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南急急忙忙的回到臥房中，推開，房門一看，商亦晴果然坐在那里，板著一張臉，看起來仍然很生氣。

她一看到方子南就氣咻咻的說：“你還回來干什么？有琉璃公主陪著你，你還找我做什么？”

方子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到商亦晴的面前，很認真的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是要找你。”

“真是可笑，你有把我當妻子看嗎？”商亦晴冷笑起來，毫不客氣的指責，“什么事情都瞞著我，而且還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見一個愛一個，我算是你的什么人？就算是外人也不過如此吧？”

方子南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現在什么話也聽不進去。”說的那么淡然，那么當然，那么稀松平常，仿佛他一早就知道她會是這種態度，又料定她一定就會這樣說似的。

商亦晴聽了，本來又生氣起來，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了半口，語氣凝重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這樣的反應？”

方子南沒有答，負手望天。天空中的雨漸漸的小了，驚雷和閃電都已平息，烏云散去，天色逐漸透出亮光。

“你是不是打算什么話都不說了？”商亦晴深深嘆氣的觀察注視著方子南，“你是不是以后就這樣面對我？”欲語還休的附了一句：“我總算知道了你的為人。”

方子南嘆了一聲，嘆的很輕，也很親。他忍不住說，語音很柔和，“我們夫妻了這么久，你一點也不了解我？”他隨即還惋而惜之的加了一句：“我覺得這一點很可悲。”

“那你了解我多少呢？”商亦晴不服氣的問：“你只說我不了解你，可是你瞞了我多少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忍你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你不能一直挑戰我的底線！”

方子南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她，心中生起了一陣隱隱的疼，所以他又不去看她，只看天，看雨，看樹葉。

“你怎么不說話，是心虛還是理虧？”商亦晴的臉色和窗紙一樣的白。

方子南微微笑了。他只有一絲絲笑意，但眉宇間就有點飛飛的了，俊得直教人頓時浮想聯翩起來。

商亦晴就更氣了，她噘著唇，氣鼓鼓地問：“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過自以為是，也太相信自已的直覺。”方子南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他的話好像有點嘲弄，但卻很真。

商亦晴頓了頓腳，咬著唇道：“你管我！”

方子南只攤了攤手掌：“好，反正我也管不了你。——那是你的事。”

商亦晴聽了又覺得懊惱：“你是這表明態度了？”

方子南也無意申辯，轉身準備要走了。

商亦晴又氣得兩眼泛著亮光，上前擋在他的面前：“你不許走，你要往哪里去？”

方子南滿不在乎的說著：“你既然不待見我，何必要攔著我？”

商亦晴聽了，本來氣得粉臉都紅了想來，忽然垂目，長睫對剪，然后抬頭冷笑，“好好，我不攔著你，你走，愛上哪上哪兒去，別再讓我看到你。”

方子南亦不申辯，只淡淡的道：“隨你怎么說，我只是要你清楚一件事：有些事是迫不得已，眼見未必是實，耳聽也未必是虛。”

“就算是這樣，你瞞著我就是不對！”商亦晴幾乎沒跳起來。

“這件事有必要再這么糾纏下去嗎？”方子南澀笑，摸了摸眉毛。“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對你出自一片真心嗎？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商亦晴聽了，默然未語。一時間，往日種種情愫愛戀、纏綿旖旎，盡上心頭，也不知是苦是甜，還是苦多甜少？甜多些或是苦多些？

方子南笑了笑，笑意里有說不盡諷世，自嘲之意：“你始終不懂我，我本以為出征在即，想和你好好的相處這短短的幾天，真是沒想到……”

商亦晴笑了一笑，笑得凄美且無奈，“說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不是要走嗎，為什么還不走？”說著把身子往旁邊錯開，讓出一條道來。

方子南眸光是冷的，臉是冷的，唇更

是，連衣袂都是，但眼神里卻抑不住痛苦之色，但若不熟悉他的人乍眼看去，那反而有點像是奮悅的神色。他長吸了口氣：“好，我走。”他依然沒有返身，且漸行漸遠、愈走愈遠，只他的語音飄然傳了過來：“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商亦晴也不知是氣怔還是傷心，呆立了良久，慢慢的說道：“我有什么好想的，你走吧，走了我更清靜。”說的隱約飄渺，似有似無，若斷若續，也不知她是對他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方子南走到院子里，這時大雨已經停了，而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緊緊的貼在身上。他負著雙手站在院中，仔細看去，有點抖。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像這樣才能平復自已的心情。雖然早就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事到臨頭，難免覺得悲哀。

過了好久，忽然聽到有人問了一問：“怎么了？王妃還是沒有消氣？”

是東方落璃的聲音，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在發呆，所以并沒有意識到身邊有人走過來，聽了這話才回過神來。看清她時，只見她已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臉上是十分關切的神情。

方子南眉毛微挑：“多謝公主的關心。”

“你怎么不換件衣服？”東方落璃看到他身上仍然穿著那件渾濕的白衫，忍不住問了一句。

方子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時烏云已經散盡，大雨也已停息，陽光從云層中透出來，照在他的身上，他輕輕的說：“天氣很熱，衣服一會兒就干了。”

“要不，我去跟王妃說說，其實這是個誤會。”東方落璃慢慢的開口，想要化解這次的誤會。

方子南搖搖頭：“不必了，我已經跟她說的夠清楚了。”

“那王妃會不會很介意？”東方落璃很小心的問。

方子南轉身來，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我們不要說這個了，關于這次出兵攻打北岳國的軍事，我還有點細節想跟東宇王商量，不知他現在有沒有空？”

“父王現在正在房中，王爺有什么事情盡可以跟他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