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名先生開著車從家中出發(fā),剛走沒有多久快要進入星光區(qū)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有幾名戴著安全帽的傢伙擋在了路中間。
其中一個傢伙還揮舞著手中的信號指揮旗,那種有著紅白色的小木桿加上一面紅色的旗幟,非常的醒目。
“對不起,先生,我們正在處理下水道井蓋的問題,這裡暫時不能通過。”
開著車的先生瞥了一眼已經(jīng)打開的下水道井蓋,他微微搖頭,“你們可以在不需要進出的時候把那個蓋子蓋上!”
他還用手做了一個關(guān)上的姿勢——右手的手腕處壓在左手的手背上,然後右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合起來的夾子。
不過攔住他的工人笑著解釋道,“我們很快就要鑿開地面,並且在這裡圍上一圈牆壁,所以抱歉,我們沒辦法讓你同行。”
開車的先生看了一會對方,確認這件事沒得商量後才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能告訴我,你們要做多久嗎?”
“可能兩天的時間,先生。”
“兩天!”,開車的先生加大了一些聲音,“你們因此讓很多人需要調(diào)整自己的作息,這可真不好。”
“但萬幸的是,它只要兩天,希望你們的速度能像你說的那樣!”
他說著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車後,六點多的金港城大街上已經(jīng)有一些車了,不過並不是很多。
加上這邊明顯要變成一個小工地的模樣,那些車到了這邊就慢了下來。
“搞什麼?”
“我真應該投訴你們這些傢伙,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做這些事!”
有些人不滿的罵了幾句,但還是轉(zhuǎn)頭離開了。
沒多久來了一輛卡車,一些路障和簡易圍牆被工人們從車上卸載下來,他們還卸載了一個下水道的井蓋,和一些建築用材。
實際上他們的工作,就是阻斷兩條灣區(qū)通往基恩家族莊園的道路。
威廉在市政廳有很多的朋友,原本那些朋友只是普通朋友,但隨著他成爲了市政議員之後,那些朋友就變成了熱心的朋友。
他只是打了一個招呼,這件事很快就辦妥了下來——
首先有人打電話說這兩個街區(qū)的下水井蓋總是在某些時候噹噹響,影響了他們的睡眠,希望市政廳能夠更換掉這兩個兩處的井蓋。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看,這種事情接線員頂多派兩名工人到現(xiàn)場觀察一下。
如果它被汽車碾壓的時候的確叮噹亂響,那麼他們就會把它更換掉。
但如果它並沒有叮噹亂響,至少在他們檢查的時候沒有叮噹亂響,那麼他們就會如實上報。
聯(lián)邦社會也是一個人情社會,現(xiàn)在無論它是否叮噹亂響,都會被更換新的井蓋。
更換井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先把井蓋周圍的瀝青打掉,然後把井蓋拆解下來,再把新的安裝上去,然後重新鋪上瀝青,再壓實。
回頭這裡還要堆放一兩臺施工機器,攔住整個路面很正常。
金港城很大,每天都會發(fā)生很多事情,不會有人因爲某個地方同時有人施工,就覺得這和什麼陰謀能夠車的上關(guān)係。
包括這些工人自己,他們也不認爲他們是某個陰謀的一部分,因爲他們只是在做普通的工作。
藍斯親自確認了一遍兩條道路都被徹底封堵住之後,開始了行動。
當天晚上七點多時,大量的車從帝國區(qū)朝著基恩家族的莊園駛?cè)ィ麄儧]有迴避任何人的目光,就像是藍斯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站在基恩家族的屍體上,享用最甜美的勝利了!
暗中觀察的人們立刻把這件事彙報了上去,聽到藍斯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的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就撥通了班迪的電話號碼。
“藍斯他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班迪不會親臨現(xiàn)場,他很怕死。
人擁有了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權(quán)力,財富之後,他們就會比普通人更怕死,“我知道,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過去,你得相信我,費加爾,我們是夥伴!”
費加爾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保持著沉默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希望你別欺騙我,在這件事上,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著他就掛了電話,然後給已經(jīng)躲藏到城外的那些幹部們打電話,讓他們帶著人迅速回來,從側(cè)面襲擊藍斯的人馬。
接著又給蒂塔家族去了一通電話,請他們無論如何,都要過來援助一下,並且把藍斯的主力,徹底的消滅在今天晚上。
晚上的風有些大,呼呼的颳著,街上的人也很少。
每當有黑幫持續(xù)火拼的時候,街上的人都會變得少很多。
沒有了人,昏暗的燈光和空無一人的街道就會顯得壓抑,偶爾閃爍著的殘缺霓虹燈管發(fā)出滋啦啦的聲音,像是在對誰訴說此時的寂寥。
一輛輛車,突然出現(xiàn)在街角,並快速的朝著市中心偏北的方向駛?cè)ァ?
車隊的頭車這兩天已經(jīng)跑過了這條路,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另外一條路的,但是那條路被堵了起來,這就成爲了他們唯一能在短時間裡抵達預定地點的道路。
這些車的車速很快,cuacuacua的就從巷口駛過,巷口陰影中躲藏著的幾隻野貓被它們嚇得躲進了下水道中,不敢出來。
遠處的城市上空突然傳來了一些激烈的槍聲,坐在頭車中的史東表情有些嚴肅,“他們已經(jīng)交起火來了,我們的速度要加快些。”
司機點了點頭,將油門踩踏得更低,車身明顯稍微有些抖動,但速度也的確有提升。
他坐在後座上吸著煙,這次擊敗了藍斯的主力之後,他們就會向港區(qū)滲透,想辦法把港區(qū)這塊地盤吃下來。
這段時間班迪也在和高裡討論另外一個問題,他們打算把柯達家族一分爲二。
一部分以班迪爲主,也就是他洗白了的這部分。
另外一部分以高裡爲主,也就是灰色的這部分,但和現(xiàn)在不同的是,他們要重新拾起黑幫的生意和模式。
以前沒有人會挑戰(zhàn)他們,他們也不懼挑戰(zhàn),但隨著五大家族的潰敗,人們失去了應有的敬畏。
如果還保持著原狀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讓整個家族都陷入到被動中。
他們其實一開始是有能力解決問題的,但就是因爲不方便出手,讓小麻煩變成了大麻煩。
這次班迪痛定思痛,把家族拆分,儘管他的權(quán)力可能會受到影響,但只要家族變得更強大,他願意接受這樣的影響。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爲柯達家族黑幫勢力這部分的二號人物,史東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容。
無論他多麼的服氣弗萊明,尊重他,也尊重班迪,他都不可能是柯達家族真正的繼承人。
但現(xiàn)在,他是真正的繼承人了,雖然只能繼承一半。
想到這他的眼神裡都透著一股高興勁,他覺得藍斯是個不錯的好人,因爲這一切,都是因藍斯開始!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見到藍斯了,他靠坐在後座上,翹著腿,用腳尖提了提駕駛座位的椅背,“再快點。”
車輛的速度又提升了一點,後面的車輛自然也會緊隨其後的加速。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五百米外,有幾條爆胎器正在等著他們。
破胎器這個東西其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但它本身並不具備什麼複雜性,藍斯讓羅本律師去註冊專利的同時,讓槍匠幫忙做了幾個出來。
它並不複雜,只需要有合適的材料,很快就能做出來一大堆。
深灰色的破胎器在夜晚的道路上根本看不見,哪怕有車燈也不一定能讓人看得見,更別說現(xiàn)在他們的注意力都未必放在公路上。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這裡四周也變得越來越安靜。
當兩盞車燈出現(xiàn)在街角時,隱藏在周圍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五百米的距離,對於已經(jīng)速度很快的汽車來說其實就是那麼一眨眼的時間。
史東還在吸著煙想著接下來的事情時,突然他感覺到有一股力量迫使他驚慌失措的扶著前座的椅背,來對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
他甚至瞇起了眼睛!
瞬間破胎的汽車一瞬間就失去了控制,在街道上失去控制,它的結(jié)果就只有撞向路邊的門面。
伴隨著一聲巨響,車輛撞進了路邊的一處商店的櫥窗中。
緊跟著它的車也都紛紛遭了殃,後面連續(xù)四輛來不及剎車,也都失去了控制撞停在路邊。
此時後面的車才勉強剎住了,沒有重蹈覆轍。
一個個頭破血流的人從路邊的車裡跌出來,劇烈的撞擊還讓他們的平衡能力受損,他們有些茫然的看著馬路。
“這裡有個什麼東西!”
有人發(fā)現(xiàn)了鋪在馬路上的破胎器,當史東的心腹扶著別人胳膊朝著破胎器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
有他媽埋伏!
這肯定不是某個破壁孩子隨手放置的結(jié)果,這一切都是陷阱!
他還沒有來得及衝到史東的身邊,四周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他們中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