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師父,我要是再不來,不得看你被他們欺負死???”
王星看著我的眼神格外糾結(jié),似乎是感激又像是無奈和心疼。
他沉默了幾秒鐘才幽幽的道:“你們本不該來這裡的?!?
大師伯厭惡的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你竟然沒死?!?
我懶懶的攜了過去,冷笑著譏諷回去,你不也沒死,我要是死了,誰來終結(jié)你的生命啊。
大師伯臉色一黑,對著我怒吼:“大膽狂徒!又在這裡胡攪蠻纏亂說話!”
“大師伯和那小姐姐的對話好像很奇怪誒!”
“上次大師伯回來受了重傷,不會是這個姑娘……”
“我的天,這丫頭看起來沒比我們大多少??!”
身後隱隱傳來了感慨聲,我慢條斯理的走到大汗淋漓的大師伯面前,右手隨意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熾熱的火焰卻在那一刻噴涌而出,燒的他渾身一個機靈。
“我哪裡是亂說話啊,我這分明是句句屬實。大師伯,你說你連我?guī)煾傅耐降苣愣即虿贿^,你有什麼資格來繼承觀主的位置?不如這樣吧?!蔽译S意挽著自己的頭髮,對著他勾了勾手,“我來和你打,怎麼樣?聽聞大師伯閉關(guān)修煉了一個月呢,這實力肯定大大增長了吧?”
“你這黃毛丫頭!”二師伯狠狠的瞪著我,作勢就要走上前。
林秉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渾身散發(fā)著陰寒的氣息,就駭?shù)乃T诹嗽?,再不敢上前一步?
“舌頭要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你割了?!绷直浜叩恼f道。
二師伯的臉色又青又黑的,卻也不敢出言嗆聲。
我笑瞇瞇的看著大師伯,歪著腦袋問他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王星在一旁不滿的拉了我一下,壓低了聲音道:“皖白……別亂說話?!?
“師父,你實力這麼強悍,對付他豈不是綽綽有餘?徒兒願意幫您解決掉障礙,這樣還能讓別人看看您教導(dǎo)出來的徒弟,比某些引以爲(wèi)傲自以爲(wèi)自己很屌的人要強得多?!蔽倚Φ挠l(fā)陰寒,直勾勾的盯著大師伯。
大師伯面露陰沉之色,我這話完全是把他往死路上逼。
如果我輸了,大傢伙會說他勝之不武,欺負一個才修習(xí)了茅山術(shù)沒多久的小丫頭。
如果我贏了,大傢伙又會嘲諷他連個剛?cè)胄胁痪玫狞S毛丫頭都打不過。
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不會落得什麼好名聲。
我慢悠悠的伸出食指揉著小金柔軟的金髮,嗤笑出聲,我說,大師伯你不會是怕了吧?不過就是一場切磋而已。
“就是??!給她點顏色看看!省的她這麼狂妄!”
“就是!大師兄別猶豫了!”
大師伯緊咬著牙關(guān),被這樣一催促,更是下不來臺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愣是被那些同僚逼的說了一個好字。
然而我也不想乘人之危,於是淡淡的道:“大師伯的傷勢看起來也得修養(yǎng)一下,我這從山腳下爬上來也挺累的,不如都休息一日,明天再比如何?”
“好?!贝蠹覍Υ藳]有異議。
我給林秉使了個眼色,他對著我?guī)撞豢梢姷狞c了點頭,然後走過去扶住了王星。
師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拍了拍林秉的手,“不用了,我可以走。”
小金唰的一下飛了過去,金色的光點順著他的手心鑽進了王星的身體裡,治療著他的傷勢。
“那……那是什麼東西?小小的,他使用的是咱們道家的治療術(shù)嗎?”
“好像不是治療術(shù)吧……連咒語都沒有的?!?
“這女孩好神奇……竟然能收到個這麼好的東西?!?
我沒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扶著王星和林秉一起回了他的居所。
王星雖然沒有坐上觀主的位置,但他畢竟有著老觀主的許可,所以暫時居住在觀主所住的地方。
院子外種著幾顆菩提樹,中間擺放著一個石桌和幾個石凳,上面放著一盞茶和茶杯。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裝飾之物了。
由此可見,以前的觀主還是十分清心寡慾的。
而屋內(nèi)更是一切從簡,牆上畫著一個大大的八卦圖,上面散發(fā)著盈盈的光。
王星虛弱的坐在了牀上,把開天斧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他虛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哎……也虧的你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些,我也撐不住了。不過大師兄的情況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他也已經(jīng)是強弓之弩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巧笑嫣兮的看著他,“師父是在怪我不該來嗎?”
“我可沒這麼說。”
我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他帶血的臉,遞給他一塊手帕,“師父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羸弱,但若是仔細感應(yīng)的話,還是能感應(yīng)出來有股強大的能量呢。”
王星猶豫不決的點了點頭,“是……我上次只是化解了一部分的力量,並非所有。大師兄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如果我發(fā)動了這個能量,雖然我會受到重創(chuàng),但他必定會當(dāng)場死亡,所以,他纔會同意和你比試?!?
“是嗎……”我低聲喃喃,看著牆上的八卦圖,悠悠的笑了起來。
小金坐在我頭頂,語氣那叫一個洋洋得意:“要是跟王星師父打沒準還有一線生機呢,要是跟主人打,那肯定沒希望??!哈哈!”
“竟胡說,大師伯多厲害啊,恨不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在道觀修煉了那麼多年,我可不敢跟他相提並論?!蔽依涑盁嶂S的道。
王星嘆了一口氣,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擔(dān)憂的道:“徒兒,我知道你有把握,但是你也不要硬拼,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這樣吧,等我休息一會,再教你點其他的法術(shù)。”
我擰起了眉頭,緩緩搖頭,“不行,師父你還受著傷,怎麼可以再動法力?還是好好休息著吧?!?
我輕輕在開天斧上抹了一下,它瞬間化成一道金光鑽進了王星的體內(nèi)。
他看著我的動作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也是,你有神器幫助,又和神器能夠完美契合,自然可以發(fā)揮出它最大的功效,至於我的茅山術(shù)……撐死就是個輔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