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妖精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過來,先遞給我一杯,另一杯放在干爹面前。我自打早上吃了這碗牛肉面,一直沒喝水,現(xiàn)在正感覺口渴,端起茶吹了兩口就要喝,卻忽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我眉頭一皺,心說小妖精是不是還想著讓我出丑,里面絕對加了佐料。我吹了幾口,用嘴唇嘗了嘗杯子邊溫度,假裝太燙,又把水杯放下。
“干爹,你們說到哪兒了?”小妖精問。
“說到那個畜生喝醉后跟你說的那番話。這樣吧,你接著說下去,我一提這事就覺得惱火。”雷老萬滿面火氣的說。
小妖精點點頭,沖我一笑,然后又沉下臉,接著往下說起來。她男朋友叫陳敬波,是省城附近陳莊人。聽到這句,我一下就確定就是若若男朋友了。小妖精說這個小伙子因為就住在附近出租屋里,經(jīng)常來菜市場買菜,說話挺幽默,讓她很喜歡這個人,還是她先追的陳敬波。
兩個人在一塊兩個月,處的很開心。誰知就在那天晚上,陳敬波給伙計過生日喝的酩酊大醉,有人打電話讓她開車去接,在車上,這小子就胡言亂語的說出了這番話。當(dāng)時把她嚇壞了,把陳敬波送回出租屋后,一刻都沒敢停就回家了。之后因為這事,再也不敢跟他來往,在陳敬波苦苦追問下,她才說出那天晚上的事,陳敬波一時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酒后泄露了自己殺人秘密。
于是就要挾她,這件事不許說給任何人,并且必須跟他結(jié)婚,這樣他才能放心。要是不答應(yīng),就用殺死他原來女朋友那樣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讓她死。
開始她還不信,之后繼續(xù)躲著不肯見陳敬波。可是過了一個多月后,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指甲發(fā)黑,經(jīng)常整只腳有點麻木。接著就是雙手,她說著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指甲上涂著一層鮮紅的指甲油。她用力把指甲油刮開,里面指甲也是黑色的,這一看就不是涂的指甲油,是指甲變質(zhì)了的情形。
說著小妖精哭了,她說兩只手也時常麻木,有時還會頭暈,晚上經(jīng)常做噩夢,夢到被鬼差抓走。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才跟干爹說了這件事,跑遍了整個省城醫(yī)院,都沒查出任何毛病。找了幾個有名氣的天師,也沒看出異常。
她害怕陳敬波說的是真的,在她身上使用了什么邪法,整日階嚇得魂不附體。正好今天在火葬場門口遇上了我,雷老萬一眼認出是誰,就想著把我請過來幫女兒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邊伸出右手捏住她的手指甲仔細瞧看,一邊問她:“這一個多月,陳敬波找過你嗎?”
“找過,但我沒見他。他昨天又來過,警告我要是還不答應(yīng),五天之內(nèi),我一定會死。嗚嗚……”小妖精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哭起來了。
我心想真看不出你現(xiàn)在心里有事還能裝的這么若無其事,差點沒玩死我,要是沒有心理負擔(dān),那不就上天了?
“習(xí)先生,你看是不是邪法?”雷老萬緊張的問。
我放開小妖精的爪子,看著雷老萬肅然點頭說:“這是一種‘三邪歸陰’術(shù),對方用小潔的頭發(fā)祭在紙人上,用毒針刺手足和心口,讓她慢慢中毒而死。陳敬波所說三天之內(nèi)讓小潔死,那可能失去耐心,在毒針上加重毒素,倒也不是隨便說說。”
“三邪歸陰”是大無量術(shù)中最為簡單的一種,破解也很容易。只不過省城八大家沒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先生,肯定看不出門道。別看這種邪術(shù)只是入門級別的,像這種不入流的江湖小神棍,那是聽都沒聽說過的,怎么能看得出來。
雷老萬一聽,吃驚的問道:“習(xí)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我才要開口,發(fā)現(xiàn)小妖精神色倒挺鎮(zhèn)定,心說你不是很害怕嗎,怎么看不出來?心里忽然間有種說不出的意味,轉(zhuǎn)轉(zhuǎn)眼珠說:“不好破解,除非把紙人奪過來,用符水浸泡三天,才有活命希望。”
雷老萬失望的跟小妖精對望一眼,小妖精這才臉上出現(xiàn)了懼意,搖頭說:“陳敬波從小練過武術(shù)的,干爹找了黑道上的人,都沒擺平他,這根本做不到。剛才以為你有辦法的,誰知也是個沒……”
她說到這兒停住,下面的話應(yīng)該是沒用的慫包吧?原來她剛才神色鎮(zhèn)定,那是覺得我能說出個所以然,就肯定能破解。你個小妖不是一直在玩我嗎,我要不讓你擔(dān)足心,我就不是爺們。 www ?тt kΛn ?℃o
我干咳兩聲說:“那就沒辦法了,準(zhǔn)備后事吧。”說著起身。
雷老萬趕緊站起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說:“習(xí)先生,你再想想辦法,這可是我老同學(xué)唯一留下的骨肉了,要是再有三長兩短,我死都沒臉見他。”眼睛一紅,情緒十分激動。
小妖精嘴一扁又哭了起來,看來是又開始害怕了。
我心說還沒跪地哀求呢,火候差點,嘆口氣說:“除鬼我在行,可是破解邪法,我真是辦法不多。你們另請高明吧,以免耽誤了小潔的性命。”掙脫雷老萬的手,就要走向門口。
“習(xí)先生,你要能治好小潔,我愿意拿出一半的家產(chǎn)做謝禮!”雷老萬在后面哽咽的叫道。
聽了這句我心頭就打個突,草他二大爺?shù)模桌先f具體家產(chǎn)不知道有多少,但傳言過千萬,起碼也能給五百萬吧?但哥們不是愛財?shù)娜耍歉荒艽饝?yīng)的痛快了,否則讓他們以為我貪財。
轉(zhuǎn)回身說:“不是錢的問題,只是真的不好辦。”
雷老萬一見我話頭有松動,拉著小潔跪在地上了,誠懇的說道:“習(xí)先生,治好了小潔,那一半家產(chǎn)就當(dāng)是嫁妝帶到習(xí)家。”
我一下就愣住了,這話什么意思,要把小妖精也送給我啊?這就免了,我家還有只小母老虎呢,還讓不讓我活了?
我見他們都跪下哀求了,火候差不多了,不能把事做的太老。于是走回來把他們倆扶起來說:“錢我不收,人我也不要……”
“你是不是嫌我長的難看?”小妖精這時候還有這心思跟我較真。
我慌忙搖手:“不是那意思,我有老婆了。你的毛病,我想想吧,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
“加上今天才不過兩天。”小妖精又糾正我。
“今晚我想個法子,幫你破解三邪歸陰。”我還是利索點吧,實在受不了這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