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弱柳看著眼前兩人的互動邪魅一笑,輕輕叩了叩桌面,調笑道:“主子好不容易出來,第一件事竟然是調戲清歡,可是厭棄了柳兒,竟一個眼神也不給柳兒。”
未滿翻了個白眼,跨坐在凳上,將花弱柳斟好的茶一飲而盡,開口道:“你這溫柔鄉佈置的這麼好,以爲你樂不思蜀呢,茶樓也不回了。”
花弱柳聞言抿了抿脣,眼角的痣爲他平添了幾分邪魅:“主人,弱柳這不是爲你殫精竭慮嗎。”
未滿聞言點點頭,輕聲道:“確實不錯,賞,都有賞,每個月的月銀在增加一成,至於其他的,看看大家有什麼想要的,能滿足的一律滿足,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了,清歡。”
清歡聞言又是一怔,隨機心中劃過一絲欣喜,這是被主子賞識了嗎?主子一向大方又體恤下屬,跟著主子以來從來不缺錢花,想起曾經流落街頭吃不飽飯、衣不蔽體被人打罵的時光,清歡眼神暗了暗,是主子將他們拉離苦海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這輩子她定要爲主子鞠躬盡瘁。
清歡應了聲是,緩緩退出廂房將門輕掩上,給未滿和花弱柳留下談話的空間。
“你辦事很不錯,尋得人也很有眼力。”清歡又呷了一口清茶,含笑開口。
“主子交代的事,要麼不辦,要麼辦好。”花弱柳叩了叩桌面,眸下的淚痣溫柔又邪魅。
看著花弱柳痞氣的樣子,樓未滿不由想起曾經聽到的傳聞,江湖皆傳他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在他十歲那年,他母親被發現和富商有染,被逼飲藥自盡了,而他也被指稱爲野種被逐出家門,可未滿調查過南佑國的所有世家,並沒有能對得上號的世家,花姓世家也僅有太尉之女花娉婷一女。
花娉婷乃當朝廷尉之妻,傳聞四年前,其子蔣昊辰不慎掀翻燭火,母子二人皆因搶救不及時與世長辭,廷尉接到消息後一病不起,還是皇上搜羅名醫纔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四年來廷尉難忘妻子,一直未娶妻填房,他的事蹟在南佑百姓中流傳、敬仰,不知這件事與他是否牽扯得上關係?
這般想著,未滿當即詢問道:“眼下勢力已成,我答應你的事也是時候兌現了,能否同我講講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又想如何復仇?”
聞言花弱柳邪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別樣的神情,只見他總是含笑的鳳眸此刻冰寒刺骨,眸底有一種偏執在瘋狂叫囂著。
“謝謝主子,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至於報仇這樣的事,就不勞主子親自動手了,他們不配。”沉沉的少年聲線溢出,屋子裡的氣氛都冷冽了幾分。
未滿見狀也不說話,只捧起桌上的酒壺,斟了滿滿兩大碗,遞給花弱柳一碗,淡淡道:“柳兄,喝酒。”
花弱柳接過碗,猛地仰頭飲下,絲絲酒漬順著他的脣角流向頸間,打溼了衣領。
未滿也不說話,同樣一飲而盡,又斟了滿滿兩大碗,花弱柳依舊大口喝盡,未滿亦然。
三巡酒過,兩人皆醉。
花弱柳栽倒在桌上,暈眩感一陣陣向他襲來,可那向來邪氣乖張的眸中此刻盛滿了清醒與沉痛,有些嘲諷的勾了勾脣,最終還是緩緩道出了埋藏在心底四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