那我們就晚上見吧!”
韓心琪剛纔聽到了護士對陳楚的話,而她和陳楚打電話,永遠都是韓心琪先提出掛電話,或者韓心琪掛了電話,陳楚纔會收起電話去做其他事。
要不然陳楚會一直陪著韓心琪聊著天,把所有緊急的或者不緊急的統統丟在腦後,韓心琪不知道陳楚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是她每次和陳楚打電話的時候,都不會聊很長時間。
這次仍舊還是韓心琪先掛斷電話,然而韓心琪在收回電話後,她的心情也並沒有因爲陳楚的安慰和聊天而變好。
她之前佯裝出來的輕鬆和開心,也只不過是爲了不想讓陳楚替自己擔心罷了,她不想因爲自己的心情而去影響到了他人。
廁所裡很安靜,韓心琪又在馬桶蓋上坐了幾分鐘,方纔離開。
陳楚在掛斷電話之後,就對著電話發了一會呆,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後又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不到幾秒鐘,電話就被接通了。 шωш⊕тт kán⊕¢ O
“沈經理你好,昨天我妹妹……”
——
韓心琪的一早上過的有點渾渾噩噩,幫著同事跑了一早上的腿,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的休息時間。
無論是在車上,或者是現在韓心琪和宋雲旗正面對面的坐在餐廳裡。
韓心琪都在猶豫糾結著一件事,她想問宋雲旗是不是已經知道火焰和自己的關係了。
可是她卻一直尋不到開口的機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這件事。
宋雲旗對韓心琪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讓韓心琪絲毫感覺不出他有帶著別樣的眼光看待自己,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病人。
韓心琪在沒有開口之前,也努力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表現的也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一頓飯就這樣吃完了,回公司的途中,當韓心琪覺得差不多是時候開口時,宋雲旗的電話響了,輕而易舉就打破了韓心琪並不是很堅定的心,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之後就再也沒有那個開口詢問的勇氣了。
下午快要到下班的時候,韓心琪就開始不停的朝著門口看去,雖然她只是少過了一天,但是在此之前的事情韓心琪並沒有忘記。
前一個禮拜的這個時間點,就是她收到快遞員送來玫瑰花的時間,時間越是接近,韓心琪朝著門口看去的目光就越頻繁,後面就變成了頭也不回的直接盯著門口看了起來。
“別看了,送花的以後不會來了。”
胡杰不知何時坐到了韓心琪旁邊的位置上,一隻胳膊放在桌上支撐著腦袋,盯著韓心琪目不轉睛的看著。
“嗯?”韓心琪聽到聲音回頭,臉上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昨天都沒來送花,今天也肯定不會來了,而且那個快遞員想來也來不了了。”
胡杰姿勢不變,的一臉輕鬆。
“爲什麼你這麼肯定那個人今天不會來呢,而且還他想來也來不了了呢?”
韓心琪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胡杰還的那麼肯定,不過在心裡她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實話在得知那些花不是宋雲旗送給她的後,韓心琪心裡總是特別的彆扭,不論那些花是不是送給自己的,韓心琪都覺得像是一種壓力。
而今天她原本是想逮到那個快遞員,好好的問清楚這花的來歷,卻聽到以後都不會再來了,韓心琪心裡都覺得輕鬆了許多。
“因爲——”胡杰直起身,朝周圍看了一圈,後挪動著椅坐到了韓心琪身邊,拉著她的胳膊,聲的道:“因爲我昨天看到咱們經理訓斥那位快遞員了,並且警告咱們部門的人,以後快遞員禁止出入辦公室,快遞只能放在樓下前臺處,幸好你昨天沒有來,要不然你就是咱們經理的槍靶了。”
“那……”韓心琪剛張口出一個字,胡杰就像是韓心琪肚裡的蛔蟲一樣,直接打斷再次了起來。
“很奇怪,昨天我明明看到那個快遞員抱著花上來的,可是下班的時候,我去樓下前臺取給你送來的東西,卻發現那個快遞員根本就沒有把那花留下來,你他是不是拿走私吞去賣了啊。”
胡杰有時候只要不把自己的結論出來,一般情況下都會讓人以爲他是一個高智商,思維縝密的人,但是卻總會因爲他那最後的一句總結,就把他真正的智商出賣了。
然而所有的事情也都存在因果。
胡杰能看到沈國逮到那個快遞員問三問四,也只是他偷懶拿著水杯到處晃盪,無意間看到的,如果不是看到快遞員來了,並且仍舊捧著玫瑰花,胡杰這種單細胞的人,也只會認爲快遞員是因爲韓心琪不在所以纔沒來,也不會多想什麼。
同樣,沈國如果不是發現了胡杰的存在,也不會故意那樣警告自己的手下人,只不過是爲了給自己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理由罷了,然而胡杰並不知這都是自己造成的。
“爲什麼呢?那個快遞員爲什麼不把花留在前臺呢?”
韓心琪聽完胡杰的解釋,喃喃自語著。
在這個問題上也是充滿了疑惑,並在心裡有著隱隱的擔心,她擔心今天萬一快遞員再來,並且把花留在了公司前臺,那她就還是什麼都問不成了,就連拒收的可能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韓心琪就坐不住了,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嚇了胡杰一大跳。
“胡杰我下樓一趟。”
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胡杰伸手拉住韓心琪的胳膊,像是知道她要去幹嘛一樣,急忙道:“不用下去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送花的不會再來咱們公司了,但是我並不能向你保證他會不會在咱們公司外面等著你,不過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的。”
“嗯?爲什麼?”韓心琪一下變成了十萬個爲什麼,也想知道胡杰這樣對她的理由是什麼。
胡杰朝著韓心琪身後的椅指了指,韓心琪就乖乖的坐下了,之後仍舊不急不慢的道:“因爲我之後看了咱們公司的監控,看到那個快遞員在樓下大廳根本就沒有停留的直接走了出去,也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去前臺把東西留下的想法,那他以後也肯定不會再來了。”
“你就因爲這個原因,就覺得他以後不會再來了?”
韓心琪覺得胡杰的法有點牽強,一棍就直接把人打死了,而且也沒辦法讓她信服,覺得胡杰有點不是很靠譜。
“是啊,而且我的預感很準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咱們還有幾分鐘就下班了,到時候去看看前臺有沒有你的東西就知道了。”胡杰絲毫沒有察覺到韓心琪對他的質疑和信任,仍舊自信滿滿的著。
“預感?你是因爲預感覺得送花的不會再來了,而不是因爲有什麼證據嗎?”
韓心琪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忍住想要再次起身的衝動,反正還有幾分鐘就要下班了,到時候再去看也一樣,今天是肯定錯過了。
“我不需要證據的,你儘管相信我就行。”胡杰拍著胸脯保證著。
韓心琪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現在她還能再什麼呢……
看到韓心琪點頭,胡杰才起身離開,然後他們靜靜的等待著下班。
下班後,樓下大廳。
韓心琪站在胡杰身邊,看著胡杰和前臺工作人員的對話。
“嗨,林妹妹,有我們企劃部的東西嗎?”胡杰笑瞇瞇的和昨天剛認識的前臺美女詢問著。
“稍等一下,我幫你們查看一下。”
被胡杰稱作林的女孩,目光快速的在一旁的登記本上瀏覽了起來,不到一分鐘,便擡起頭搖了搖,道:“沒有,如果有你們的東西,不單登記的人會給你們打電話,我們這邊也會打電話通知你們下來取東西的,以免你們忘了錯過。”
聽完林的話,胡杰朝著韓心琪聳了聳肩,一臉‘你看我早了吧’的樣,其實心裡則是得意之極,他就是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預感,他的預感比什麼證據都可靠。
韓心琪敷衍的點了點頭,卻有點不死心的朝著前臺放著各種包裹的地方看著,直到確確實實沒有看到一朵花,也不知是帶著什麼心情收回了目光。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宋雲旗冷漠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讓人溫暖的心。
韓心琪和胡杰走出了公司,胡杰今天沒有騎他的“咩咩”車,就給該出現卻還沒出現的胡宸打了個電話。
胡宸路上堵車,讓他在路邊蹲著,等他半個時左右就到,差點沒有把胡杰直接氣死。
胡杰在電話中直罵了胡宸五分鐘都不帶重樣的,直到胡杰罵累了,沒詞了,而韓心琪又她在這陪著胡杰等胡宸,胡杰這才停止了對胡宸的破口大罵,掛斷了電話。
然後兩個人老老實實的在馬路邊上蹲著,引來了各種各樣的目光,不過都是缺根筋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韓心琪之所以留下來陪著胡杰等胡宸,是因爲她還有話要詢問胡杰,不知道爲什麼,韓心琪總覺得今天一整天,所有的事情都讓她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胡杰啊,我還是搞不懂爲什麼你會覺得送花的以後都不會再來了,而且我總覺得什麼地方很不對勁,可是又偏偏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腦好像不夠用一樣。”
不得不韓心琪要是鑽進了牛角尖,那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這件事她要是搞不清楚,恐怕在夢裡都不會死心。
“呃——,怎麼給你解釋呢?”
胡杰有點不知該怎麼開口的抓了抓頭,思考了有幾秒鐘,後在韓心琪期盼的目光中,輕咳一聲,緩緩道:“心琪啊,你這樣想吧,我覺得我這種預感像是一種天生的特異功能,一般人確實是很難理解和相信的。”
“……”韓心琪頓時就被胡杰的話打敗了,甚至就連反駁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了。
“真的呀,我的預感真的是超級超級準的,還救過胡宸的命呢,你不要用這種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我好嗎?很傷自尊心的。”
胡杰看著韓心琪對自己露出的死魚眼表情,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他剛纔可是猶豫了很長時間,才決定冒著被人當做傻的嫌疑,把自己有神一般的“特異功能”告訴了韓心琪,卻沒想到還是受到了嫌棄。
“那你能感覺出來我喜歡的人是誰嗎?如果你要是感覺到了,我就相信你的話。”
韓心琪也是逼不得已纔出這樣的話,她也不是不相信胡杰的話,而是感覺胡杰的這種“特異功能”,更加準確的應該是一種直覺。
並且還是一種可信度比較高的直覺。
但,韓心琪還是相信所有事情都是有“理由”的,也包括直覺,如果胡杰之前不是看過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那他的這種直覺也發揮不出來。
就好比大街上到處都是人,有好人就又壞人,有偷就有警察,胡杰如果單憑感覺,或者第一面,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必須是在他判斷之前,機緣巧合之下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然後在他的頭腦中留下了什麼印象和記憶。
胡杰的心又比較大,當時他可能並未注意,只是看了幾眼,但接著後來再發生一些什麼事,就剛好能激發胡杰之前看到的畫面,他雖然想不起來會是什麼事,但心裡已經有了對那個人的判斷。
正是因爲胡杰想不到,或者是忽略掉了前面的事情,胡杰才把它成是直覺,這些是韓心琪此時的心裡想法。
“一個叫雲的男人,而且還是咱們公司的,長得很帥,身材也很好,做飯還好吃,嘴巴還是軟軟的,睡覺還喜歡抱著人,這些可以讓你相信我的話了嗎?”
胡杰不帶喘氣的一口氣出一大串話,後臉上掛著賊賊的笑容看著韓心琪,心裡則是得意的很。
韓心琪心裡“咯噔”了一下,心虛的不敢去看胡杰的眼睛,這些事情她不知道胡杰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是這麼的詳細,竟然把她和宋雲旗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也了出來。
一張臉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
但是她不能認輸,決定賭一把。
咬了咬脣,道:“名——名字你沒有出來,就——就不算你贏,我還是不能相信你,而且你剛纔的那些,很多人也都是那樣的,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忽略掉胡杰出的那個“雲”字,後面的話韓心琪是越越覺得有可能,也就越越順暢,也不結巴了。
之後想到和他們是在同一個公司,而且還長得很帥,這些都是自己告訴胡杰的,就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你剛纔的那些,我記得也是我告訴你的,根本不算!”
“切。”
胡杰則是以爲韓心琪是想到了他剛纔的那些話,都是她喝醉後告訴自己的,雖然他也很想賭一把,但是他更害怕丟人,也就沒有反駁。
“我這種“特異功能”時靈時不靈,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在重要關頭才能發揮作用,關於你男人的名字,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肯定能知道。”
胡杰心想,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而他們公司有多少個名字裡帶“雲”的男人,他只要動動嘴,名單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到時候他再一一排除掉就可以,這次他絕對會贏,內心奸笑了幾聲。
“那這次就算你輸了,等你知道了的時候再算你贏,你現在還是先把送花那件事給我解釋清楚吧,要不然我晚上會睡不著的。”
韓心琪就這麼輕易的決定了胡杰的輸贏,而且還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胡杰訕訕的摸了一下鼻,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抽出兩張遞給韓心琪,“腿麻了,咱們坐下再談吧!”
韓心琪拿著紙,指了指對面的bristot,提議:“要不咱們去那裡坐坐?你要是幫我解釋清楚了,我請你吃甜點。”
胡杰停止了抽紙的動作,考慮了有兩秒鐘,心動了,但是覺得韓心琪的火力不夠,就委婉的道:“胡宸讓我在這馬路邊上蹲著等他,咱們要是離開了,我怕他找不到我,那樣他會著急的。”
此時胡杰對胡宸的話,有一種像是迷路的孩,接到了大人打來的電話一樣,大人讓他去哪呆著,他就乖乖去哪等著,一根筋到底也懶得動。
胡杰對胡宸對自己交代的話,那是無條件的服從和信任,而最主要的是胡杰曾經就這樣在馬路邊上等過胡宸很多次,所以也就變成了一種兩人之間的習慣行爲。
不過這次則是多了一個韓心琪在他旁邊陪著他,有人和他話了而已,而這次也是胡宸讓胡杰等他最長時間的一次,平時都是三五分鐘就到。
“那——”
韓心琪聽胡杰這麼一,覺得好像也是,以前她在外面等陳楚來接自己的時候,也是陳楚讓她站哪等他,她是一步都不敢走遠,甚至連坐都不敢,就怕陳楚看不到自己。
“那——要不你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先問一問看他讓咱們去bristot不,如果不讓去的話我去買點甜點,咱倆在這吃著討論著怎麼樣?”
韓心琪提出了一個良心的建議,胡杰覺得可行,就從兜裡摸出電話打給了胡宸,然後得到同意,兩人如同放了學的孩一樣,朝著馬路對面的咖啡館跑了過去。
剛到bristot,韓心琪就接到了宋雲旗的電話,然後她偷偷的看了眼正在挑選甜點的胡杰,沒有立馬接通。
先是告訴胡杰自己接個電話讓他先點著東西,自己馬上就回來,看到胡杰頭都不回的朝自己揮了揮手,跟著就轉身走出了bristot。
韓心琪站在bristot門外接通了電話。
剛一個“喂”字,男人好聽的聲音就直接闖進了韓心琪的耳內,打斷了她後面未出口的話。
“心琪你現在在哪,回家了嗎?”
宋雲旗站在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忙碌了一整天,此時是難得的休閒時光,不過聲音裡卻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孤獨。
現在宋雲旗的生活當中少了林辰,韓心琪最近也和他有著無形的距離感,他們在一起,只是度過了短短幾天的溫馨生活,現在又一個個的離他而去。
已經習慣了孤獨、寂寞生活的宋雲旗,好像自從韓心琪被他拉進自己的生活當中,就再也沒有辦法習慣那種早已習慣的孤獨了。
回家也是獨自一人面對冷冰冰的房,宋雲旗寧可在辦公室給自己找點事做,讓自己忙碌起來,不讓自己顯得那麼可憐。
“我現在沒有回家,和胡杰在咱們公司對面的bristot,你呢?還在公司嗎?”
韓心琪的目光不禁朝著他們公司的頂層望了過去,明明什麼都看不到,也許宋雲旗根本就沒在那裡,韓心琪還是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嗯,還有一些工作沒有做完。”
宋雲旗在聽到韓心琪自己在bristot後,視線便定格在某個方向了。
“你今天還要工作到很晚嗎?”
韓心琪一時心裡五味俱全,她一直都知道宋雲旗很忙很忙,但是前陣爲了幫他照顧糖糖,仍舊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把一些工作帶回家處理。
讓韓心琪深深的體會到了宋雲旗冷漠的外表下,其實是有著一顆讓人溫暖的心。
“嗯,你今天晚上是回家?還是去你哥哥那裡?”
韓心琪嘴巴張了張,停了有兩秒鐘後才發出聲音,道:“去我哥哥那裡……”
後電話陷入了一陣沉默,兩人拿著電話都不知道接下來該些什麼,也捨不得掛斷電話。
韓心琪隔著電話能聽到另一端宋雲旗所處的環境,安靜到彷彿與世隔絕,安靜到她幾乎都能聽到男人的呼吸聲,安靜到她忘記周邊的嘈雜聲,彷彿整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倆。
韓心琪的腦中和心中全部都是宋雲旗的身影和麪孔。
宋雲旗同樣隔著電話能聽到韓心琪所處環境的各種聲音,汽車的鳴笛聲,孩童的吵鬧聲,還有周邊店鋪內傳出的歌聲,一切的一切,都給宋雲旗一種想要融入但融入不進去的感覺。
第一次給宋雲旗一種,不知道把韓心琪拉進自己生活中,不知是對還是錯的不確定。
宋雲旗站著一動也不懂,目光盯著一個方向遲遲才眨一下眼,過了有兩分鐘,宋雲旗纔再次開口打破這種沉默。
“不要在外面逛太長時間,在天黑之前早點回去,路上多注意一下附近的人和車,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注意安全。”他的聲音淡淡的,湛黑的眼底醞釀著沉靜。
宋雲旗的一番交代,讓韓心琪的心裡暖暖的,也想到了前天她被人跟蹤的事情,便解釋道:“我今天沒有和胡杰去賣花,而且送花的快遞員也沒有來,我在這裡陪著胡杰是等他的哥哥,等到他哥哥來了之後,我就要回家了。”
“嗯,我知道。”
宋雲旗徐徐的開口,一句我知道了,不知是在迴應韓心琪前面的話,還是後面的話,眼神裡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目光,好聽的聲線盪漾在韓心琪的耳畔。
之後他們又聊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
宋雲旗掛斷電話後,沒有立即收回手機,而是打開了只有一張照片的相冊,是那天去找林辰時,在車上宋雲旗隨手拍的一張韓心琪的照片,看著看著就發起了愣。
直到一個沒有名字的電話打來,方纔讓宋雲旗回神。
“宋先生您好。”一道利落的男聲首先開了口。
“有查到什麼嗎?”
宋雲旗離開落地窗前,回到了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又恢復成了往日的冰冷無情樣,問出來的話沒有一點溫度。
每次接到這個電話,宋雲旗開口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相同的。
明明很希望自己找的私家偵探能早日找到他想要的線索和人,快一點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是他卻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他內心的迫切,就連話的聲音也是沒有一絲的起伏,完美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這個是宋雲旗找的第二傢俬人偵探,第一家被某人收買了,所以他不動聲色,暗地裡又另外找了一家,並且還是親自去找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