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大小姐何在?”臺上嬌柔的聲音傳來,打亂了大家的思緒,只見四皇子的母妃淑妃娘娘含笑相問。
樓未滿眉心一跳,心想何時得罪了她,卻施施然起身,對臺上一拜,輕聲道:“相府嫡女樓未滿拜見皇上、太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淑妃微微頷首,對著未滿招了招手“上來讓我看看。”
未滿不知淑妃究竟想作何,卻也沒有違揹她的意思,緩步走至臺上,對著淑妃行了一禮,淑妃忙拉著她的手道:“幾年不見,都這麼大了,出落得真是水靈。”
“淑妃娘娘謬讚。”未滿回以一笑,乖乖的站著便不再說話,看著乖巧的緊。
南宮冥看著眼前的人,對她的裝模作樣實在覺得好笑,卻又有些擔心她受到刁難,一雙鳳眸一錯不錯的盯著她挺直的背。
“我與你母親乃是手帕交。”淑妃拍了拍未滿的手,輕聲道:“你母親是一個奇女子,琴棋書畫無所不會,樣貌也是一等一的絕色,如今瞧瞧你,竟賽過了你母親的樣貌來,在閨中時,你母親最擅長的便是水墨舞,如今她不在了也難見那等英姿,不知你可傳承你母親的衣鉢,這水墨舞若是失傳實在可惜。”淑妃一席粉衣萬般嬌嫩,那雙泫然欲泣的眸子讓人看的不由便是心中一軟。
未滿心下了然爲何淑妃如此受寵了,這般矯揉造作的女人,誰不心憐?
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未滿直言:“未滿不才,可以一試。”
衆人聞言齊齊抽氣,爭論聲漸起“不是說這水墨舞是她的母親沈夢獨創的嗎?沈夢死後這舞便失傳了,當時樓未滿才三歲,真的會這舞?”
“誰知道呢?看她如何應對吧,這樓大小姐何時得罪了淑妃娘娘?”
“噤聲,不要命了。”一公子扯了扯身旁男子的衣袖,輕聲提醒道。
一雙眸子卻是緊張兮兮的盯著臺上的樓未滿,佳人如斯,他可也不希望這麼漂亮的美人受刁難,希望她是真的會這水墨舞。
宮人有序地擺放好筆墨紙硯,一旁的樂師便整齊的彈奏起來,曲調悠揚,只見紫衣女子舞姿翩躚,青絲墨染,身形飄逸,她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毛筆隨著舞姿合攏婉轉,筆走游龍,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她長袖運轉,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曲聲漸無,周遭一片寂靜,數十秒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只見九尺長的畫上赫然映襯著整個南佑皇宮的景色,皇宮後是綿延的羣山,重巒疊嶂好不壯觀,右側提字“江山如畫,南佑縱橫英才;一統河山,吾皇安邦定國。”
“賞!重重有賞!樓愛卿,你的女兒真是奇才啊!哈哈哈哈!”皇上起身走至畫前,愛惜的看著眼前的畫,復又踱步至宰相面前,指了指樓南風,脣邊的笑意毫不遮掩。
“小李子,將這畫給朕裱起來,掛在朕書房的牆上!”
“喳!”
“傳朕旨意,樓家嫡女樓未滿秀外慧中、蘭質蕙心、百伶百俐,錦心繡腸,特封爲郡主,賞封地,賜號佑安。”皇上大手一揮,命宮人擬旨。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未滿跪地接旨,這一次脣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實。
真好,自己也是有編制的人了,未滿美滋滋的想。
樓南風看著爭氣的女兒亦是十分歡喜,眸中多了些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