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頭嘴裡也是嘖嘖出聲。
我糾結的抓了抓腦袋,雖然實在是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但是我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發毛,只得繼續催促老頭:“然後呢,接著說!”
老頭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道:“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朝著你撲過去的鬼沒一個好下場,全都在靠近你的那一瞬間就被你身上的一道道白光給打得魂飛魄散,然後啊,你就賴在人家水先生身上怎麼都不肯下來。”
最後,老頭對著我嗤笑了一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笑話我。
我被他的話給刺得一哽,不過因爲他說的也是事實,我也只能小聲的反駁道:“那時候我不是渾身像火燒一樣的疼嘛,他身上舒服,所以...”
我話還沒說完,就見老頭將手裡的菸袋往旁邊一放,一把拉著我湊在我耳邊說:“這個親,你必須定知不知道!”
“爲什麼,你居然也這麼說?!”
這讓我不得不驚訝,並且老頭的語氣還充滿了嚴肅。
我看著他一臉的不解,還不待我說話,老頭就又小聲的對我說:“我也是爲你好,你難道忘記了被那股力量折磨的時候有多疼?”
我又被老頭問的一陣語塞,好半晌,我才揉了揉自己的雙臂,小聲的回答說:“疼的要發瘋。”
那種記憶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就感覺自己整個身體裡塞滿了火炭一樣,從裡到外的燒灼般地痛感鋪天蓋地的席捲著我的全身心,腦袋裡更有著如有人拿著鑿子鑿我頭骨一樣的鈍痛感覺,讓我恨不得分分鐘想割了自己的脖子。
“知道,知道就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我也不會害你。”
老頭也是一臉後怕的注視著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也當然知道老頭是不會真的害我的,不過我想不明白爲什麼非要和水玉宸定冥親呢,總有其它的法子可以代替啊。
老頭似乎時看出了我的疑惑,重新點燃手裡的旱菸袋,一邊輕聲的對我說:“你是不瞭解你現在的狀況,現在如果不是水玉宸這個陰煞鬼王在這裡留下了印記,那門外面早就聚集了一堆的東西,還會想方設法的跑進來找你。
這水玉宸纔剛走一會兒呢,剛剛就又出來了幾個老鬼在門外邊轉悠,但是如果是用普通的法子,那也不是長久之計,並且一時半會兒還不一定能夠找到能立即奏效的法子。
所以,我就尋思著先讓你定個冥親,再加上水玉宸又和你,是吧!
只要沒有結成冥婚,即使以後他翻臉不認人,到那個時候,你也在他陰煞的幫助下度過了最艱難的開頭,他也傷不到你,只要你將身體裡的力量吸收到一半,那就完全可以獨自一人闖天下了...”
聽到老頭爲我著想的話,我也知道了他的用心良苦,雖然有很多話他都沒有明說,我也知道他沒有說的話是什麼。
是我天性樂觀天真嘛。
不!其實我心裡都明白,只不過是不願去想而已
。
老頭的話音落下,室內一片沉默,過了良久,我輕輕的開口:“我都明白的,不管是好還是壞,有因既有果,我會多爲自己打算的。”
我這麼說,並不是對水玉宸心存了戒備,只是不想辜負了老頭的一片好意。
見我並沒有排斥的情緒,老頭收回菸袋,拍了拍手,對我說道:“快些吧,有了和他的聯繫,那些盯著你的野鬼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了,到時候你受的罪也能夠輕一些,即便是他不在你身邊,我們也能幫你再減輕一些痛苦。”
“嗯。”
輕輕應了一聲,我重新站直身體,等待著老頭接著給我梳妝打扮。
當老頭拿著一把象牙木梳走到我身後時,水玉宸又再次出現了。
我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腳尖,讓老頭給我梳著頭。
我不知道剛剛我和老頭所說的話,他有沒有聽到,不過我想他也不是那麼沒有擔當的人吧。
我正看腳尖看的專注,水玉宸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眼角只見他右手一擡,我就感覺到發間多了一個東西,還沒擡頭,水玉宸就用他那冰涼的手指緩緩地擡起了我的下巴,然後將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纔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見他還是一身尋常的黑衣黑褲,不由得奇怪的問他:“你爲什麼不換衣服?”
只是話剛說完,我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老頭掐了一下,我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貌似是又犯蠢了。
“換衣服?”
見我這麼問他,水玉宸不禁笑出了聲,然後止住笑,眼含深意的看著我問:“要我換衣服,可以啊,你得先把本事練好再說,到時候讓我倒插門都可以。”
他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弱雞嗎?!
剛要對他瞪眼睛反駁,就被老頭敲了一下腦袋,只聽他很惱怒的說道:“你平時看到我的書,都看到狗肚子去了,丟人現眼的。”
“呃,這個...”我被老頭敲的有些傻眼,不禁開始回憶自己曾經在老頭那裡看過的各種雜記書錄。
見我一臉懵然的表情,老頭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一把將手裡的耳環塞到我手裡,坐到了桌子旁喝著水,對著我一個接一個的翻著白眼。
可是我左思右想都沒有回憶到有關冥婚的記錄啊...
突然,我想起來那本被老頭包裝完好的一本薄本子,該不會是那一本吧...
貌似好像,我應該根本就沒看那本老頭的手抄本...
見我還是一臉尷尬的表情,老頭立即就猜到了我心裡的想法,頓時就氣呼呼對我比劃了一下手裡的菸袋鍋,怒道:“那麼珍貴的手抄本你居然漏掉了?!”
說完,老頭就氣哼哼的閃到了一邊不再理會我了。
“那個...”我怎麼可能猜到自己也會走上這麼一遭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也是無辜的啊,當初就是看在老頭對那個本子的珍惜程度,所以我纔將它壓在最底下,導致最後擺著擺著就夾在了看過的書本中間,就那樣無辜的錯過了...
見老頭不理我,我也只得把求知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水玉宸身上,滿眼
的期望。
水大爺,水大王,說一下唄...
察覺到我充滿了求知慾的眼神,水玉宸停下手裡把玩酒樽的動作拿著帶笑的眼睛看著我解釋道:“定冥親的時候,都是能力弱小的一方爲主,所以現在可不是我主動。”
說到這,水玉宸語氣微微一頓,勾著嘴角看著我又說道:“或許在將來看你能不能夠壓過我了,到時候讓我入贅都可以。”
“咳咳咳...”
水玉宸的話才落下,就聽見老頭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嚇得我趕緊跑到他身邊幫他拍背順著氣,一邊擔心的問他:“老頭你沒事吧,快喝口水。”
老頭臉被憋的一片通紅,咳了好半天才稍稍的收了聲,擺著手沙啞著嗓子說道:“沒事,沒事,你把桌子上的那副鐲子自己帶上,耳環也帶上,我們馬上開始...”
我順著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個方方的小木盒,我先是將手上的吊墜耳環掛在了自己的耳垂上,然後伸手將盒子拿在手裡。
打開一看,就看見了固定在盒子內的兩個老銀手鐲,鐲子上面還纏繞著細細的銀鏈子,鏈子上分別穿著九個鈴鐺。
我將鐲子取了出來,拿在手裡搖了搖,不禁有些奇怪,這鈴鐺是不出聲的嗎?
“別搖了,這是攝魂鈴。”我還要兩個一起搖的時候,老頭趕緊就制止了我的動作,還拿眼睛瞟了一下水玉宸所在的位置。
我趕緊將鐲子抓握在手心裡,扭頭看了看水玉宸,這一看果然就看見這位大爺臉色已然有些變,就連他身上的陰煞之氣都開始自行運轉了起來。
我頓時又心虛的收回了視線,就聽見老頭說:“這鈴鐺鐲子只要你不是專門的搖晃它,它是不會響的,快戴上,快子時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就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將兩支鐲子分別戴在了自己的左右手,心想自己終於又多了兩個可以鬥鬼的法器了。
做好這一切,老頭將我帶到房間的某個位置,然後搬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漆木供桌放在我面前,擺上香爐和白喜之物,又放了幾盤顏色鮮亮的水果,在最後,就是將我面前的桌面上擺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酒樽。
不過仔細的一看,卻是一個酒樽上面刻的紋絡是龍,一個則是鳳凰。
老頭站在一邊,一邊念著冥親禮,一邊指導著我進行動作。
按照老頭的指令,我拿起喜酒的酒壺,將兩個酒樽裡倒滿了酒,然後拿起刻著游龍的酒樽,伸直手臂將裡面的酒水倒到供桌的另一面的地面上,順勢就將酒樽放在了對面的桌面上。
之後收回手,我又拿起自己面前刻著鳳印的酒樽將裡面的酒喝了一半。
在酒喝到嘴裡的一瞬間,我立刻強忍住自己要吐出來的衝動,苦著臉將嘴裡高度數的白酒給吞了下去。
心道,居然是真的老高粱酒,又辣又燒,味道簡直時太不美妙了。
看到老頭警告的眼神,我將嘴裡的酒全部嚥下之後,又將手裡的酒樽伸到了桌子對面將裡面剩下的酒倒到了地面上。
卻是在酒水落地的一瞬間,桌子的另一面,水玉宸挺拔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