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了車,大伯便將車子開出了院子,坐好之后一摸口袋里面的錢,我就差點要哭了。
唉,剛剛要那個人給我們處理傷口,大伯讓我掏錢的時候,我可是將我之前單獨拿出來的一些錢全都掏了出來,數量不多最起碼也要一千多塊,可是憑我感覺,他給我們的這些藥,估計是連三百都到不了,這次我們應該是虧大發了。
“大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啊,就是咱們之前去看病,你干嘛要對那個人那么客氣,你看看我,一嚇唬他立馬什么都干的了了。”也不管樓萬重是不是理解我說的話,我就直接和大伯念叨了起來。
“咱們又不是土匪,上門去也是求人家給咱們看病的,為什么要和人家兇?我告訴你啊小星,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太過分過,不管什么時候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大伯說著從后視鏡里面看了我一眼,“不過這事情到了一定的時候,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我也是不反對的。”
“好吧。”大伯這又是在給我長經驗了,唉,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大伯的身上到處都是我應該學習的品質。
因為我每每遇到了困惑問出來的時候,他給我的回答都是讓我覺得很不一樣,至少和我的想法是絕對不一樣的,說出來的時候也絕對是能夠讓人口服心服。
大伯將車繼續往前面開,到了一座小城外面就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我們這些人身上的衣服,也就是他和樓萬重的身上沒有多少血,當即就提出他要下車到前面的城里買一些衣服回來。
我一看這樣本來是想去的,可是大伯卻說讓我在這里照顧阿海和東子。
我想大伯如此做應該是很有深意的,自然也是沒有多說什么。
大伯下車之后叫我給他拿一些錢出來,我也趕忙下了車。
我掏錢的時候大伯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這才想到他可能是想要我在這里好好的觀察一下樓萬重,難道大伯對樓萬重真的是有懷疑的么?
這一次我掏錢的時候,可是將我口袋里面的錢全都拿出來了,大伯看著我手里的錢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想到自己還欠了大伯不少錢,當即就將這些錢全都塞進了他的手里:“這些全都是之前的時候從山上那些人身上拿到的,這錢您都收著吧,算是我還了借您給程瑩瑩看病的那些錢了。”
“我不是想要你還錢,而是在這邊去取錢很有可能泄露了行蹤。”大伯拿過去數了一下,大概有個兩萬,之后把剩下的錢又遞還給了我,“以后有什么要用錢的還得你拿。”
“大伯你就都拿著唄。”大伯這樣一說我的臉就有些紅了,這出來之后的花銷幾乎都是大伯出的,就算是不是大伯出的,這買二手車的錢人家東子或者阿海也都沒和我們算,可是我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個守財奴一樣,關鍵是這錢還不是我自己的錢,全都是搶來的
大伯沒有說什么,讓我趕緊上
車,之后就一個人上了路。
他將我們的這車子停在了一個比較偏的地方,算是溝吧,反正我們來到這邊這么長的時間,這里是一輛車都沒有經過過。上車之前我朝著四處看了一眼,無比的荒涼。
上車之后,看到樓萬重正在問著阿海的傷情,我也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觀察起了他來。
見我上來,他便問我和大伯的關系,因為我這一直和大伯叫著大伯,現在再想編什么也不太可能了,便坦誠相告了。
“對了,樓前輩,您是怎么到東派這邊來的呢?也像我們一樣來他們報仇么?”
反正已經是搭上了話,要是不問點心中疑惑的問題,我覺得也挺別扭的。
“我來這邊比你們早了個幾天,不過也是今天才到那個縣城的,我有些不解的是,我在那里吃飯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可是怎么就被他們發現了呢?”樓萬重說話的時候緊緊皺起的眉頭,表示他心中有很多困惑。
“唉,說不定咱們露面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家盯上了,我們這些小的肯定沒有這么大的目標,您和祖爺那可是重中之重,他們說不定早就看了你們照片,現在現身的話,人家一眼就認出來了唄。”東子聽了這話直接說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反正不管怎么樣,這一次都要謝謝你們了,不然的話我說不定就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樓萬重的語氣帶著深深的無奈,不過表現出來的感激之情卻是十分真誠的。
我看著這樣的他,心中的懷疑卻是一點也沒有減輕,這人們常說人心隔肚皮,現在我們處在的這個情況,那可不是他說什么我就會相信什么的,這人都是混社會的老油條了,演戲的功力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后來樓萬重和我們說了東派發生的事情,原來之前的時候我和大伯、東子還有阿海去那邊買女尸的時候,他手底下的人就已經和東派的人勾結到了一起。
我們那次差點被人搶了貨也是東派的人跟著搗亂的結果,那一次要不是大伯現了身,我們的貨是絕對帶不走的。
我問樓萬重是不是那個時候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那時候南派還是南派,他怎么就沒有將事情挽回呢?
“挽回?呵呵,我那時候也是被豬油蒙蔽了眼睛。”
隨著樓萬重的一聲自嘲,我們才算是知道了南派是怎么樣被東派給一點點的腐蝕的。
大概是在兩年前,沈海三專門去了他們那邊一趟。因為大家本來是一個道上的,雖然不怎么見面,彼此也是都是都知道對方的存在的。
沈海三作為東派的扛把子能夠親自去探望樓萬重,可是讓樓萬重心中甚是感激的。
樓萬重和大伯不一樣,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兒子。
他娶了好幾個老婆,每一個生的都是女孩,而作為傳統男人,他想要個兒子的想法那可
是根深蒂固的。
他說不知道沈海三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情,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又給了一些藥,說肯定是能生出來兒子的。
當然,作為一個扛把子來說,別人給的藥就算是仙丹他也不可能輕易會吃的,不過那個辦法他倒是照著做了。
當然,在這個時候我們都知道了東派的人是要害樓萬重,對于這個可以生兒子的辦法我們也沒有多少興趣問個清楚,便聽著樓萬重繼續往下面說。
他說大概是在半年之前,他盼了九個月的那一胎終于瓜熟蒂落,真的是一個兒子。
作為一個老來得子的他,那心情可是相當的相當的激動的,所以后來的這一段時間,他就滿心歡喜的擺弄兒子,就連南派的事物也很少去管了。
聽到了這里,我也算是明白了,沈海三用了一個兒子來分散了樓萬重對于南派的控制。可是兒子是真的,怎么會算是被豬油蒙蔽了眼睛了呢?
樓萬重說著說著就不說話了,他緊緊的盯著車窗外面,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是發現了什么,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可是到了后來,才發現他是出神了。
對于這個情況我和東子還有一直都在聽著他說話的阿海,表情都有些訕訕的,我們都猜測出了樓萬重的身上一定發生了重大變故。
“兒子死了,胎中帶毒!”樓萬重說出這話的時候,眼淚刷的一下就掉落了下來。
天,原來是這樣的,沈海三為了自己的計謀的得逞,讓樓萬重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經歷了大喜到大悲!
不過想想也是,沈海三那時候讓人收買猴子,后來又派人到我們家鄉去將我們家的祖墳挖出來,他的目的不也是為了打擊到大伯么?
可是對于他對大伯下的這些手段來說,給樓萬重帶來的打擊那可真的是致命的。
樓萬重今年已經六十多了吧,或者他本身的年紀沒有那么大,而是被失去兒子的事情刺激到、打擊到了。
“我無心處理派中事物,很多事情等我發覺到了的時候已經變得收不回來了。”樓萬重擦了把眼淚之后繼續說道。
他說大概是一個月之前,他發現有人想要他的性命,這才起了警覺之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東派對南派做下的手段,同時也想到了,那個兒子就是沈海三下的手段。
只是這個時候再發覺一切已經遲了,匆忙之中,他連家人都顧不上,便只身離開了南派,準備到東派這邊來找沈海三報仇。
出來大概有一個月了,這些天一直在查找沈海三的下落,只是因為他不能輕易的現身,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問,他算是用自己的一雙眼睛看著,一雙耳朵聽著走到了之前遇到我們的那個城市。
“您就這樣單槍匹馬的來找沈海三算賬?”
我怎么有點不相信呢,這樓萬重經營南派那么長的時間,連一個貼心的手下都沒有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