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龔潮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跟著我慢慢的往姓陸的尸體方向行進。我們出來時留下記號的,所以不怕會找不到。當沿著這條我們當時開辟出來的道路,走到尸體跟前時,就聽附近嘩啦啦響起一陣密集的穿行聲。
我神經一下繃緊,這不像是風刮的,絕對有人!
我這一站住腳跟,龔潮差點沒撞在我身上,牙齒有點打架的小聲問我:“那是啥聲音啊?”
我沒理會他,豎起耳朵傾聽一會兒,那陣穿行聲逐漸消失,似乎跑出這片玉米地了。摸著鼻子想了想,村子里的人經過今天的事,恐怕都嚇破了膽子,沒人敢三更半夜跑到這兒來。或許是野兔之類的動物,半夜到地里偷食吃來了。
當下跟龔潮擺擺手,繼續往前走,幾步到了那片開闊的地方一看,草他二大爺的,尸體沒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龔潮立馬就軟在地上了。當時雖然雨很大,但我們清清楚楚的看到,姓陸的臉上都出現了腐爛情形,那是百分之一千的死透了,決不可能復活,自己跑出這片玉米地。
我心跳劇烈的拿手電朝四周照照,看看是不是我們記錯了地點。一下看到我故意掰折的那根玉米桿,不錯,就是這地方。
這不由讓我想起了剛才那陣奇異的聲音,難道有人把尸體弄走了?一想到這兒,從地上拉起龔潮,就朝那片發出聲音的方向追過去。那陣穿行的聲音,聽起來就是一個人,帶上一具尸體,絕對跑不快,加上地面泥濘,會留下足跡,及時追的話還能追上。
“陸先生怎么不見了呢?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龔潮氣喘吁吁的后面問。
“我去追尸體,出了地,你先回家吧。”
這句話又讓龔潮摔了一跤,我只有回頭把他拉起來。這家伙面無人色的問:“尸體自己會跑了?是不是詐尸了?”
今天只下雨沒打雷,炸個毛尸啊。就算詐尸,在玉米地里,根本是跳不出去的。我跟他說:“不是詐尸,是有人偷尸體。”說著又往前跑起來。
“等等我……除了我們倆知道他死了,誰會來這兒偷尸體?”
這句話問的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會回答,我也想知道這個王八蛋是誰。當下隨口敷衍一句:“說不定是你得罪了人,有人一直盯著你的。”
“那說不定,我得過去看看,是不是那個混蛋。”
擦,這家伙果然得罪過人。
我們倆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前跑出了玉米地,在地上查看線索,果然一排腳印筆直的往前去了。追著腳印又是一陣狂追,跟著又進入一大片玉米地。再進玉米地就不好追了,因為視線受阻,追起來就慢多了。
正想放棄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又響起了動靜,“嚓嚓”像是打火機的聲音。循著聲音往前定睛一看,一團微弱的火光在前面不遠處閃亮。我當即關了手電,回頭跟龔潮小聲說:“人在前面,我們小聲點過去。”
龔潮點點頭,我們倆躡手躡腳的,正好借著風聲,往前慢慢的摸了過去。剛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轟”地一聲,前面冒起了一團沖天火光,把我們倆嚇一跳。這股火光瞬即又低落下去,不過在短暫時間后,再次熊熊燃燒起來,一股大火苗子,冒出了玉米桿,不住的吞吐閃動,發出別波做響聲。
眼前頓時亮起來,就見一條黑影在前面火光中隱沒,繼而響起了那種穿行聲,逃了!
我跟龔潮一揮手,兩個人加速往前跑,到了著火的地方一看,草他二大爺的,一團火勢正裹著一具尸體在燃燒著,從尚未燒毀的面目上看,是姓陸的這雜碎。現在救火是做不到了,因為從這么猛烈的火焰上來看,肯定澆了汽油一類易燃液體。當時下的雨雖然有積水,但早給松軟的土地吸干了。我們唯恐火勢會隨風波及到玉米,折下幾根玉米桿撲打了幾下,根本無濟于事。但后來看著火苗子始終沒燒到玉米桿上,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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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其實也不錯,有人幫忙燒毀尸體,倒省了我們一個麻煩。不過這人是誰呢?要說是龔潮仇人,那絕不會幫他這個大忙,要說是朋友,也不會不跟我掛面。想來想去,都猜不出這個神秘的人影會是誰,這么做到底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再追那人肯定追不上了,他現在丟下尸體,又是先跑的,到前面隨便找個地方一蹲,我們就算找到天亮都找不到在哪兒。
我們就眼瞅著尸體逐漸被燒成灰,這種易燃的液體真夠厲害,把骨頭都燒的干干凈凈,在地上就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地面,連個渣都沒留下。并且前后只用了十幾分鐘時間,讓我不由咂舌。
等最后一絲火苗也熄滅后,我轉過身,發現龔潮正蹲在地上嘔吐。這可是露天火葬人,心理素質稍差的絕對看不了,當時看到火燒的肚子鼓脹起來,然后澎地爆開那下,我都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里往上翻涌不止。
我拍拍龔潮肩膀說:“有人幫我們毀尸滅跡,做的還挺干凈,以后不用擔心這事會暴露出去。回家吧。”
龔潮吐的是鼻涕眼淚的,用袖子擦把嘴,跟著我往外走。到了地頭,忽然看見泥里斜插一件東西。在手電光照下,閃閃生著綠光。我彎腰撿起來,是一塊雞蛋大的綠玉飾品,雕刻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夜叉鬼一樣的恐怖玩意。
本來龔潮對這玩意挺上心,把眼珠都湊到我手上來看,結果一看這模樣,嚇得趕緊縮回去了。
對于玉石哥們可是外行,不知道這玩意能值多少錢,但估計是那個神秘人丟在這兒的。我又翻過來看了一下,背面也有雕刻,居然是一張栩栩如生的美女臉龐。這前面世惡鬼,后面是美女,冰火兩重天啊,誰這么無聊做出這樣的雕刻玉石飾品。
把這玩意揣進口袋,走回村子。由于龔潮是徹底嚇破膽,就連村口到家這段路都不敢自己走,我只有把他送回去,才回了趙成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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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