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邦把小叔抱在手裡,看著他對著寶箱哼哼呀呀的,又見寶箱光芒內(nèi)斂,當(dāng)下就用白光打開了鎖,只見寶箱裡放著一風(fēng)書信跟一張銀票。朱昌邦感覺背後一冷,整個書房都涼颼颼的,他是不看鬼片的,尤其是島國的鬼片,但李嫂嫂愛看,時不時的也拉著他跟周爺爺看,書房裡神秘的來信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靈異。
“周爺爺,周爺爺,快來,有事。”朱昌邦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寶箱,就怕貞子從寶箱裡爬了出來,一步步的往後退著,一入書架的拐角,立馬撒丫子的跑了,咚咚咚的聲音還挺大的。樓下收拾的李嫂嫂一聽書房裡有動靜,立馬招呼了拿著柺杖的老週上樓了。
朱昌邦一見兩人,立馬抓著老周不放手。這大半夜的,尤其是快帶十二點(diǎn)了,能不怕嗦,朱昌邦爲(wèi)自己的膽小找著藉口。
“周爺爺、李嫂嫂,見鬼,見鬼了,書房裡有鬼。”
老周心裡叮咚一聲,猛的下沉,接過少爺往李嫂嫂那裡一放,立馬把李嫂嫂趕回房了,那裡古董不少,尤其是各種材質(zhì)的佛祖不少,不怕鬼!
老周拉著朱昌邦往書房裡去了,在走廊裡摸出了架子上的兩把劍,都是朱家老祖宗傳下來的,據(jù)說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也是大發(fā)神威,老爺可是用這兩把劍宰了不少鬼子,想來這兩把劍是不怕鬼的。
老周迷信,尤其是跟著朱運(yùn)宏久了,更是迷信,哪天不上哪裡,哪天不穿什麼衣服,哪天禁忌是什麼,哪天宜做什麼,心裡都門清的很。連李嫂嫂這個半仙,碰到棘手的事都會找老周商議一番。
當(dāng)然了作爲(wèi)新時代小青年,朱昌邦是不信這些的,這就讓老周有點(diǎn)不爽利了。好在這些神神鬼鬼的,他也研究了不少,眼下小少爺害怕,正好給了他大展神威的機(jī)會不是。
“小邦子,到底什麼情況,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點(diǎn),你個大小夥子,太膽小可要不得,老爺夫人會笑話你的。”老周藉著身上有一塊開光的寶玉,不害怕鬼神,又看到朱昌邦脖子上掛著老爺?shù)膫骷覍殹粔K羊脂玉佛像,當(dāng)下膽子更大了。拿著劍在書架周圍走走停停數(shù)圈,把門窗都關(guān)好後,從書架的一角摸出了許多道符,看上面硃砂畫的模子,想來也是道符裡的極品。
“周爺爺,早曉得這裡有爺爺收藏的道符,我怕個啥,不早說,嚇?biāo)牢伊恕_@大半夜的,怪恐怖。”
老周在朱昌邦背後陰冷一笑,摸到朱昌邦的視覺死角一拍朱昌邦的肩膀,嚇得朱昌邦立馬臉色發(fā)白,陰沉沉的轉(zhuǎn)過身看去,就怕看到什麼不乾淨(jìng)的東西,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個不停。
“周爺爺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模《级啻竽昙o(jì),快七老八十了,還嚇唬我,這樣子要不得。”
老周對著朱昌邦亮出一口黃牙,無所謂的裂開嘴,直接就把朱昌邦身邊的溫度下調(diào)五度,老周見朱昌邦打了個冷戰(zhàn),這才放過這個膽小如鼠的‘孫子’。人老了,總有那麼點(diǎn)小愛好,小邦子擔(dān)待著點(diǎn)喲。
兩人在書房裡畏畏縮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圈,門口抱了一堆佛像的李嫂嫂撐不住了,開了書房的門,把佛像一股腦的放在了書桌上,小叔抱了其中一個大個子,一口下去,發(fā)出吱呀的聲音,小李怕提前發(fā)育的小心肝磕著牙,立馬把佛像往遠(yuǎn)處放了。
“老周
,你咋那麼笨,快打開箱子一看行了,屋裡的燈都打開了管它是人是鬼,在燈下總該顯行了,在說了這滿屋子的佛像,你怕個啥,當(dāng)初殺鬼子的衝進(jìn)都沒啦,丟不丟人啊你。”
老周被小李一激將,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下定決心,把朱昌邦丟在後面,往寶箱摸去,寶箱裡果真有一張銀票跟一封書信,老周放下手裡的傢伙,一手摸著身上的佛像,另一手打開書信,喲,是滿文。
老周從上衣口袋摸出了老花鏡,戴上,把書信對著光亮,一陣猛瞧。當(dāng)年他還年輕的時候,伺候過滿洲大老爺,這滿文也就跟著學(xué)了些,眼下倒是不怎麼記得了。不過老爺早些年說的一個朱家老故事,倒是印在了老周腦子裡。
“小邦子,你快來看看這滿文說的什麼,老周老了,眼神不好,看不真切。”
朱昌邦被老周幾次嚇唬,心裡正是咋咋呼呼的時候,這一被老周招呼,立馬打了個冷戰(zhàn)。
“周爺爺,發(fā)現(xiàn)什麼了,給我說說,我膽小。”
“你個熊孩子,怕個啥,你奶奶在天上看著你,不怕,過來看看,看到這玩意,我倒是想起老爺早些年跟我說的一件事,沒事了沒事了,虛驚一場,小李帶少爺下樓睡覺去,真要害怕就往常牀頭放兩佛祖,讓漫天神佛看著你兩,就不怕了。”
“去你的,要是這佛祖管用,當(dāng)年就不打仗了。”
小李對老周這副咋咋呼呼的模樣不滿了,虧她抱了一堆東西上來,挺累的,當(dāng)下一甩臉子,抱著仍然在吐著泡泡的小叔下樓了。
老周拖著朱昌邦往堆滿佛像的書桌去了,把銀票跟書信往桌上一擱,便招呼朱昌邦找滿漢對譯去了。朱昌邦看著滿文,雖然不熟悉,但腦子裡的白色光團(tuán)卻很熟,一本本滿文書籍在朱昌邦的腦子裡翻開,不多時,朱昌邦便把書信上的內(nèi)容翻譯過來了。
“周爺爺,別翻了,我看懂了,這滿文以前奶奶教過我,我還記得。”
老周停下手裡翻書的動靜,立馬湊了個腦袋過來,兩人的研究重點(diǎn)放在了銀票跟書信上,至於那個箱子,不好意思,沒研究。
“周爺爺,這字不錯,比那些書法大家寫的還好。”朱昌邦用手摸了一把書信,空中瀰漫著一股子墨香,很古典。
“這字挺正的,像是楷書。”
“周爺爺,這滿文你都能看出楷書、行書的,牛。”
朱昌邦吃了老週一巴掌,老實了。
“別囉嗦,快給我翻譯翻譯。”
“見字而喜,吾祖誕辰,家貧,無以進(jìn)獻(xiàn),偶得一寶箱,箱有一畫,著友人賞,言爲(wèi)古畫,恰逢升遷大事,借畫一用。”
老周摸著鬍子等著下文,然而就跟辦事的太監(jiān)一樣,關(guān)鍵時刻,沒了。憋得老周鼓著眼睛瞪著書信,就這麼短短的幾行,果真是沒了。
“就這?沒了?”
朱昌邦端坐,細(xì)長的手指扣著桌面,滴答滴答的聲音,顯得手指的主人很煩躁。你說這是不是誰在惡作劇?
“學(xué)的挺像那麼回事,滿文、清朝早期的銀票都出來了,看來那副曹不興的畫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誰有那閒工夫搞那麼大一圈嚇唬人。”
老周看著小少爺端坐椅子上,雙手扣桌,低眉沉思,跟老爺思考問題一個模樣,不
,是跟飛少爺一個模樣,作孽,飛少爺看不到小少爺出人頭地,好歹他老周看到了。
“老周,你剛纔說爺爺跟你說過什麼事?”
老周看著積威日重的朱昌邦,放佛朱運(yùn)宏從地裡爬了出來,直感毛骨悚然。好在他心思不在朱昌邦身上,而是陷入了回憶,不然可就不是感覺毛骨悚然了,而是見鬼了,因爲(wèi)就在剛纔,朱昌邦腦子裡的白線團(tuán)在他的腦子裡亂串,引得朱昌邦兩隻眼睛直冒白光。
“老爺當(dāng)初跟我說過,朱家每隔那麼幾十年,總會發(fā)生一些變故,但這些變故總體上說,都是好的。”
“老朱家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那麼些個族人在各行各業(yè)特別優(yōu)秀,爲(wèi)家族帶來不少榮耀,其中老爺這一脈,總是會爲(wèi)族裡進(jìn)獻(xiàn)一些古董,而且大多都是市場上的絕品。”
“老爺說過,我們這一脈承蒙祖宗庇佑,得了一個寶箱,那個寶箱就是一個時空傳輸器。”
朱昌邦聽到這裡,立馬往寶箱處去了,如果老周說的情況是真的,那麼寶箱很有可能就是放畫的這個了。腦子裡的白色光團(tuán)越來越淡了,一根白色的絲線從光團(tuán)了分出,在腦海裡盤旋著、戒備著。
“周爺爺,你跟爺爺多少年了。”
老週一聽,立馬醒悟,這等家族辛秘,就算老爺要說也該跟親孫子說纔是,況且他一‘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小少爺別是誤會他偷聽了。
“小少爺,我跟老爺幾十年了,別的不說,忠心還是有的,不然按照老爺?shù)闹?jǐn)慎,這些事,是絕對不會跟我說的,小少爺放心,我老周嘴嚴(yán),這些事小李都不曉得。”
“對不起了周爺爺,這事嚴(yán)重,我怕出事,我們把寶箱上交給族裡處置成不。”
“小少爺,異能一旦覺醒,寶箱一旦出現(xiàn),就跟天理定數(shù)一樣,沒得改,當(dāng)年老爺也想改命,可這命越改越作踐,連龍飛少爺都沒保住。
小少爺,你應(yīng)該也能感覺到,每次小少爺背書看書總會忘的很快,估計鑰匙小少爺也應(yīng)該找到了,所以寶箱跟著別人沒有半分用處,但跟著小少爺用處就大了。”
“所以這麼多年,老爺夫人不都是讓小少爺多看書、多背書,還不是爲(wèi)了這一天早作準(zhǔn)備,小少爺,安之若素,認(rèn)命吧。爲(wèi)您這一脈早點(diǎn)留後吧,按照慣例,一旦覺醒寶箱異能,基本沒有活過而立的族人存在。”
朱昌邦被老周嚇得臉色蒼白,朱昌邦自認(rèn)爲(wèi)隱藏的很好的秘密,連老周都看出來了,那爺爺奶奶不是一清二楚,那平日裡對自己的縱容豈不是另有所圖?
老週一見朱昌邦變臉,哪還不曉得問題出在哪裡,當(dāng)下苦笑幾聲,往書架去了,在一個角落裡翻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在當(dāng)著朱昌邦的面,打開了書,書是被扣了許多頁的,中間亮出了一封信,從封面上的字而言,是爺爺寫的。
備註十七:羊脂玉佛像,共六塊,朱家朱運(yùn)宏一脈的傳家寶,傳男不傳女。
備註十八:清朝官文用數(shù)種文字寫成,滿文、迴文、漢文、藏文、蒙文五種,至少有滿漢兩種文字。且官府懂用館閣體寫文件,說白了就是楷書。清朝由於文字獄,不少大家都返璞歸真,研究隸書、篆書、北魏碑體等古代字體去了,倒是也出了一些大家,如鄧石如。楷書四個大家三個在唐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