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那小鬍子明顯是華夏投靠過去的死漢奸,開口說的是流利的華夏語。
馬鐵心低頭啐了一口,然而歪著頭挑釁道:“什麼意思?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說完,指著小鬍子冷笑道:“東陰狗,告訴你那狗屁大國師,老老實實的窩在島上,敢踏入華夏半步,打斷你們的狗腿。”
“放肆!”
一聲蹩腳的怒吼,鏗鏘兩聲,我只覺眼前雪光漫過,一個雙眼血紅的妖人武士刀已經(jīng)架在了馬鐵心的脖子上。
好快的刀!
我心中暗歎,一旁的金太保也是雙眼殺氣凜冽,顯然這個東陰妖人武士是絕對的勁敵,看來這次提親不會那麼簡單。
“想幹嘛,拿把刀子就敢在爺面前耍威風(fēng)。”
“杉木,住手。”小鬍子皺眉呵斥道,他知道一旦動刀,今天休想活著離開這。
馬鐵心伸手撥開那妖人的武士刀,冷笑道,“別拿你們東陰人的玩具嚇唬老子,待會有得玩!”
“老馬!”我給馬鐵心使了個眼神,示意差不多了。
馬鐵心痞氣的衝小鬍子與妖人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朝下比劃了兩下,氣的東陰妖人口中咆哮連連,卻是毫無辦法。
片刻後,那管家面帶笑容的走了出來,對我彎腰拱手道:“會長說了,閻君親自來提親,自然是要歡迎的,裡邊請吧。”
隨著三頓黃金被擡進(jìn)了曹府,妖人與曹府裡的人都看呆了,剛開始他們以爲(wèi)還是鬧著玩的,但見三頓黃燦燦的黃金,才知道是動真格的。
要知道黃金可是陰陽兩界都流通的貨幣,那可是實打?qū)嵉暮脰|西,三頓黃金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了,就連妖人都自覺臉上無光。
這夥自以爲(wèi)是的海賊,向來優(yōu)越感極強(qiáng),連番的打臉,把他們直恨的牙癢癢。
我和金太保來到內(nèi)府,曹光耀早已經(jīng)在大廳擺了茶,最左首隻有一個座位,右邊最上首坐著小鬍子,那個厲害的刀客就站在他的身後。
“閻君,入座。”曹光耀擡手道。
我冷笑道:“曹會長,我想你應(yīng)該看到了,我身邊還有一位兄弟,我兄弟乃蓋世英雄,我想曹府不會吝嗇到要我兄弟二人擠同一把椅子上吧。”
曹光耀掃了兇惡的刀疤金太保,眉頭一揚(yáng),“哦?不知道這位蓋世英雄是?”
“疤王,長江水鬼幫扛把子,曹會長不會連他也不知道吧。”我道。
曹光耀明顯勢力還沒擴(kuò)張到長江一帶,跟水鬼幫沒什麼交集,不過他卻一眼可以看出來金太保身上強(qiáng)橫的氣勢,當(dāng)即大喝道:“來人,給這位水鬼幫扛把子賜座。”
入座後,我和太保在左,妖人在右,小鬍子眼神恨不的要殺了我似的,他知道這趟的差事不會那麼簡單。
“閻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曹光耀看著我,乾笑了兩聲,問道。
我微微點頭,“託會長洪福,秦某人吃的好,睡的香,相反,倒是曹會長,看起來憔悴了不少,想必最近心煩意亂吧。”
曹光耀輕咳了一聲,“是啊,不知閻君可有何妙方?”
我倆說話表面上客氣,實則是針鋒相對。
“有啊,要是沒妙方,今日也不來了。”我怡然自若笑答,“哦,說來聽聽。”曹光耀自然知道我的來意,這老傢伙這是明知故問。
“聘禮三頓黃金,另外武器裝甲無數(shù),你我兩家結(jié)爲(wèi)親姻,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提親的,只要曹會長點頭,日後,自然是好處不斷。”我開門見山道。
“曹會長,我大國師願起三萬雄兵爲(wèi)會長所驅(qū),只要公主入我大東陰,日後,東陰舉國上下都是會長你最堅強(qiáng)的後盾。”小鬍子一見聘禮方面落了下風(fēng),有些急了,站起身激烈道。
“三萬雄兵?若是東陰妖狗能跨過東海一線,那就是奇蹟了。”我冷笑道。
華夏玄門和東陰妖人素來有很深的夙願,平日小股的妖人在華,各謀所利也就罷了,若是三萬妖人入境,那就是民族、種族之間的矛盾了,即便是華夏政府也絕對不會容忍。
“能不能到,閻君,咱們拭目以待。”小鬍子脾氣倒是不小,一拍桌子坐了下來。
金太保目光嚴(yán)肅的盯著小鬍子,突然冷然問道:“請問你是哪裡人?”小鬍子順口答道:“我是浙東人。”
“好個不要臉的狗漢奸,虧你還有臉說自己是華夏浙東人,一身狗氣,畜生。”金太保呵斥罵道。
他本來相貌兇狠,這一發(fā)飈,大廳裡如同響了一個炸雷,嚇的那小鬍子手中的茶水撒了一身。
“今天既然是列爲(wèi)向小女提親之日,既是喜日,萬勿爭吵,我曹氏向來開明,無論種族、來歷,想要成爲(wèi)取孤愛女,還得看兩位誠意。”曹光耀連忙出來打圓場。
“閻君,不知道你今日提親是爲(wèi)你自身還是?”曹光耀少有的露出微笑道。
若是我能與他聯(lián)姻這自然是最好不過,這樣也不用使曹寶兒爲(wèi)難,讓曹寶兒這枚棋子在我身邊,一直是他的打算,所以他才三番五次向我提及聯(lián)姻。
“爲(wèi)我的兄弟疤王,我兄弟是蓋世英雄,與寶兒公主英雄、美女,自然是極配的。”我站起身淡然道,金太保也起身略微拱了拱手。
曹光耀眉頭一皺,“你,不是給你自己提親麼?”
“曹會長,既然這個刀疤自認(rèn)是英雄,那好,我大東陰英雄遍地,不若今日已比武招親,誰若勝,再談提親一事。”小鬍子早就看我不順眼了,站起身提議道。
曹光耀此時面上無光,已經(jīng)動了殺心,當(dāng)即欣然道:“孤看可行,就不知道閻君敢否應(yīng)戰(zhàn)。”
“何懼之有,若連區(qū)區(qū)東陰狗都不能戰(zhàn)敗,有何臉目迎娶公主。”金太保長笑一聲,魁梧的身軀傲然挺立於大廳之中。
他的話音剛落,曹寶兒帶著面紗,身後跟著兩個侍女,款款到了大廳,曼妙、玲瓏的身軀包裹在長裙中,高貴而又神秘。
“寶兒,你怎麼來了?”曹光耀皺眉問,曹寶兒淡然道:“爹既然是爲(wèi)女兒招親,女兒自然要親自把關(guān)。”
眼看曹光耀面色不悅,曹寶兒又道:“爹放心,女兒只論英雄,不論來歷。”
她這話無疑是做出了巨大的讓步,曹光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拉著他與自己並排坐在上首。
金太保眼中炙射著火焰般的光亮,顯然他對寶兒的好感正在急劇升溫,他剛剛一番熱血澎湃的話,也讓曹寶兒刮目相看。
曹寶兒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兩秒,再往我看了過來,目中滿是幽怨。
我微微向她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dān)心。
“會長,臨陣對敵,拼的是勇、力,既然要比試,自然要全力以赴,還望生死不論。”金太保傲然道。
“譚使,你看如何?”曹會長笑著問那小鬍子。
“哼,無妨。”小鬍子道。
說完,衝身後那東陰武士使了個眼神,那東陰妖人武士手按著刀柄,大步走到大廳中間,對金太保點了點頭,再退了幾步,拉開了陣勢。
“兩位若是沒什麼意見,那就開始吧。”曹光耀擡手道。
“太保!”我打了個響指,下面立時有人送來了鬼頭大刀。
因爲(wèi)金太保擅長使用長戟,而且怕金元外放,露出破綻太多,引起曹光耀的疑心,我只能讓他換了鬼頭大刀。
其實我倒也不怕曹光耀認(rèn)出金太保,在玄門就是這樣,今天還是死敵,明天或許爲(wèi)了利益而聯(lián)手,不足爲(wèi)奇,曹光耀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凡是需要小心纔好。
金太保接過刀,隨手立在背後,傲然而立,全身元氣內(nèi)斂,意態(tài)從容至極。
但見那東陰妖人杉木,雙眼血光暴漲,眼與刀鋒平齊,全身的殺氣急速攀升,噔噔!大廳裡的桌椅隨著他周身蓬勃的黑色殺氣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好強(qiáng)的殺氣,這武士的刀氣竟然霸道到了這個地步。
東陰妖人極其擅長使刀,而且武士刀的殺傷力與爆發(fā)力絕對是一流的,當(dāng)初我擊敗金太保,正是從那裡悟出的靈感。
這邊妖人在瘋狂的醞釀殺氣,而金太保則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如同山嶽一般。
以他的實力,斬殺妖人不是問題,但以太保的性格,在寶兒面前,必然會斬出氣勢,斬出膽氣。
妖人動了,他感覺對面的傢伙如波瀾壯闊的大海一樣,無邊無際,無從下手,再不動手,好不容醞釀的殺氣就會一落千丈。
武士刀劈開空氣,發(fā)出清脆噼啵聲,如同響了一記炸雷,黑色的刀光一往無前的往金太保斬了過去。
聰明的人絕不會同時在一個地方栽倒,金太保仍然沒有動,待到武士刀劈到近前時,大廳內(nèi)金光一閃,這小子竟然失去了蹤影。
包括我在內(nèi),竟然沒有人能看出金太保是如何消失的,這小子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半年的苦修,讓他成爲(wèi)了真正的金神,摸清楚了所有金神的奧義,運(yùn)用自如。
下一秒,一道金光從地底鑽出,出現(xiàn)在杉木的身後,手上的鬼頭大刀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