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看著他並沒有立即退開的動作,我似乎知道這怪物的表皮對時歌有著很大的影響,不過鑑於自己做事的習(xí)慣,還是覺得先把眼前的分屍搞定了再說吧。
時歌將那個盒子小心的拿在手裡,找了一個及其寬敞的位置放好,就走到我桌子對面盯著怪物光潔的身軀看了一會兒之後,纔對我說:“把它的肚子打開。”
我依言迅速的將怪物翻個身,肚子朝上,一刀劃下,卻見裡面空空如也,不由得擡頭看著他:“什麼都沒有,還要劃開嗎?”
這怪物的身上我仔細(xì)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類似於血管循環(huán)一類的東西,就像是沒有體液一樣,雖然皮下的肉質(zhì)柔軟瑩潤,不過我觸碰到的時候,手上的工具並沒有一絲絲的水痕,簡直就是真真正正的怪物。
劃開怪物微微鼓起的腹部,打開之後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內(nèi)臟,這不僅讓我很奇怪這個怪物究竟是怎麼活著的。
時歌聽了我的話,眼神略微有些變化,彎下身看了一會兒之後,卻笑的意味不明的看著我:“這東西居然真的被你降服了,看來你的研究價值要比它大多了。”
說完,就又指著那怪物說:“還是照我剛剛的話分開裝進瓶子裡吧。”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不過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手上接續(xù)忙碌起來,心裡卻將他話裡極有深意問題一一記在了心底,決定一會兒非得弄清楚不可。
當(dāng)做完這一切,看到怪物那顆光溜溜的腦袋時,我不禁遲疑了,因爲(wèi)我一看到這顆和嬰兒樣子幾乎相似的腦袋就有些下不去手,擡眼看著時歌擺放瓶子的輕鬆動作,我就覺得似乎在我將那塊皮裝好之後,他就顯得沒有那麼難受了,所以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著轉(zhuǎn)過身的時歌說:
“這個不需要弄開吧,腦袋裡面還是什麼都沒有。”
說著我還專門用鑷子夾住乾癟的腦袋缺口的位置一邊往兩邊拉,一邊朝裡面看了看,確實什麼都沒有,似乎整個腦袋只剩下了一個乾癟的皮殼子。
“住手,你個蠢女人!”我剛準(zhǔn)備挪動這皮殼子的時候,就聽見時歌面色一黑,一邊擡手捂住口鼻一邊恨恨地瞪著我喝道:“你想害我嗎,快把它閉上!咳咳咳...”
說著,就見他忽然痛苦的咳嗽了起來,而且我清楚的看到他捂住口鼻的手指間居然開始滲出絲絲鮮紅。
“時歌!”我嚇了一跳,趕緊用鑷子將那空殼子閉上,丟下手中的鑷子想要去看看他的情況,心中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又做了蠢事。
就在我要靠近已經(jīng)倒地幾乎完全失去意識的時歌時,我心底忽然一動,一股奇妙的感覺緩緩的從我胸口蔓延而出,接著我的眼睛忽的一陣灰濛,卻又在轉(zhuǎn)瞬之間恢復(fù)了視力,而當(dāng)我睜開眼看向時歌的時候驚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時歌身上隱約的出現(xiàn)了點點白光,而且那些光亮都是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的,就像是螢火蟲一樣,一顆兩顆的鑽出時歌的身體,
不過數(shù)量並不多,然後再慢慢的匯聚成更大的光點。
“怎麼辦...”我徹底慌了,原來這怪物的屍體毒性這麼大嗎,我迅速的衝上去推了推倒地不起的時歌,喊了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我手足無措的圍著他轉(zhuǎn)了幾圈,想起外面桌子上的電話,擡腳就往外衝。
但是卻被我心底突然冒出來的一個聲音止住了動作。
而我一隻眼睛忽然徹底的失去了視物的能力,還不等我驚慌,就感覺自己的右眼一涼,接著就是感覺到眼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往外蔓延,直到我整個右臉位置全都有了這種被附著著什麼東西的冰涼感覺。
我的手剛要擡起來,忽然感覺一條腿一緊,接著就被一股力道猛的一拉,整個人就朝著前片撲倒過去,看著面前越來越近的堅硬牆壁,我心裡頓時嗚呼哀哉。
慌忙之下只能擡手捂住自己的臉,接著腦袋就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大腦之中懵然一片,手背也被牆壁上的勾線裝飾蹭的麻木生疼。
“唔...”這一下雖然雙手手背所承受的撞擊,但是頭頂卻也撞蹭到了堅硬的牆壁突起處,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意識也是模糊一片。
過了一會兒,我耳邊隱約出現(xiàn)了一些聲響,當(dāng)我勉強回過神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忽然傳來時歌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個蠢女人,簡直就是災(zāi)星!”
你纔是我的災(zāi)星好不好!
我心裡咆哮著,只感覺自己腦袋裡暈眩的感覺讓我想吐,勉強睜開的眼睛裡則是一片暈晃昏花,隱約能夠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筆直的站在我面前,我費勁力氣都沒能看清楚眼前這人的表情,但是我卻已經(jīng)感覺到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陰冷氣息。
遭了!這男人又要發(fā)狂了嗎...
心裡越來越不好的預(yù)感越演越烈,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眼前這個容易暴躁的男人肯定不會再輕易的放過我了。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不怎麼美妙的下場,我就欲哭無淚,想要開口道歉,卻根本就發(fā)不出任何像樣的聲音。
開不了口的我只能掙扎著起身,但是我一動,面前的人影就忽然逼近了我的面前,距離我的臉不到一尺的距離,而我則看清了時歌蒼白異常的面孔,以及他無限放大的雙眼瞳孔。
而我也在他逼近的那一刻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心裡滿是恐慌與驚疑。只是我的身體早就被他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濃郁煞氣封鎖的僵硬無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緩緩的抓住我一隻手臂,看著他隱約泛著血色的雙眼,連搖頭都做不到。
與此同時我的眼睛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視物的能力,恰好看到了匍匐在我腳邊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時歌...
“你...”究竟是人是鬼...
而當(dāng)我看到眼前這個衣著長相和地上那個一模一樣的時歌時,霎時間我的心裡充滿了震驚。
眼前的‘時歌’顯然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而是充滿了煞氣的邪靈,不是擁有著
魂魄的鬼魂,而是有了實體可以碰觸任何東西的強大邪靈。
“你是邪靈...”我顫抖著嘴脣,看著眼前滿面邪佞的邪靈‘時歌’,恨不得剁了自己多事的雙手,這算是禍從手出吧,而我現(xiàn)在腦袋裡飛速運轉(zhuǎn)的問題就是,眼前這個邪靈時歌我究竟怎麼做才能穩(wěn)住他,讓自己逃過一劫。
看著他全黑的眼珠,我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居然並沒有覺得多麼恐怖和緊張,難不成是接觸的鬼物多了所以膽子大了嗎?
雖然腦袋裡仍有些暈眩,不過我的身體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行動能力,看著眼前氣息已經(jīng)平穩(wěn)很多的時歌,我動了動僵硬的雙腿,立刻就看到他漆黑的眼珠一轉(zhuǎn),直接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我的臉上。
被他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盯著,我渾身頓時一僵,心中微微發(fā)緊,在他越加逼迫的威壓下我都有種想要低頭的感覺。
“時先生啊,你...你沒事吧。”察覺到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我快速的看了他一眼,硬著頭皮問了一句,當(dāng)察覺到他微微變化的眼睛,我頓時嚇得縮回了脖子不敢再吭聲,眼睛卻止不住的瞄向腳邊那具沒有生氣的軀體。
“你倒是好本事。”被他抓住的左手忽的被放開,我反應(yīng)極快的收回那隻手,用右手輕輕的搓了搓,頓時覺得心裡又放鬆了許多。
我一擡頭就看到他緩緩的站起身朝著地上的自己看了一眼,沒見他怎麼動作,就看到一抹淡淡的黑氣從他身體裡飛出迅速的將地上的軀體包裹住,在那具身軀被黑色的氣體包裹住一瞬間,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到了半空卻沒見他再有什麼動作。
看著他朝著那邊走過去,我趕緊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不停的盯著他看。
原來這就是邪靈之體啊,只是他這凝聚實體的修爲(wèi)讓我不得不在心裡懷疑他面前的這具身體究竟是不是他的...
邪靈之體其實和鬼魂的性質(zhì)差不多,只是鬼魂陰體之中的三魂七魄是根深蒂固的東西,充滿著人世間的七情六慾,是很難割捨掉的,但是邪靈之體卻不一樣。
它本身也是陰靈的一種,但是卻沒有魂和魄之說,和鬼魂陰體完全是兩個端點,雖然同時陰煞陰邪之物,但是真正的本源究竟是什麼那也沒有誰能說的清楚,除非是陰靈本身。
而又和鬼魂不同的就是,邪靈是一種特殊的靈物,其中所說的邪,並不是指他們秉性邪惡,而是它們很容易影響到動植物的魂魄氣場,但是它們因爲(wèi)種族的稀有性,以及數(shù)量及其罕有,他們普遍都是隱藏著的,能力低微的時候更是躲藏的很深。
他們生來就是沒有實體的煙氣一般的東西,沒有生和死,只有衍生一途。
而他們的誕生就像是分身一樣,一旦邪靈到了一定的修爲(wèi)境界,它們就會分割自己的本源製造出下一代,當(dāng)然這麼做對於他們本身是一種很深的傷害,小邪靈被衍生出來之後,大的邪靈就會慢慢幫他們引導(dǎo)至穩(wěn)定的狀態(tài),然後就會離開,讓小邪靈自己生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