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么重量級別的爆料,尤其還事關執掌市政法委的領導,夏海東本不該泄露出去的。
但他現在為了想打好和陳睿的關系,心想那個葛楓就在省人民醫院,告知了陳睿,或許對他有什么用處,索性就一股腦的吐了出來。
果然,陳睿先是怔了一下,驚疑道:“消息靠譜?”
“這種事我哪敢亂說。”夏海東特意多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壓低聲音道:“因為當年那案子,就是我們派出所處理的,我翻出卷宗后,本來想跟市局的老人了解一下,結果他們都讓我不要多管這事,后來還是一個熟人提醒我,說這案子對范書記是一大禁忌,我要是真插手進去,就得捅馬蜂窩了!”
聽他講著,陳睿也在努力消化著這勁爆辛秘,萬萬沒料到,葛楓竟然還是一個正牌官二代!
不過葛楓卻從未提過,而且他也沒跟范俊壽一個姓,莫非這對父子倆也像許舒云家里的一樣,關系比較復雜?
見陳睿依然一臉困惑,夏海東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剩余信息說了出來:“反正據我打聽到的情況,葛楓是不認范書記這個父親的,甚至連戶口都一早遷出來了,有傳言,葛楓認為他母親的死,和范書記脫不了干系,當年甚至葛楓的外公外婆還跑到省市政府那里上訪,說范書記害死了他們的女兒!”
謀殺案!
陳睿的腦袋里立刻跳出了這三個字,沉吟片刻,追問道:“那范書記現在的婚姻狀況如何?”
夏海東暗嘆陳睿的精明,不過話說到這里,他已經不敢再碰雷區了,就含糊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只聽人說,范書記現在的妻子,比他小了十幾歲,曾經在市招辦的賓館當過服務生,長得還挺漂亮的。”
只要聯想能力稍微正常一點的,基本都該聽懂了,這明顯是一出男人發達之后拋棄糟糠妻子、扭頭去吃嫩草的戲碼!
偏偏范俊壽拋妻棄子之后,原配還莫名在一場火災中喪生,這就由不得人不浮想聯翩了!
或許,真如葛楓聲稱的那樣,她母親的死,背后還掩藏著驚人的內幕!
驀然間,陳睿又想到寧薇要通過沈大茂和吳仁恩,追查他們背后的黑幕,難不成就是這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寧薇的行動確實相當兇險了,畢竟,范俊壽可謂是江南市一手遮天的權貴!
思緒聯翩之際,房門霍然被推開,夏海東就連忙閉了嘴。
“陳大夫,你快來幫我做個見證,這群王八蛋非說我胡說八道。”文彥祥氣沖沖地道。
“怎么了?”陳睿皺眉道。
“還不是那張明朝紙幣,我都說了是從那羅漢木雕里找出來的,他們卻以為我在編瞎話騙他們,你說氣不氣人!”文彥祥抖著手里那已經被裱好的明朝紙幣,義憤填胸地說道。
陳睿一陣無奈,想來是文彥祥是受不了被糊弄打眼的憋屈,就想拿這紙幣掙回面子,結果那幾個古董商卻不相信這種離奇古怪的事情。
“算了吧,信不信隨他們,反正你又不會因此少一塊肉。”陳睿勸道。
“那哪行,今天不把這事講清楚,往后我的臉面往哪擱,現在那群人背后都管我叫冤大頭了。”文彥祥大有一副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可丟的架勢。
陳睿心知像文彥祥這樣的有錢人最好面子,如果今天不幫他把這事說清楚,只怕飯都吃不成了,看在喬家的面子,就答應陪他走一趟。
一進隔壁的雅間,正有三個人圍坐在一塊,除了剛剛那個光頭,還有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瘦子和一個穿馬褂的老者。
文彥祥很簡單地給介紹了一下,光頭綽號曾剃頭,八字胡綽號林老鬼,馬褂老者被稱呼老李頭。
陳睿特別留意了一下那林老鬼,看他不時捻著八字胡,眼冒精光,就知道一號奸商,難怪會用贗品糊弄了文彥祥。
正如陳睿推測的,這林老鬼在臨水街的古玩行當,名聲相當臭,經常干些以次充好、魚目混珠的勾當,沒少坑騙像文彥祥這種錢多人傻
的老板。
見到陳睿,林老鬼玩味一笑:“文總,這就是你的見證人?”
“不止是見證人,發現那木雕里藏有紙幣的,就是這位陳大夫!”文彥祥忿忿不平地道。
“大夫?這么年輕啊,還精通古玩,真是稀奇了哈!”林老鬼和另兩頭相視一眼,笑意更濃了。
顯然是把陳睿當成是文彥祥拉來唱雙簧的!
“文總,犯不著這樣的,不就是失手打眼了嘛,這再平常不過了,何必挖空心思弄了張明代紙幣,編出這樣的無稽之談呢!”老李頭打趣道。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那明朝紙幣你到底從哪弄來的,保存還相當完好,你要是肯割愛,我出這個數跟你要了。”曾剃頭掰開五根手指。
“我要騙你們,我不得好死!”文彥祥犯了犟脾氣。
陳睿耐著脾氣道:“幾位,你們何必這么以己度人呢,其實發現那木雕里藏有紙幣,純屬一時僥幸,并不是我有什么鑒寶本事,真要講起來,反倒是文先生有財運。”
聞言,這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仍有些將信將疑。
尤其是林老鬼,更是面露不快,畢竟贗品是他賣給文彥祥的,現在竟發掘出寶貝,這不是打他的老臉嘛。
“信不信,全看三位怎么想的了,我與幾位素無瓜葛,是沒必要在乎的。”陳睿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懶得理會他們的想法,扭頭就要走。
“留步。”
老鬼喊了一聲,眼珠子一轉,道:“我們倒沒質疑的意思,只是這事實在太離奇了,而且按照文總所說,你是單憑手感推測出木雕是空心的,這感應能力未免太好了點吧。要不這樣,我這有件剛收來的玩意,只要你能憑手感推測出這玩意的材質和構造,我就相信你的話。”
說著,老鬼從上衣掏出一個用厚厚白布包好的物體,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上。
陳睿根本懶得跟他一般見識,不過臨走前看了那東西兩眼,腳步不由生生的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