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呼嘯的風聲在耳邊秫秫,視線中的土地隨著快速的墜落越來越近,心臟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
在將要摔倒在地面的下一秒,出于本能反應的澤金格爾,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可真的有夠刺激的。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相反一句嘟囔卻從一旁響起:“太矮了,這才飛了多久!”
澤金格爾平復心態,睜眼迅速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仔細的檢查一番后,發現身體并未出現任何的損傷,甚至連衣服都沒有沾上灰塵。
這算是什么能力!
可以隱形,卻不會受傷,這古怪的能力可是前所未聞。
“怪眼睛,你快一點,那四個怪家伙要撐不住了”
話音落后,澤金格爾就感覺一股不小氣力從右手傳了過來,在他的注視下,細小的手掌拖拽著自己往前跑去。
視線中的矮小背影有著長長的亂發,黑發里藏著臟臟的洋娃娃,洋娃娃則緊緊地靠著灰黃的上衣。不知是人背著娃娃,還是娃娃在依著人。
此時,械衛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痕,械衛八更是無法繼續參與戰斗直接攤倒在地上。
附近銀光閃耀,地面鋪滿了銀色的金屬羽片。
其余三名械衛還在苦苦支撐,失去電光的長刀,硬抗一次又一次重擊,無形的波動在空氣中散開。
只是身體能量已近乎消耗完畢,最明顯的是周身電流消失的干干凈凈。
每過一秒,金屬身體都會遭受一次損傷,明亮的眼睛也沒有了最初的光芒。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個戰場又有客人闖了進來。
突然,幾聲悶聲巨響,只見戰場上幾道兇悍的斬擊將銀色機械劈飛了出去,殘存的械衛從半空中重重的砸倒在地上。
金屬羽翼已經消失,胸口,手臂,背后往外迸濺著火花,看上去很是凄慘,赫然沒有了來時的風光。
“我們贏了,汜水”
“拆了他們,時雨”
身體大面積出現焦黑的二人組興奮的交流起來,刀刃也跟著出現了很多細小的缺口。
唯有不變的獰笑還掛在臉上,這場戰斗是他們贏了。
只有勝利者才能活下來,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失敗者將會承受所有的代價。
殺人鬼們拖著刀緩緩走近,似乎很享受勝利的喜悅,就當他們想解決掉械衛時。
一個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四道銀色機械一個接著一個,慢慢消失了,眼前除了土地以及深坑外什么都沒有。
“在哪?”,
兩人愣了一下,那扭曲的臉憤然的吼道,手里的刀刃在空中亂舞。
一時間刀光四起連綿不絕,疾風驟雨般的飛翔斬擊盡數落在了深坑內。
灰塵彌漫,悶響聲緊湊,兩個殺人鬼仍舊在其中尋找他的獵物,不愿意相信眼下的一幕。
到嘴的獵物就這么跑了!
“時雨,他們消失了”
“汜水,我們被耍了”
“找到他們,干掉他們”
暴怒的咆哮還在繼續,殺人鬼們誓要將目標徹底抹殺,以緩解心中的怨氣。
片刻后,搜尋了每一片土地還是無果的殺人鬼們,從灰塵中走了出來,臉上始終掛著的笑容消失了,陰影爬了上來,顯然是沒有找到藏起來的獵物。
“我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我也是”
淡淡的交流過后,兩雙嗜血的眼睛,不約而同的盯上了不遠處的建筑。
那里還有很多,他們需要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笑容又再一次爬上了臉龐,小丑他又站起來了,緊接著兩道黑影便瞬間閃進了中轉站。
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戲曲正式上演,只是現在已然沒有了多少的看客。
場內,一陣清風徐徐襲來,吹散了籠罩的灰塵,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裂痕記載了殺人鬼的恨意。
澤金格爾摸了摸還在快速跳動的心臟,有些心有余悸,眼睛不由的飄向了一側的埋。
接著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確定是有實體后安心下來,看向一側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一直在站在原地,沒有躲避,那些兇狠的斬擊可沒有長眼,也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只是像虛影一樣透過自己的身軀,落到周圍的地面上,一再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假的。
澤金格爾緩緩問道:“埋,他們人呢?”
在他的眼里,只是看見那小小的手掌在每一個械衛身上拍了一下,銀色身影就全部不見了,比變魔術還要神奇。
埋扭頭回答:“消失了呀怪眼睛,就像我們一樣”。
消失?,我也消失了嗎?
聽到這句話,澤金格爾細極思恐,剛才明明已經確定過自己是擁有實體的。
但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一個疑問陡然出現在心里:“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話,穿過的斬擊解釋不了,假的話,這實體感也解釋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幽幽的話語傳了過來:
“怪眼睛肯定是真的”
澤金格爾瞬間尋向看了過去,目光下的埋,用右手緊緊的捂住了她自己的嘴巴,像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還是說我剛剛說出聲了?
埋轉移話題,有些害怕的拍了拍胸脯:“不聊這個,不聊這個,剛才那兩個怪人長的真的有點嚇人”。
澤金格爾也沒再深究這個問題,聽著不斷的慘叫聲,喃喃:“這就是普通人,無法反抗的普通人,這個世界他們想要活下去都不容易”。
他沒有請求埋去救這些人,里面的工作人員算是罪有應得,還是那一句:“享受夠了,也到了付出的時候”。
至于那些囚禁在鐵籠里的人類,只能說聲抱歉,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