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程在即 (II)(下)
杜衝像往常一樣, 將雜役幫他洗好的杯子和茶壺端過來, 用開水燙了一下, 將水潑到院子裡, 又從櫃子中取出他喜歡的銀毫拿了一撮放在壺裡,衝好茶,放在保暖的棉窩裡,又轉(zhuǎn)身將壺裡的熱水倒一些在架子上的銅盆裡,然後從旁邊的冷水壺中倒出少許涼水兌了一點,就將架上的布巾放入盆中。之後便走去將房門關(guān)了,脫去外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屋子不大,因爲(wèi)炕燒得暖和,連帶整個屋子都很舒服,他便只穿了一件單衣,單薄的衣料掩飾不住他健壯的身材和發(fā)達(dá)的肌肉。常年練功,又在軍營中磨練多年,杜衝的身材十分健碩完美。
芳顏雖然抱著目的而來心中鬱悶壓抑,但是玩過不少對手的她此時也爲(wèi)這美妙的傑作動心不已,癡迷地看著他。杜衝仍然繼續(xù)自己的事情,先是擰出毛巾來擦了一把臉,繼而將身上的單衣也脫掉,又?jǐn)Q了毛巾,上上下下擦洗乾淨(jìng),彷彿說不出的愜意。小麥色的完美肌膚,前胸和背後都有一些深褐色的疤痕,想來這麼多年的戰(zhàn)場生涯留下的。這些疤痕未損傷美感,反而更增加了陽剛,讓瞪著他的芳顏不自覺地慢慢站起來靠近他。杜衝並未停下手上動作,將布巾挫好之後,涼回架子上,順手將臉盆裡的水倒入旁邊的木桶中,又提過熱水壺,往裡面加了一些熱水,纔將熱水壺放入地上一個保溫的大棉窩。然後扯過架子上搭著的上衣,隨意套上,並不繫帶子,露著結(jié)實的胸腹。芳顏覺察到自己有些地方在溢出。
杜衝沒有看離他兩步遠(yuǎn)的芳顏,而是去多點亮了屋中的幾隻蠟燭,屋子裡光線十分充足,光影中他輪廓分明的臉顯得更加英俊,然後自顧自地走去木桶邊的凳子上坐下,挽了褲腿,脫了襪子,將雙腳泡在水中。凳子的位置很特別,是鑲嵌在兩個架子中間的,左邊的架子上有一些書,右邊的架子上放著不少盒子,芳顏剛纔來了之後剛剛把那果實提煉的藥佈置在院門口和房門口不久,杜衝就回來了,還沒來得及查看房內(nèi)其他的東西。她此時看到這些盒子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坐在椅子上那個男人太誘人,讓她顧不上其他。屋裡很熱,她一來佈置好之後,也是脫得只剩單衣,此時看著誘人的美食,她覺得心跳加速,臉色潮紅,再加上錯落有致的身材,在燭光映照下顯得十分豔麗。
杜衝了她一眼, 順手拿起左邊架子上的一本江南人物誌,順手翻著,漫不經(jīng)心地說:“既然來了,就不要傻站著,要男人對你好, 就要學(xué)著如何服侍男人。照顧男人梳洗是做女人很重要的責(zé)任。”
他的話讓芳顏一愣, 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杜衝翻了一頁書, 又瞟了她一眼,輕輕地?fù)u了搖頭:“就你那眼力勁兒,還想算計別人,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吧。”
芳顏再笨此時也知道杜衝應(yīng)該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既然接了任務(wù),今晚要上我的牀, 還不過來好好服侍我。”芳顏終於反應(yīng)過來, 這是杜衝要讓她侍候他洗腳嗎?好吧,她從小被菊夫人捧著,從未侍候過人,更何況是給男人洗腳。然而此時這個男人看著還挺乾淨(jìng),連只看著雙腳都有些勾起她的遐想。她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挽起袖子,蹲下揉捏那雙腳,水有些燙,很快她的雙手就紅了。她順著雙腿慢慢向上撫摸著小腿上一條傷疤,之後想繼續(xù)向上,突然杜衝自己動了,拿起了左邊架子下面的一張布巾遞給她,她被動地接過,爲(wèi)他擦乾了擡起的腳。
杜衝將腳舒服地套進(jìn)一雙棉布鞋裡,繼續(xù)坐在那椅子上,溫和地說道:“去門口那個盆子裡把手洗乾淨(jìng),我喜歡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女人。”
芳顏又是一個意外,她見過不少男人,無論富家公子,彬彬有禮的書生,孔武有力的漢子,像杜衝收拾得這麼幹淨(jìng)還如此完美的武將還是第一個,而且居然嫌自己給他洗了腳的手髒。好吧,她也是千嬌百媚的閨閣小姐好不好。她只是不知道, 有的閨閣小姐也很髒。唐門的所有子弟,秉承保持乾淨(jìng)不生病的原則, 從小就被教育得特別整潔。她一直想方設(shè)法接近唐門子弟, 沒有成功,所以也不知道這些罷了。
她洗乾淨(jìng)了手,又回到杜衝身邊,杜衝一聲輕笑,丟了書本,將她拉來自己腿上坐下,溫和地看著她:“既然來了, 還這麼傻站著, 你主子交代的事如何完成。”聲音溫柔得就像情侶在說甜美的情話。聽見這話,芳顏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確實知道了,她接近他不是爲(wèi)了真正嫁給他,是有人指使的。
杜衝看著她因驚訝糾結(jié)而睜大的雙眼, 笑得很迷人,食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常年拿兵器,杜衝的手都是老繭,抹在臉上有些刺痛,但是芳顏現(xiàn)在顧不上這些。眼前這個男人武功其實比她高非常多, 她早上受傷之後躺著的時候仔細(xì)回憶那場比武,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愚弄了。杜衝跟她過招,就是跟她玩兒。此刻他環(huán)著她腰間的手略微收緊,她便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如現(xiàn)在,她以爲(wèi)自己來了唐莊,事情掩飾得很好,結(jié)果她就像小丑一樣,做了什麼人家瞭如指掌。
“其實你睜著這雙大眼睛,看起來有點無辜的樣子還是有幾分顏色的。”杜衝挑起她下顎看著她,她的慌亂淨(jìng)收眼底:“給你兩條路,一是在這後面的樹林裡有很多雪洞,在裡面被凍死,”說到死,他的眼光居然還是那樣柔和, 彷彿在說舉手投足的小事。芳顏當(dāng)然知道,他現(xiàn)在要是點了自己的穴道,將自己投入樹林,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只能白白凍死。她拼命地?fù)u頭, 她還年輕, 她還不想死。她有豐厚的嫁妝, 即使沒有好男人,她有的是錢, 她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富婆的生活。
“不想死也可以, 好好聽話,我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們?”
“對我們,就是你主子讓你下手這些人。”
“哦。”
“你的主子是誰?”
“我從未見過他真面目。”
杜衝點點頭,這也是意料之中,芳顏只是一個小卒子。
“但是他應(yīng)該很厲害, 因爲(wèi)憶妍郡主也聽他差遣。”她聲音很小, 唯恐被人聽了去,憶妍會來殺她滅口。
杜衝看著她沒有說話,憶妍的事他們也察覺了。
“想做我的女人嗎?”他柔和地問。芳顏點點頭。他的手落下,抽掉了她的腰帶,白皚皚的一片便展露出來。由於緊張,芳顏渾身顫抖,順帶著碩大的雙峰也在顫抖。而她顫抖的身影藉著燭光投射在窗戶卻可以詮釋爲(wèi)別的意思。
“有意思,這身肉還是不錯的。”杜衝笑道,輕輕捏住顫抖的一邊:“你打算怎麼做我的女人?”只這一個動作,芳顏便知這位杜將軍是熟手而且是高手。這也是爲(wèi)什麼今天下午他們收到情報之後,決定讓杜衝把戲繼續(xù)演下去的原因。
芳顏雖然知道杜衝是唐門子弟, 但並不知道杜大公子並不同於寄居在唐門的其他寒門子弟。中州杜家,雖然沒有唐家的實力,但是在外面也是讓人羨慕不已的。自從範(fàn)家悔婚之後,又因杜衝跟著唐家進(jìn)了軍營,杜夫人整天爲(wèi)兒子提心吊膽也操心著兒子的婚事。但是兒子堅持要自己覓得閤眼的正妻,杜夫人無法,幾經(jīng)商議,母子各讓一步,在正主找到之前,先給杜衝納幾房小妾,由杜衝的奶孃帶著,住在咸陽的杜家別院裡。
杜夫人最初的想法是先有女人能給兒子開枝散葉,至於其他,以後再說。杜衝最開始頗爲(wèi)勉強(qiáng),但是後來在戰(zhàn)場見多了生死,特別是每每喋血回來之後,都覺得活著的可貴,他也是普通人,需要有地方放鬆休整。不少兵營裡的大兵會聚在一起喝酒打鬧,然後去花樓找姑娘放鬆。杜衝則發(fā)現(xiàn)老孃給他的安排倒是真正的舒緩劑。
正是因爲(wèi)他有幾房妾室,對女人頗有經(jīng)驗,兄弟們才放心讓他繼續(xù),否則碰上一個愣頭青,不是芳顏的對手,如何能掌控局面。且?guī)讉€人中只有他最合適,新傑有了心愛的女人,不願沾惹這些,新強(qiáng)也不願意他媳婦兒受委屈。就只能是他接著。即便將來不好處理, 將芳顏擡進(jìn)他在咸陽的別院,也是一件小事。反正那裡已經(jīng)有三房女人了, 再多一個也不多。按照兄弟們打趣他的話來說, 再塞十個女人給他,杜家的別院還是依然寬敞。