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來的路上艱辛無比,累的羅亞腰痠背痛,但是羅亞這個晚上仍然沒有睡好。毒販,通緝犯,甚至東突分子都聚集在這裡,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李暉在特案處也屬於被通緝的人。
只不過李暉犯下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釋放無數冤魂厲鬼,造成水淹江北,直接和間接損失的經濟財產數以十億計,死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這件事除了特案處之外,根本就沒有宣傳出去。
這個晚上羅亞一直想要找機會偷偷離開七輪鎮(zhèn),他可不想成爲的李暉的傀儡,甚至幫兇??墒谴笊叫∩叫值軆扇耸匦l(wèi)在房間門口,還隱隱約約的在監(jiān)視著羅亞等人。
羅亞晚上的時候出來了好幾次,要麼看到大山小山兄弟倆,要麼就是看到瞎老怪和林德兩人在換班。一來二去之下,羅亞乾脆打消了逃走的想法。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時分,因爲要等待茅山道派的人來七輪鎮(zhèn)會和,所以李暉要留在這裡。服務員是兩個橫眉怒目的漢子,大冷的天氣竟然只穿著一件吊帶背心,露出肩膀上紋著的青龍。
七輪鎮(zhèn)可沒有正兒八經的服務行業(yè),所謂的服務生和老闆,其實就是來自內地避難的通緝犯。這些人雙眼兇光閃爍,腰間插著匕首,如果膽子小一點的人根本就不敢住在這種地方。
或許是忌憚大山小山手裡的槍械,兩個大漢很老實也很守規(guī)矩,乖乖的將早餐送上來轉身就走。他們前腳剛走,瞎老怪便分別取出一些飯菜,然後扔進去了一隻蜈蚣,發(fā)現蜈蚣沒有問題後纔敢端著飯菜分給林德和羅亞等人。
至於李暉,仍然沒有吃任何東西,就好像他現在已經達到了辟穀似的。
李暉計劃要在七輪鎮(zhèn)等兩天,兩天之後,不管茅山道派的人來沒來,他都要離開七輪鎮(zhèn)前往失蹤已久的八卦城。
中午的時候李暉仍然沒有出來吃飯,但是林德也沒有讓那兩個有紋身的大漢進來送午餐,而是帶著所有人來到了旅店的大廳處,準備讓所有人好好吃一頓。
雖然林德養(yǎng)尊處優(yōu),可是卻也不是享受口腹之慾的人。之所以要在這裡大吃一頓主要還是想摸清楚七輪鎮(zhèn)的情況。要知道七輪鎮(zhèn)並不比其他的地方,這裡完全是一個以實力爲尊的地方,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例外。
就比如說他居住的這家旅店,如果不是因爲大山小山帶著槍械,再加上隊伍構成實在是有點古怪,恐怕在他們住店的當天晚上,就會被店家給害了,這裡是名副其實的黑店。
旅店的大廳其實就是一個餐廳,現在已經有十幾個穿著大衣的漢子聚集在這裡吃飯??吹酱笊叫∩綆е酥苯觼讚艘粡埓髨A桌,幾乎所有大漢的目光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大山小山哼了一聲,直接將衝鋒槍拍在桌子上,而林德也有意無意的露出了腰間的槍套。
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七輪鎮(zhèn)常住的人,之所以來到這裡用餐,恐怕還是想著調查一下己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要知道七輪鎮(zhèn)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來的。
看到大山小山毫不示弱的樣子,屋子裡的人們頓時明白來人恐怕也不好惹。不過想想也是,沒有兩把刷子的人誰敢來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不過他們的成員的確是古怪,有瞎子,有學生,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娃娃。
餐廳的服務生仍然是上午送早餐的那兩個彪形大漢,他們依然穿著吊帶背心,肆無忌憚的秀著自己雄壯的肌肉,其中一個大漢隨手將菜單扔在他們桌子上,一點作爲服務員的恭敬都沒有。
大山抓起菜單,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羅亞在旁邊瞥了一眼,不由暗暗駭然。
這他孃的是打劫
菜單上都是家常便飯,不過讓羅亞目瞪口呆的不是菜式,而是菜單後面的那些價格。
一份最普通的素菜價錢竟然是兩千六,葷菜更是貴的離譜,最低都有五千多塊錢。若是這些價錢放在五星級酒店的話羅亞也無話可說,事實上就算是羅亞也沒去過五星級酒店,也不知道五星級酒店的菜餚是什麼價錢。
可是這種簡陋設施的旅館竟然敢要出這樣的價錢來,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欺負他們是外來者了。
大山小山冷笑道:“他孃的,老子都想在這地方開餐館了,這他孃的簡直就是搶劫”
那個穿著吊帶背心的大漢慢條斯理的道:“七輪鎮(zhèn)不比別處,東西就是這個價,愛吃就吃,吃不起拉倒。”
大山猛地將手放在了雙筒獵槍上面,但是那大漢臉色都沒變一下,只是冷笑道:“朋友,第一次來七輪鎮(zhèn)吧敢在這裡動手的人,可沒幾個能活著走出去的。老子來這裡開餐館就是爲了賺錢來了,不然的話老子願意伺候你們這的羣人還是那句話愛吃就吃,不吃滾蛋七輪鎮(zhèn)所有餐館都是這價錢,你要是能找出一個便宜的地方來,老子把腦袋給你擰下來當球踢”
大山和小山聽說過七輪鎮(zhèn)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方,但是具體怎樣無法無天,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大漢說對了,他們還真是第一次來七輪鎮(zhèn)。
雖然很看不慣這羣兇神惡煞的傢伙,但是林德仍然攔住了大山,道:“東西雖然貴了點,可是這點錢我還沒放在眼裡。趕緊的,照著最拿手的來一份,如果敢在裡面加料的話,別怪我拆了你的破店”
那大漢絲毫不害怕林德的威脅,道:“先付錢,後上菜。放心,本店童叟無欺,明碼標價,絕對不會多要你們一分錢?!?
林德隨手將腰間的錢包扔給了那大漢,道:“這是兩天的伙食費,如果多了就當是賞你的了。”
那大漢接過錢包,隨意打開看了一眼,看到厚厚的一摞鈔票的時候,頓時喜笑顏開,道:“好,老子就是喜歡辦事大氣的人。你放心,在老子的店裡,你不會受到半點委屈?!?
林德冷笑了一聲,他已經看到周圍那些大漢眼睛裡都冒出火來了,看來這都是一羣爲了錢什麼都敢做的傢伙。而且這大漢雖說在他的店裡不會受到委屈,可是卻沒保證出了他的店會如何如何。
林德不喜歡被人盯著的感覺,他之所以出手闊綽,就是想吸引一些敢對他們動手的倒黴蛋,以雷霆萬鈞的手段震懾七輪鎮(zhèn)的其餘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留在這裡不受任何打擾。
那大漢已經通知廚子去做飯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囆[的聲音,羅亞擡頭一看,又是七八個穿著羽絨服皮大衣的男子走進了餐館。
這羣人風塵僕僕,臉上髒兮兮的,像是剛剛經過了長途跋涉才抵達了七輪鎮(zhèn)。爲首的一個男子滿臉刀疤,神色彪悍,他冷冷的在屋子中掃視了一圈,然後將目光放在了林德等人身上。他毫不猶豫的走到林德面前,冷冷的道:“你們幾個,滾一邊去,這張桌子我們要用。”
大廳雖然面積不小,可是用餐的位置卻都是小桌子,只有一張大圓桌放在大廳中央。那個滿臉刀疤的男子手下有七八個人,明顯不願意佔小桌子,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走過來想要驅趕林德等人。
林德還沒說話,火爆脾氣的大山已經抓起了桌子上的雙筒獵槍,森然道:“你他孃的要誰滾”
他話音剛落,那刀疤男子身後的七八個漢子已經向前走了幾步,只聽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七八條長短槍已經對準了大山和桌子上的所有人。
刀疤臉冷笑道:“老子是七輪鎮(zhèn)的??土?,這張桌子本來就是老子佔據的地方,沒想到這次竟然敢有人佔老子的地盤,我現在數三聲,你們如果不想站著出去的話,就別怪老子讓你們橫著出去”
“一”
“二”
他說到兩個數,忽然間瞎老怪冷冷的道:“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如果你不想活的話,就儘管數出第三個數來?!?
刀疤臉第三個數尚未數出來,便察覺到手腕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他低頭一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道什麼時候,十幾只色彩斑斕的大蜈蚣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手腕上,每一個持槍的男子手上都攀爬著這麼一條毒蟲。要麼是蠍子,要麼是蜈蚣,要麼就是蜘蛛。
無一例外的是,這些毒蟲身上色彩斑斕,看起來劇毒無比,幾個膽小的傢伙甚至怪叫了一聲,差點將手槍都扔在了地上。
那刀疤男子倒是還鎮(zhèn)定,雖然語氣已經變得軟弱了許多:“這位朋友”
瞎眼老怪道:“我的寶貝們都是劇毒,一吐毒,整個身子都會爛掉,有種你就開槍試試”
刀疤男子常年出入七輪鎮(zhèn),知道這地方其實經常有各種各樣的能人異士出現。他乾笑了一聲,道:“朋友,只不過是一個誤會。我們如果拼個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