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塵看著未滿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的樣子,不由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阿滿真像個小孩子一般,可想吃糖葫蘆?塵哥哥給你買。”
被打斷思緒的未滿蹙了蹙眉,低聲道:“我不喜甜食。”
陌上塵指了指街頭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道:據說,這個老爺爺從青年時便賣糖葫蘆,當時弱冠之年的他生的脣紅齒白,極其俊朗,很多千金小姐都喜歡買他的糖葫蘆,只爲見他一面,可他卻對那些小姐不假辭色。有一天,有個商戶之女買他的糖葫蘆,無意中說了一句“若是能一輩子吃上你做的糖葫蘆便好了”,只一句話便擾亂了青年的心湖。後面接連一個月,商戶女都來買他的糖葫蘆,男子以爲可以一直這樣看到她,可有一天,女子並未在固定的時間賣糖葫蘆,他一致直等到夜晚,商戶女也未曾出現。他便一下子急了,一種要失去全世界的恐慌出現在心頭,他發(fā)了瘋的找女子,終於在橋頭看見了女子,當時女子正要坐船離開南佑城,他不顧寒風刺骨,拼了命的跳入湖中,游到了女子的船上,氣喘吁吁的對女子說,“我想給你做一輩子糖葫蘆。”女子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嬌聲道:“跟我走後,你就只能給我一個人做糖葫蘆了,你可願意?”男子急切的點頭,鄭重道:“以後只給你一個人做糖葫蘆。”後來,二人變成了親,男子也再未出來賣過糖葫蘆,他們生有一子,過著幸福的生活。
未滿聽得認真,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由蹙了蹙眉,輕聲道:“那這位爺爺爲何要回來賣糖葫蘆呢?”
陌上塵看著街頭身形單薄的老人,語氣輕緩:“因爲……老爺爺的妻子兩個月前去世了,老爺爺想同妻子一同離去,誰知妻子給他的遺書中寫著,知道他帶著他們家祖?zhèn)魈呛J的獨門絕技,希望自己走後他也可以振作起來,收一個徒弟使技藝有所傳承,讓好吃的糖葫蘆被更多人品嚐。”
於是,老人又回到了南佑,站在他曾經賣糖葫蘆的地方,一切恍若都未改變。
未滿聞言唏噓不已,拉著陌上塵的衣角走到老人的面前,輕聲道:“爺爺,賣給我們兩串糖葫蘆吧。”
老爺爺擡頭看了看二人,有些枯燥的手顫巍巍的從展架上拿出比兩串糖葫蘆,遞給未滿,陌上塵付過錢,兩人緩緩離去。
“我原以爲,你會跟老爺爺說幾句話呢。”陌上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解。
未滿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在陽光照耀下更加的晶瑩剔透,彷彿冬日暖陽下的冰琉璃,在溫暖的金光下欲要融化。
輕輕將琉璃般的小球放入口中,一股甜味便充斥在了舌尖,隨之而來是山楂的酸味和香味,二者逐漸中和,竟然酸甜可口,讓人覺得十分暢快。
吃完一串糖葫蘆,未滿纔開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不易,我們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幫扶他們自然更好,不能幫助的話也無妨,緘默其口,不戳人痛處便好。”
說完,未滿滿意的瞇了瞇眸子,笑得燦爛:“第一次覺得甜食也不是那麼難吃嘛。”
本想說些什麼的陌上塵看著她嬌豔的笑容,心房忽的慢了兩拍:“阿滿喜歡便好。”,隨即低頭吃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只覺甜到了心間。
二人交流著,便不知不覺到了花朝遊集市的時辰,只聞一陣絲竹管絃聲響起,便有成羣的隊伍走入了集市的街道。
在隊伍的中間,是一臺木質的軟轎,軟轎上白色的輕紗飛揚,爲裡面的人平添了幾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