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的壽宴自然是辦的格外風(fēng)光,不過鑑於是老族長的原因,所以此次宴會並沒有邀請其他人,只是龍族內(nèi)部在熱鬧著。
一轉(zhuǎn)眼,也就到了壽宴當(dāng)日。
扶瑤一大清早就過來給我?guī)Я艘患涞亻L裙,她淺笑著說:“這件裙子很配你。”
“謝謝。”
我穿上白色長裙,裙子上面沒有過多的點綴,只有腰線收了一下,下襬處有著幾朵玫瑰圖案。細(xì)細(xì)的吊帶襯托出羸弱的肩膀,胸前的細(xì)碎蕾絲將柔軟遮的若隱若現(xiàn),十分誘人。
我站在鏡子面前看了看,覺得還不錯。
“很好看。”我笑著對她說。
扶瑤嗯了一聲,走到我身後給我梳理著頭髮。
我看著她眉眼間的溫柔,再無之前的火爆氣息,不禁有些好奇的說:“我感覺你變了許多。”
“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情,總會變的。”她微微歪著腦袋笑了笑,將我的頭髮挽了起來,又用一根銀色的簪子固定住。
“也是,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定定的看著鏡子裡的她,紅脣輕啓,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她的手頓了片刻,像是鬧著玩似得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有什麼好道歉的,說起來,你是比別人多承擔(dān)很多事情而已,我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還是能站在你的角度上面爲(wèi)你想一想的。”
“你不怪我就好。”
之前我跟扶瑤的關(guān)係還算可以,我並不希望因爲(wèi)之前所做的錯事讓她對我產(chǎn)生什麼厭惡之情。
她笑著說:“怎麼會?”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巴開開合合的不敢出聲。
她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想問小念的事情吧?”
“嗯……”我愧疚的低下了頭,我覺得我沒有做他母親的資格。
“放心吧,小念活的很快樂。倒是他還那麼纏著羽杉,青龍倒是不想讓他們兩個人走的太近呢……不過小念也成長了很多,現(xiàn)在倒有幾分他父親的做派。”扶瑤在提起小念的時候,眉眼間滿是溫柔之色。
我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說了一聲那就好。
“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得跟青龍先過去。”扶瑤給了我一個你安心的眼神,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坐在凳子上有十來分鐘,宋謙才走了過來,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說:“想什麼呢?”
“沒什麼……你換好衣服了,我們走吧。”我起身率先朝外走去。
宋謙的臉上沒了那疤痕之後已經(jīng)變回了以前的樣貌,俊秀的五官上面嗜著點點寵溺之色,明明是那樣一張帥臉,我卻怎麼看怎麼無感,甚至連欣賞的心思都沒有。
九尾狐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躥了出來跳到我懷裡,探頭探腦的看著身後的宋謙,小聲對我說:“沒想到他還挺帥的嘛。”
我故意打趣問她是不是看上了。
誰知道她歪了歪腦袋沉思了半響才說:“確實。”
我沒話說了。
大殿中高高的掛著水晶吊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門口有六七塊大理石,從門口進(jìn)去後,兩邊就擺放著不少的桌子,一個桌子能坐七八個人,已經(jīng)有很多人入座了。
牆上重新刷了一層跟水晶差不多的東西,光芒打在上面還會反射到地面。
九尾狐妖在我懷裡說:“咱們坐那邊吧。”
我看著她所指的方向,猶豫了片刻朝著角落裡頭走去。
今日,我還是不要太張揚比較好。
九尾見此也沒有說什麼,我們?nèi)齻€人就坐在了這裡。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兩道身影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緊接著就是柔和的聲音:“我們可以坐下來嗎?”
我擡頭一看,竟然是扶瑤跟青龍,於是緊忙點了點頭說可以。
扶瑤挨著我身邊坐下,我疑惑的看了看說:“羽杉呢?”
她一臉無奈的道:“又讓小念給拐走了。”
一旁的青龍陰沉著臉,心情看起來十分不好。
我悻悻的笑了笑,心裡頭有著不安的情愫。
“念哥哥,我母親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脆生生的稚嫩聲音從不遠(yuǎn)處響了起來,我擡頭一看,就見著林念一臉嚴(yán)肅的走了過來,懷裡頭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連鞋子都沒有穿。
我身形一顫,急忙低下頭去。
林念應(yīng)該……很不想見到我吧……
現(xiàn)場有這麼多人,可我卻能清晰的聽出來林唸的腳步聲,而且已經(jīng)越來越近。
我感覺胸口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而他們也在我們的桌子前面停下了腳步,對著扶瑤說:“姨。”
扶瑤點了點頭,伸出手來,“羽杉啊,到媽媽這裡來。”
羽杉搖了搖頭,胖乎乎的小肉手勾住了林唸的脖子,奶聲奶氣的道:“不,羽杉要跟念哥哥坐在一起。”
青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惱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你給我過來!”
羽杉被嚇了一跳,睜著漆黑明亮的眸子驚恐的看著他,然後朝著林唸的懷裡縮了縮。
“過來!”青龍的聲音驟然壓低,滲透出無形的壓力。
羽杉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將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說:“蘇姨救我。”
我眉毛狠狠一跳,被點名了……
“那個……青龍啊,她要是想被小念抱,就讓小念抱一會吧。”我硬著頭皮開了口。
大概是因爲(wèi)小念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所以青龍對他有點偏見?或者是因爲(wèi)羽杉未來的實力太強,不想讓她嫁給小念吧……
青龍薄脣緊珉,眸光連閃了幾下,一語不發(fā)的看著我。
我毫無壓力的跟他對視著,直到林唸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還知道回來?”
我身形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低喃著:“小念……”
“我以爲(wèi)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你不是不要我跟父親了嗎?”林唸的聲音冷的跟林秉如出一轍。
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站在我身前張開胳膊求我抱抱他的樣子,從他出生開始,我就一直奔波,好幾次被迫保護他將他放到別人那裡養(yǎng)著。
我,根本沒有給過他太多的母愛,可是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此時他在我面前說出這樣毫無感情的話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在了我的心口。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