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五也算是見過大世面,但面前這女人的情況實在詭異,活生生的人怎的就變成了一團(tuán)肉泥了!
他撞著膽子拿著鞭子俯身戳了戳那攤?cè)饽唷?
突然間,肉泥像是活了一般,順著鞭子,竟然爬上了鬼五的手臂上。
“啊!什么鬼東西?!”
鬼五胃里一陣惡心,隨之而來的就是鉆心地痛,這攤?cè)饽嗨坪踉谒撼端钠と猓惺乘墓穷^。
肉泥還在繼續(xù)蠕動著,似乎還在逐漸變大。
鬼五掙扎著,拿了一旁的木棍,使出全力朝著墻面擊打了上去,也因此,他的大片身體被直接暴漏在了肉泥面前,它也抓住機(jī)會直接撲了上去。
狹窄陰暗的地方,嘎吱聲和棍棒聲不斷作響,直至鬼八和鬼六趕來時,看到已經(jīng)略微成型的肉泥,拿著刀劍直接將它打散,救下了鬼五。
兩人不再戀戰(zhàn),徑直退出了陰暗的密牢,鬼五稍稍恢復(fù)了些許意識,笑罵道,“該死!你們再晚來點,我就要被那惡心的東西吃了!”
“還有力氣罵!看來傷得還是不夠重!”
鬼六一把將鬼五扔到了地上,他方才偷偷探查過,鬼五身上并沒有什么大礙,除了那只手已經(jīng)殘了。
“才沒有,有這么對哥哥的嗎?你看我的手都沒有了!”
一向冷靜的鬼八見了哥哥這樣難得的露出了個心疼的表情,“八哥,王妃醫(yī)術(shù)很好,她會救你的。”
“好了,傻小子,我沒事!王妃醫(yī)術(shù)確實不錯,但也不能將我斷掉的胳膊生出來。”
鬼五伸手溫柔地揉了揉鬼八的小腦袋,眼下卻大片陰影,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的手臂。
他一向是被稱為鬼手,如今沒有手臂,以后便是個廢人了!
鬼六站在他們身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悄無聲息地提著劍又入了陰暗的密牢。
密牢中早已沒有了肉泥的蹤影,只有一個妙齡少女赤裸著身子,見人來了害羞地用手趕緊遮擋住了胸前的大好春光,卻不曾無果,只得緩緩縮到一個角落。
鬼六見了也趕緊捂著了雙眼,隨即立刻反應(yīng),那個肉泥化身成了少女,這個猜測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卻合情合理。
一個女子何故出現(xiàn)在他們的密牢,何故赤裸著身體。
他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冷聲道,“現(xiàn)在,滾出來!”
“小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我……可以給我件衣服嗎?”
“滾出來!”
“小哥哥,如今你見了我身子,我們以后便是夫妻了,不急于一時。”
女孩嗲嗲的聲音似乎并沒有贏得鬼六的喜愛,他微微蹙眉,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一幕,女孩也不再裝了,當(dāng)著鬼六的面撕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本屬于鳳鸞的臉蛋。
“鬼六無情,當(dāng)真是名不虛傳。”
“我不管你是什么妖怪,只要你要傷害王爺,傷害王府,必殺之。”
鬼八平緩了心情,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鬼六不見了,大叫道,“五哥,六哥不見了!”
悄悄離開,鬼五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他回到了密牢,為他報仇去了。
“小八,你先不要沖動!聽我說,現(xiàn)在就去找王爺和鬼九,小六為人沉穩(wěn),拖一段時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是。”
鬼八得了命令,帶著鬼五回了房間,當(dāng)即找了王爺和鬼九,一眾人到了密牢時,鬼九已經(jīng)死了,尸體被分成諸多塊,臉上容貌更是分辨不出人形。
楚霏兒入府時才知曉隨后到了密牢,這駭人的現(xiàn)場在這個時代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顫抖著在眾人驚慌錯愕的目光中,一塊塊拾起尸塊。
她與鬼六不熟,甚至是第一次認(rèn)識,但是她是一名醫(yī)生,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冰冷的尸體。
她能做得就是還死者一個尊重。
慕越澤不聲不響地也俯身撿起了尸塊,隨后便是鬼九,鬼八,四人至始至終都是無言的。
他們聽從了楚霏兒的意見,鬼九火化了,放入了一個梨花木盒子中。
楚霏兒拿著一方絲帕放了進(jìn)去,道,“鬼九是女子,對吧?”
“你怎知道?小六一直都以男裝示人。”
“可能女人最懂女人吧。”楚霏兒把木盒遞了過去,步子緩緩朝著內(nèi)院走去,時不時透出一抹凄涼的笑。
慕越澤看著她的背影,眼睛不由得酸澀,他們尚且如此,鬼五又該如何?
鬼五房中。
鬼五的表現(xiàn)異常平靜,尤其當(dāng)看到那一方絲帕?xí)r,勾出了淡淡一笑,“王爺,你看小六愿意嫁給我了!王爺,你可說過愿意為我們主持婚禮的。”
“……”慕越澤不言,大宇有禮凡是姑娘愿意獻(xiàn)出一方絲帕給一男子是求婚之意,鬼六且走了,鬼五又當(dāng)如何成婚?
“五哥,你聽我說,六哥,她走了!”鬼八弱弱地提醒,他寧愿看見自家哥哥大哭大鬧,也不愿他如此瘋癲模樣,如此與死有何區(qū)別?
“小八,你這么說,你嫂嫂定然不高興,還有現(xiàn)在小六已經(jīng)接受我了,可不再是什么小六了,而是嫂嫂,不要沒大沒小的。”
“五哥!……”
鬼九再也受不了,大聲喚著鬼五。
慕越澤拉著人走了。
鬼八心中自然明白,抱著鬼九失聲痛哭起來。
西市。
楚霏兒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一查看患病的情況,卻定了眾人所患是尸毒,她召集了還有行動力的百姓們。
“方才我已經(jīng)找到了救治之法,不日都會痊愈,現(xiàn)在我們需要糯米,各戶若是有糯米的,送到楚門堂便好!”
東市一邊慕越澤也命人張貼了告示,告知百姓們家中有糯米的可以拿出解燃眉之急。
同時,他也不斷請求覲見,上書諸多百姓身中尸毒之事,皇上卻久久不入朝堂,甚至駁回了描述其的全部文書。
朝野間也是人心惶惶。
由于糯米的價格貴,一些百姓根本用不起,所得的糯米十分有限,楚霏兒被迫只能將其使用在一些極重病人身上,卻依舊是能用藥者不過半數(shù),遲遲無法推廣。
這還是慕越澤和楚霏兒第一次心平氣和同在一飯桌前吃飯,慕越澤夾了梅菜扣肉到她碗中,她竟然全部吞了下去。
要知道她平時是不吃肥肉的!
“霏兒,糯米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好好吃飯。”
慕越澤又夾了一筷子梅菜扣肉,見楚霏兒將肥肉剃了去,臉色才緩和了不少。
“但是數(shù)目還是不夠,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的,我想過若是將糯米制成膏體外敷,不知效果如何?”
“若是你覺得不錯,我讓鬼九下去安排。”慕越澤溫和道,言語間藏不住地寵溺。
楚霏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自從錫蘭古國回來后,慕越澤怎的變得這般毫無底線地寵溺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